兩天時間彈指而過，楚凌晗不得不趕回青城，徹底解決年前所有的工作，安安心心過個年。
雖然唐川不捨得，也沒辦法。楚凌晗知道自己的長處，想要增加自己的競爭力，只能在商業上面再下一城。
從青城頂尖的到膠州半島頂尖的跨度，不難。準確而言，她已經站在這樣一個高度上面。
但想要再進一步，只能猛龍過江，拼盡全力也不見得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楚凌晗聽過很多次，她的下屬時不時便會提及。
有樂觀自然也有悲觀。有人心高氣傲想要開拓市場，有人穩重，想要穩固現在的市場。
青城到燕京算不上近，沒有楚凌晗坐鎮，鳳凰大廈雖大，卻沒有能夠取代她的人。
飛機場楚凌晗淚眼朦朧，唐川配合之後，送走了她。
高大的波音747起飛，遠去，駛向青城。
“哥們，你是送女朋友回家對吧？”有人道。
唐川點頭，看着他，自己好像沒說過。
那人笑了，得意道：“若是接女朋友早就躲一邊哭去了，只有送纔會這麼高興。”
唐川：“……你想多了。”
那人嘿嘿笑了，一個眼神便不在說話。
車上，唐川都有些好奇自己是不是表現的特別明顯，在楚凌晗決定後，就想送走她？
沒有回唐家莊園，唐川徑直駛向冀州，向寬大的草原前進。
有一個問題他應該解決了，就是紫金域。
修真界遠遠算不上神秘，只是修真者進出麻煩，凡人就算駐足百年，也不見得能步入其中。
否則紫金域位於草原邊界，早就被世俗流傳，而非像現在一樣大大隱於市。
一路疾馳，積雪從近到遠，白茫茫的大地綿延到了天際。
唐川就這樣開着車，時不時望着白色中的一點黑色慢慢挪動，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黑色的車，匯入公路。
並不偶然的發呆持續了接近三個小時，唐川方纔趕到草原。
冬天的北國風光近似，白色是主旋律，厚厚的積雪上是兩輛車，車輪下是枯黃的草。
唐管家和李蠻荒早就到了。前者更是已經摺騰了有一個小時之久，直到唐川到來，纔有一點進展。
“這鬼天氣……”李蠻荒抱怨道，盯着虛空中影影綽綽的人影，煩躁不安。
唐川站定，紫金域離他不過幾步之遙，卻進入無門。
“唐管家破不了法陣？”唐川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唐管家還在埋頭苦幹。
李蠻荒面露不善，他和唐管家關係不好，三個小時的車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涉及到權利之爭。
“有長青門的消息嗎？”唐川問道。
李蠻荒早有準備，一晚上的時間不長，卻足夠將長青門的消息彙總。
“長青門的存在並不長，開創門派的修士被稱爲長青真人，玄陰境巔峰，在一千年前是最頂尖的強者之一，一直都沒聽說死訊……倒是他的弟子已經死光了，據說宗門中最後一位玄空境修士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蝕，羽化了。”
唐川目光所及，白色是主旋律，沒了山，沒有水，活動的動物都沒有。
“我看有點麻煩。”李蠻荒實話實說，跟在唐川身後，打量起來白茫茫的大地。
“呂小布他們呢？”他問。
李蠻荒撇撇嘴，看低道：“嘿，他們嘴裡可沒幾句真話，就連宗門的名字都是假的。”
唐川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們宗門叫清源門，是南方一個大域門派的分支，雖然現在關係不大了。一旦出了問題，還是很麻煩。”李蠻荒心中惴惴，他不是當初的那個菜鳥了，對於修真界的構成了解之後，越是對唐川感激。
原因無他，若是尋常人至多百年的壽命對他而言不夠，誰都不想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一百年真的不長，渾渾噩噩的就過了。
“清源域的？”唐川問，這是傳聞中的一個修真者大域，不過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在修真界當中，沒有消息渠道的根本不知道這樣一個強勢的大域存在。
李蠻荒搖頭，一夜之間得到了資料算不上多，更談不上精細，只是勉強合格。
不知怎麼的，唐川有預感，清源域應該還在，不過是長時間的封閉罷了。
像一般修士都是認爲修真界出行都是要經過世俗的，實則不然。修真界中傳送陣不是誰都用得起的，修建更是繁瑣。沒有足夠的底蘊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法陣之內，唐管家汗如雨下，紫金域的法陣是殺陣，沒有絲毫的遮蔽，硬闖的代價太大了，否則紫金域現在也不會是三足鼎立了。
對於殺陣唐管家並沒有什麼研究，他更擅長的是幻陣，隱藏氣息周，唐川在很長時間都以爲唐管家是普通人跟，而非修真者。
殺陣其實就是一個“殺”唬人，裡面夾雜的東西不多，卻又恰到好處。不然修真界的人就直接強攻進來了。
真正精通陣法的大師都會來看看紫金域的殺陣，這個陣法並不算高深，卻每一步都起到好處，唐管家走的步步驚心。
因爲不是幻陣，迷陣，唐川也能看見唐管家的身影在前面不斷摸索，看起來走了很遠，實際上也是如此。
法陣孕育天地之道而生，但凡有一點名氣的法陣都可以內成空間，倒黴一點的，一直不死，就相當於永世都被禁錮其中。
唐川又等了一會，不得不上前兩步，囑咐道：“你在這裡等着，我進去看看。”
李蠻荒想勸阻，話到嘴邊，眼睛已經隨着唐川的身影進入法陣。
……
依舊是草原，不過已經不是冰天雪地嗎，而是暖暖如春，迎面而來的情操芳香和藍天白雲，那麼真切。
大地震動，唐川目光追逐到了遠方的身影，那是數百無頭騎士，身着玄甲，周遭是薄薄的黑霧，手持巨型*，木然的向前奔馳，任何身下戰馬嘶鳴。
“其實衝鋒？”唐川笑了，他試試第一次肉眼可見其實衝鋒，那被踐踏的從草地證明着他們真實存在。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這一切都只是幻覺呢？
“鏗！”
唐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具體是真麼貴，他只是從劍鞘中拔出七星昆吾劍，長劍易恆，向他們宣戰。
刀劍碰撞，巨大的衝擊力讓唐川有些吃不消，身子一沉，後退數步才乘勢將其一分爲二。
沒了脖子的騎士怎麼殺，唐川不知道。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將其一劍斬殺，連人帶馬。
沒有剛纔的自信了，唐川后退數步，乳白的的劍芒騰起，硬生生雞腿數柄精鋼打造的*，要知道這些騎士可是玄明境的修士。
他想起了唐管家，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肯那個在這些無頭騎士手下撐下十分鐘，量變已經超過了質變。
這是唐川對於法陣不懂才能說出的話，法陣之所以是法陣，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以往它使用天地產生的能量作爲動力，對於不同境界的敵人，形成不同勢力的敵人，而玄明境就是這個殺陣能夠幻化出的最強者。
畢竟這個法陣的作用只是擋住門，避免不請自到的修士前來，並非真正殺人只用。後來修真界不敢攻擊的原因是因爲當時的修真界玄空境都難得一見，讓玄明境修士強行闖入，誰都捨不得。
只有清源域弄了一些人進去，逼得紫金域妥協，簽下城下之盟。這是數百年前最著名的一件事，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當時的朝代變更更引人注意。
數百玄明境的騎士對唐川而言，只是有些麻煩，光劍影之後，鮮紅的馬血染紅了數百米的草原。
地方一變，依舊是剛纔的草原，只是沒有了戰馬的屍體，數百無頭騎士整齊的躺在一起，頭顱被堆做京觀，快成了木乃伊。
“請問閣下是哪門哪派的修士，前來紫金域意欲何爲？”一個小道童揉着水淹，從從哦啊地上翻身而起，照常詢問。
小道童脣紅齒白，揉着眼睛的迷糊樣讓唐川有些唏噓，這種事交給他做，明顯就是對他的不看重。真正有潛力的修士宗門大多會培養，不留餘力永遠都不可能。
唐川認真的看了看四周，問：“這裡就是紫金域？怎麼跟外面沒什麼差別？”
小道童撇了唐川一眼，不耐煩道：“草原還有什麼花樣？我們還應該種點別的？”
唐川點頭。
小道童臉黑了：“……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這下他的語氣變了，佯裝嚴肅認真。
“我叫唐川，找呂小布。”唐川儘量簡潔明瞭。
小道童這下臉色變了，呂小布在紫金域同一代人裡面有戰神的稱謂，百戰不殆。
他也曾經希冀過，直到被派到作爲一個“守門”的人，希冀才被漸漸磨滅。
“唐川……”他打量着唐川，半晌搖搖頭：“按規矩，我是不能放你進來的。”
“規矩不就是用來破壞的嗎？”唐川慢吞吞說：“多少錢？”
小道童想了想，他在這裡也好幾年了，唐川是唯一一個從外面，不走正路的人。
外面還有一個人，他估計還有幾個小時才能進來。
“你開心就好……”小道童又把問題踢給了唐川。
唐川：“……”
神識進了芥子當中，唐川不斷搜尋着東西，最後落在一本關於陣法的書，他全然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