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學生們的喜歡,是不太可能改變學校的決定的。
面對學校,學生屬於弱勢羣體,上層建築的決定是不會因爲弱勢羣體的個人意志而轉移的。
更何況,方鴻的確沒有教師從業資格證,也沒有接受過正統的科班學習。
所以不管學生們多喜歡他,被解僱都將成爲事實。
第二節可剛下課,方鴻甚至還沒有走出教室,陳懷勇就衝進了教室,當衆宣佈了方鴻醫科大解僱的消息,望向方鴻那一臉得意的神情,頗有些氣急敗壞後又揚眉吐氣的味道。
方鴻心裡在笑,多了這麼些個跳樑小醜的存在,這個世界倒也因此多了些不一樣的姿彩。
“從下週開始,就由咱們學校的孔德祥老師來兼任你們的診斷學課程,我希望,到時候所有同學都能好好配合孔老師的教學工作,孔老師是咱們學院幾十年的老教師了,執教經驗豐富,診斷資格老辣,相信你們在他的執教下一定會發生質變性的成長,爲咱們醫科大學的輝煌履歷添磚加瓦!”
這時候方鴻已經轉身走出了教室,因爲再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知道學生會抗議,他知道學生們會挽留,但是那怎麼樣?
就像初中高中的時候,如果某一門主科的任課老師鐵了心的想要霸佔你一節本就少得可憐的體育課來補習正課,不管你怎麼抗議,最後都只能屈服,老老實實的待在教室裡聽課。而因爲心裡有怨氣,爲了報復老師,你自以爲是的打醬油不認真聽課甚至搗亂,可是,這真的是對老師的報復麼?
他完成了教學任務,他的工資不會少拿一分,反倒是你,交了學費,卻沒有學到該有的東西。
到底是誰虧誰賺?
方鴻並不是說那些佔用學生體育課的老師就是壞老師,相反的,他們學大多數都是兢兢業業的好老師,只不過類比到這裡,方鴻不想繼續留下來助長學生們的怨氣,讓他們自以爲是的去報復從而導致最終失去的更多!畢竟一門課程的好與壞,即便是連帶責任,也不可能怪到陳懷勇這個系主任身上來。
果然不出方鴻所料,陳懷勇的大口號受到了全體學生的牴觸。
“我們不要換老師!我們就要方老師!”
“陳主任,方老師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你爲什麼要換了他?”
“陳主任,學校要是真敢把方老師換了,這門診斷學我們就不上了!我們集體罷課!”
男生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眶,當初那個被方鴻指出來臉上痘痘消除之法的大塊頭更是淚索索的掉了下來。
就因爲方鴻幫他把痘痘給去掉了,讓他這個萬年單身狗找到了女朋友,他心裡別提有多感激方鴻了。
當然,他最喜歡方鴻還不是因爲這個,而是因爲方鴻身上那股子氣,那股讓他覺得中醫能勝過西醫的信息,要知道,即便自己學的是中醫,在沒有遇到方鴻之前誰要是告訴他中醫比西醫厲害,這大塊頭當場就回懟他一句傻逼。
沒辦法啊,如今西醫興盛,西醫衰頹,這是世界人有目共睹的現狀。
但是,有了方鴻以後,他看了希望!
然而,學生們的反對不僅沒有弱化陳懷勇解僱方鴻的決定,反倒是更加堅定了他必須把方鴻清楚出去的決心!
方鴻是你們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你們把我陳懷勇當什麼了?
罷課?你們倒是試試看,學校治不了你們,你們的老子還治不了了?你們要是敢罷課,學院一通家訪電話打回去,你們的爹媽不得把你們腿打斷?
學生們的情緒太過意氣,而陳懷勇的心思手段很成人。
和學生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學生的軟肋在哪裡。
“班長,方老師真走了!我們該怎麼辦?”
相對於男生們的血氣方剛意氣言語,女生們則要顯得冷靜一些。
她們聚攏在顧彤的周圍,作爲班長的顧彤一直就是這個羣體的軸心,這並不是顧彤用江河森孫女的身份得來的,而是用她的成績用她的爲人處世贏得了大家的認可和尊敬。
她的怯懦,也只是在嚴厲的方鴻面前有一點。
顧彤雙眼微眯,明亮的眸子閃爍着晶瑩的光,她咬咬銀牙,堅定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方老師離開我們的~”
…………
周家小院的老槐下,雷火針聖手李維堂和周育才擺好了棋盤,正捉對廝殺。
兩人都是觀棋聖手,解棋的高手,但真要自己下場,這就是兩個臭棋簍子。
就好比當初周育才能把方鴻和周可欣的三局博弈分析的頭頭是道讓周可欣能從中大獲裨益,但真要他自己下場跟方鴻對弈,肯定比孫女周可欣輸得慘,因爲他們平常在家賦閒對弈,周育才就沒怎麼贏過周可欣。
此時如果方鴻在場看到兩位老人的手談,恐怕會當場笑出豬叫,說上一句:菜雞互啄。
“聽說方鴻那小子被醫科大解僱了,你就一點不着急?”李維堂執黑落子,自以爲下了一手秒棋,頗爲得意的看着周育才說道。
“我急什麼~”周育才不屑的回了他一眼,兩個老頑童誰也不讓誰。
“現在該頭痛的是老江,至於方鴻,解僱了就解僱了,金鱗之物,焉能永固於池?”
李維堂雙眼微眯,笑道:“呦呵,老周,可是極少見你對一個年輕人有這麼高的評價,怎麼着?真打算找那小子當孫女婿了?”
“嘖嘖嘖,要真是這樣倒也不錯,不過你可讓你家可欣丫頭長點心,我看圍着那小子的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可不少!”
“鹹吃蘿蔔淡操心!”周育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維堂,又說道:“管好你自家的事吧,我聽說你們家那瘋丫頭又闖禍了?”
“……”李維堂臉色通紅,似乎被周育才戳中痛處,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惹得老周是哈哈大笑。
“老李啊,我看,就該把你們家那瘋丫頭子交給方鴻那小子,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絕對比我們家可欣還乖~”
“去~”李維堂大紅着臉:“老不正經的,你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在兩位老頑童你來我往拌嘴的時候,一架由歐洲愛丁堡起飛的航班機準點降落在滬都國際機場。
機場的出口通道上,兩個金髮碧眼高大帥氣的歐洲男人引來了不少機場女性的目光。
猶豫這兩個男人長得實在太帥,不少人都開始對他們暗送秋波。
“華夏真的是一個美妙的地方~我太喜歡這裡…這裡的女人了~”其中一個頭髮捲曲歐洲男人對身邊的男人小聲說道,同時毫不吝惜的回饋所有朝他拋媚眼的女人。
他身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同樣帥氣但略顯冷峻的面面容看上去要比那個卷頭髮的沉穩一些。
“Ben,我們這次來不是來玩女人的,如果你因爲女人耽誤了大事,我保證你回去以後再也碰不了女人!”
“oh!nonono!Joy,你別嚇唬我,一個愚蠢的黃皮猴子而已,耽誤不了正事的~”
兩人說的都是他們本土的黑話,所以不用刻意遮掩,旁邊的人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說着,這個男人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你看,就是這個黃皮猴子嘛,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不用大驚小怪的~”
照片上的男人面白清秀,不是別人,正是方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