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藍色的寶馬在金樽門口停下,車門打開,首先出來的是一隻足以讓所以念足癖患者爲之癲狂的嫩藕般的雪白單足。
這是一個讓男人看過一眼就永生難以忘懷的女人。
她的臉蛋很精緻,但是,卻不是她身體最惹人注意的部位。
她的胸部很大。她的臀部很圓。她的腰肢很細。她才露端倪的大腿很修長。
如若一個女人能夠在這四個方面脫穎而出,即便她的臉長得難看一些,她也已經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
更何況,她本人還長得一點兒也不難看。
當然,如果僅僅用這幾點兒來形容她的美麗,那又太粗俗了。
實際上,她最誘惑人眼神的還是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氣質。
她就那麼安靜地站着,就給人一種女王降臨般的成熟高貴感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輕輕地咬破外面包裹的一層薄皮,她就可以滴出水來。
是的,這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彷彿可以滴水的女人。
用泥巴捏成的男人,自然是極其渴望水一般女人的滋潤。
下車後的她正仰頭看着金樽大樓的招牌,臉上帶着彷彿充滿母性的慈愛笑意。無論誰看到她,都會有冰天雪地沐浴曖陽的舒適感。
如果方鴻在這裡一定能夠一眼認出來,這就是上次那個說他們以後肯定會認識並且一定要讓司機送他的女人!
……
金樽值班經理走到女人面前,一臉歉意的說道:“真的很抱歉。舒總剛剛出去了,可能要晚些時候纔回來。”
她總不能說‘舒總說她不在’的話吧?領導可以這麼隨意說話,但是,她們這些做下屬的卻要想辦法幫領導圓謊。
“哦。是嗎?”女人笑着問道:“我上次來的時候你好像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剛出去?我比較好奇難道你們金樽還有另外一個出口?不過沒關係,我的時間很寬裕。就坐在這兒等她回來吧。”
說着,還真的走到接待大廳的沙上坐了下來。
“對了。麻煩幫我倒杯水。”女人說道。然後又從身後的報刊架上取了幾本雜誌放在面前,一幅準備打持久戰的架勢。
值班經理幫她倒了水後,只得再次跑過去向舒心彙報。
“舒總,她不願意離開。坐在接待大廳,說是要等你回來。”值班經理說道。
“那就讓她等着好了。”舒心頭也不擡的說道。她正在忙着炎黃散的投資策劃書。方鴻不管事兒,這些大框架的制定只能由她來完成了。
“是。”值班經理不再打擾,帶上門悄無聲息的出去。
等到辦公室的門再次關嚴,正在敲擊着鍵盤的舒心手突然間停頓下來。
煩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開窗簾看着這個沉隱在霧氣裡面霧濛濛的城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一股窒息的感覺油然而生!
身處的的高樓已經聳入天際,可是,它們還是沒能夠逃脫這濃霧的籠罩。
“還是因爲自己不夠強大嗎?”舒心沮喪的想道。
自己一再的妥協忍讓,他們,爲什麼就不放過自己呢?
……
樓下。
女人翻閱着這個月新出的幾本雜誌,一幅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她的儀態很優雅、表情很恬靜。端坐在金樽的接待大廳,就像是坐在自己家的沙上那麼的隨意自然。
來來往往的客人都將視線投向她這邊,她以絲毫不以爲意。也有紳士人見到她品貌出衆,過來寒暄搭訕。她也得體的應對着。不疏遠,也不親近。
她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自己想要的結果到來。
司機保鏢候在門外等待着。他知道主人的性格,所以,他從來都沒有進來催促過。
當大廳牆上的鐘擺轉到八點鐘的方向,女人已經足足等了四個鐘頭,這時候天已經黑了。
那個值班經理終於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說道:“你好,舒總請你去她的辦公室。”
“謝謝。”女人誠摯的道謝。卻沒有向值班經理說些諸如‘怎麼?你們的舒總總算回來了?’或者‘她肯接見我了嗎?’之類嘲諷的話語。
她這樣的女人修養是極好的,而且,她們知道爲難這些下人其實一點兒用都沒有,只能給人一種仗勢欺人的低劣感。
那不是她這種人的格局氣場,那些真正喜歡仗勢欺人四處作威作福的,其實是一些官場爆戶的兒子或者沒什麼權勢的癟三。
在值班經理的帶領下,女人來到了舒心位於三樓的辦公室。
值班經理在門口停了下來,說道:“舒總說了,你可以直接進去。”
“謝謝。”女人再次禮貌的說道。
等到經理轉身離開,她才伸手擰動門把,輕輕的推開了辦公室門。
舒心仍然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臉色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又來了滬都。我還知道你這次打算留下來。但我不明白的是,我們有見面的必要嗎?”
女人走到舒心的面前,拉開她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來,眼睛認真而帶有一絲溺愛的打量着她,說道:“在我看來,我有一萬個理由來見你。但是,其實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多。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舒心簡潔乾脆的說道。
女人輕笑,說道:“我知道你近來事業很順利。金樽又得到了軍方的一大筆訂單,但這些還並不能打動我。”
“我還以爲你是受人之託,來找我要這些產業的呢。”舒心輕笑着說道。一臉的嫵媚。
如果有個外人在場的話,會現這兩個同樣有着驚世美豔的女人在眉眼之間其實有幾分相似。
“你想多了。”女人搖頭。看着舒心那燦爛的微笑而輕輕嘆息。
什麼時候,她學會了這樣的微笑?
那笑只是一種假像,表面開心,內心苦的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那麼,給我你來的理由吧。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我要下班了。”舒心說道。
“他們希望你回去。”女人說道。
“回去?回哪兒?”舒心一愣,然後臉上笑得更加開心了。
這一次,是譏諷的笑。
“韓家。”女人說道。
“哦?爲什麼呢?當年有個傻女人跪地求情,他們也不願意接受。現在,怎麼又會對另外一個女人開恩了呢?”舒心眼神犀利的如一把鋒銳的銀針,每一根都能扎進人的心臟裡面。這種眼神,能夠讓人感覺的到燒灼和刺痛。
“當年的事兒,確實是他的錯。可是你也知道大家大戶都有自己的規矩。老爺子不同意,他怎麼敢領人進門?”
啪!
舒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這算是理由嗎?這就是你來爲他說情的理由?做爲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那就管好自己的雞丨巴不要犯錯。他縮頭縮腦的算個什麼東西?還是個男人嗎?”
“小舒,你知道,當時他已經結婚。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如果那個時候讓你媽進門,這會影響韓家的聲譽。”女人不惱不怒,也絲毫的沒有動氣,像是沒有聽到舒心那彪悍的髒字似的,溫和耐心的勸解道。
她沒有刻意的去避開什麼。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事實。她是聰明人,她知道舒心也是。所以,每一句話她都實話實說。即使這樣會傷害到別人。
她知道,她一旦虛僞的盡說此好聽的,百般的爲家族或者那個男人開脫,那麼,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了。
“是啊。所以你姓韓,我姓舒。你是韓家的大小姐,受人奉承和尊敬。而我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拼,說盡好話,賠盡笑臉,偶爾還得讓人佔佔小便宜!既然這些已經一開始就註定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呢?”舒心平靜的聲音下面,壓抑着等待爆出來的悲愴。
女人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說道:“你受的苦,我都知道。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也想努力的幫你分擔一些。在你金樽成立之初時,你拒絕了君悅的併購。他們老闆想要暗中報復,我找人把大部分股權給買了下來。你拒絕了陳副市長深夜談心的要求,他想要查封你的店,是我把他貪污受賄包養情婦的是檢舉到了紀委,把他丟進了監獄!你只要願意回到韓家,那樣的事情就再也不會生。你以前所受的苦,家裡一定會給你補償。”
“給我補償?我現在用得着他們補償?我不缺錢,不缺男人,有自己的事業。他們能補償我什麼?那些死去的人,他們又用什麼補償?”
女人臉色黯然,說道:“小舒,有些東西,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舒心冷笑,說道:“讓它過去?什麼事情都能這麼容易過去,世界上哪還會有仇恨這種東西?”
“小舒,你是個聰明人。爲何在這件事情上那麼固執?如果你願意回去,以後你的世界就會完全不同。”女人說道。“老爺子老了,他的身體也大不如前。如果你能回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舒心大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的平靜下來,說道:“如果你說我回去他們一定會氣死,我明天就可以出現在他們面前。”
“…………”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回去的。至少,現在不會。”舒心說道。“我的世界已經不同了,那是因爲我自己在努力。我不需要依靠別人什麼。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那方鴻呢?你沒有在依靠他嗎?”女人笑着問道。
“他啊?他現在是我的小男人。我依靠他是理所當然的。”舒心說道。
“看來,我沒辦法說服你。”女人說道。
“在你決定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想到這一點兒。”
“是的。我想到了。可我還是想試試。你不覺得嗎?我們的性格有些相似。”
“但是所走的路卻沒有一條是相同的。”
女人站了起來,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今年過年就能夠一家團聚。”
“團聚不了了。”等到她關門離開,舒心喃喃說道。
她打開辦工作下面的一格抽屜,取出了一張壓在書記下面的老舊照片。
這是一張黑白的照片。那是一個長髮隨肩,身着裁剪合身的旗袍,打着油紙傘,倚靠在荷花池邊的欄杆,笑顏如花春雨般溫柔曼妙的女孩子。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在那個沒有PS也不施粉黛的歲月,照片上的女子一臉素顏卻是美得驚爲天人!
“他們讓我回去。可是被我拒絕了。這是你想要的,卻不是我想要的。”舒心對着照片說道。
“他們可以讓你回去,也同樣可以把你趕出去。我們的命運,仍然掌握在他們手裡。”
“我會回去的。那個時候,我要做韓家的主人。”舒心眼神堅毅的說道。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就再也沒人能夠趕我們出去了。再也沒有。”
舒心聲音凝噎,兩行清淚順着淚頰滴落。淚水滑落在手裡的照片上,像是照片中那個嫵媚動人的女人也在無聲的哭泣。
自古紅顏多薄命!
爲何?
因爲他們碰上的男人大都多情抑或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