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的錯愕後,方鴻也是笑臉相迎,笑道:“我這裡無酒無肉更沒有娘們,恐怕不是前輩心儀的來處!”
金剛三尺鋒,花和尚方塊龍。
方鴻的師傅張福之縱橫江湖七十餘載,故友知交遍及整個華夏,但卻極少與釋門中人有交集,唯有這個四十多年前就被少林放逐的花和尚方塊龍和張福之相交莫逆,情深誼篤。
在方鴻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會在武當山見到這個一身黑袍胖嘟嘟的油膩和尚。
知他酒肉不拒,情事不斷,未留煩惱絲也不守釋門規,是名副其實的花和尚。
算起來,他倒也算方鴻的半個師傅,教過方鴻釋門內蘊的金剛吐息,還有他自創的金剛劍!
矯首滾地游龍引,金剛三尺青鋒勁,劍開天門!
這花和尚當初哄騙方鴻跟他學,說金剛三尺鋒有開天門之功,如今看來,雖劍招精妙,但開天門就純粹是無稽之談了。
不過這花和尚和方鴻的賤性倒是臭味相投,方鴻爬牆窺紅杏的腌臢功夫,就是小時候被這花和尚給薰陶的。
“小子,你不老實!”黑袍和尚戲謔道。
方鴻笑笑:“哦?”
“無酒無肉我能自己招呼,你說沒有娘們……哼,你當老子眼瞎?之前你送走的那個娘們就不錯……”
黑袍和尚神色一昂,滿臉倨傲道:“怎麼着,你小子想吃獨食?”
方鴻臉色一僵,尷尬道:“前輩,你這話說的,我又沒有斷袖龍陽與人牀上連襟的癖好,自然是要吃獨食的!這檔子事,但凡是個心裡沒病的正常男人都得吃獨食吧……”
聽到這話,方塊龍神色怪異的看了方鴻一眼,幾次欲言又止終是道:“怎麼着,一年不見,你小子的口味變了?那婆娘那麼老你也瞧得上?”
方鴻一臉懵逼:“前輩你說的是那個老的!?”
“不然你以爲?”
方鴻愕然,原以爲花和尚說的白冰,誰知他竟是在說白可人。
剛纔那番話,兩人都是有些雞同鴨講的味道。
“那小女娃子皮囊倒是不錯,只可惜風韻稍遜,氣也顯稚,貧僧並無半點興趣,怎比的那老的氣態豐腴綽約,臠肉澹澹,這種女人牀幃暗笫之事的快意風流又豈是你這種人事未經的束冠菜鳥能懂的!”
“也罷,看你一臉臊紅,就知我方纔所說只是對牛彈琴,小子,皮囊之外的娘們風情,你小子還淺薄的狠吶,俗,你是真滴俗,跟你那臭道士的師傅一樣,越來越俗了,沒有小時候好玩了~”
方鴻漲紅臉,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
自詡萬花叢中片葉不沾的他此時竟被這花和尚說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也就是少林方丈此時不在這裡,如果要是在,怕迎頭就是一掌大力金剛,大呼拍死你這個不守戒規辱沒宗門的孽障!
“咳咳~”方鴻乾咳了兩聲化解自身侷促,尷尬道:“前輩,你說的那位長輩有丈夫了~”
方塊龍瞥了方鴻一眼,不屑道:“小子,臭道士的道門三問你是沒學全,可貧僧卻偷學了不少,那女人天庭陰雲部,雙霞淚隱留,脣白麪陰,眼暗失神,明顯是剋夫喪偶的面相,他有丈夫不假,但已經死了,我說的可對?”
這下,方鴻徹底無語了:“前輩,是您飄了還是杏花庵的師太魅力不高了?什麼時候您對這俗世的女人這麼感興趣了?”
方鴻弱弱的說了這句,花和尚這才猛拍額頭道:“忙着跟你這什麼都不懂的臭小子論起女人,差點把臭道士叮囑的事給忘了!”
“師傅?”方鴻神色微凜。
那便花和尚方塊龍也是迴歸正色,悠悠道:“是那臭道士,七日前我上了一趟武當,臨走前那臭道士託我來找你一趟,交代你幾句話!”
“前輩請講!”
“風也動,雲也動,你心動也不動?刀也動,劍也動,你人動或不動?”老和尚半文不白,但那剛纔還言笑晏晏老不正經的臉此時已是一臉倨謹,再無半點戲謔。
“你可明白?”老和尚看着方鴻灼灼問道。
方鴻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風雲動,刀劍出,看來事情遠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啊!
“晚輩明白!”方鴻鏗鏘道。
“明白就好!臭道士的囑託貧僧已經言傳到位,接下來的事你還要好自爲之!”
“去也,找娘們去嘍……”老和尚毅然轉身,再沒有多看方鴻一眼。
“前輩,你的三尺鋒!”方鴻在身後喊道。
老和尚已經消失在夜幕中,卻聽見遠處仍有聲音傳來:“金剛三尺鋒,劍可開天門,你小子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三尺鋒都送你防身了,算是我一點心意……”
悠悠揚揚,最後幾個字的聲音已經極小了,在花和尚的聲音完全消逝的當口,遠處嗖的一聲利器破空聲呼嘯而至,方鴻向後退了一步。
嘭~!
路燈下,一柄灰色的劍鞘砸碎地板磚,和之前的三尺鋒一樣入地數寸,斜倚在方鴻面前。
一前一後,劍鞘劍身,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冗沉暗淡,一個冷光漣漪,方鴻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望天道:“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天變得可真快啊!”
……
到宏圖集團已經是凌晨兩點,展宏圖一直在等方鴻。
陳弼時的折損等於讓他斷了一條臂膀,現下身邊能夠絕對信任還能保護展舒詞的人就只剩下方鴻了。
對於陳弼時,展宏圖雖然震驚,但卻沒有打算憑自己的影響力去幹預公正的法律裁決。
任何人都該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包括他展宏圖也是一樣,做人要有底線更要有擔當,陳弼時自首前跟他有過一次深談,展宏圖很欣慰,對於陳弼時他並沒有看錯人~
跟展宏圖就自此後保護展舒詞的工作進行了一個大致的策劃,方鴻離開宏圖集團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展宏圖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公司,方鴻則是由展宏圖的司機送去沁園,這幾天展舒詞就一直住在那。
司機把方鴻送到了別墅門口就回去了。
上次顧小影帶他來過,方鴻還看過這幢別墅的格局,對地利瞭若指掌。
另外展宏圖也早給他配了別墅的鑰匙,因此熟門熟路。
上次顧小影帶他過來就給他安排了一間房,只不過這是方鴻第一次在這裡過夜。
爲了不打擾裡面的人休息,方鴻進門並沒有開燈,而是準備直接摸進自己的房間。
沒成想,剛進門走了沒幾步,背後一個人就撞在了他身上。
肌膚接觸是溫軟的觸感,方鴻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女人的胸部!
還沒出聲,那人倒是先叫喚上了!
“哎呦!秦姨大半夜的你不睡站在這裡幹嘛呀?”
“展舒詞?”方鴻下意識的按下了壁燈。
唰~
原本昏暗的大廳瞬間明亮。
“哎呀!秦姨開燈幹嘛,刺眼……”
展舒詞一張沒睡醒的臉,捂着眼睛。
方鴻轉過身剛要開口卻瞬間傻眼,入眼白花花一片……
“這……”展舒詞竟然一絲丨不掛的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