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聽着,趕緊給老子讓出道來,不然,我一槍崩了她!”
劫匪頭子拿着沈瀟瀟當肉盾,一步一步往外試探。
那個被沈瀟瀟一板磚破瓜的劫匪這時候也緩過勁來,暈乎乎的跟在同夥身後。
“這個白癡!”躲在車後面的保全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要不是親眼看見那個劫匪朝那個蠢女人腿上崩了一槍,他真懷疑她跟匪徒們是同夥。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現在讓他們跑了,不僅工作會丟,同事的流血也沒有任何意義~”
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同時,這名運鈔保全將心一橫,朝天放了一槍。
噗on~
嚇得剛走出沒幾步的劫匪又縮了回去,但他們很快意識到了不對:“他媽的,朝天放槍嚇唬老子,繼續走,老子就不信他真敢射殺人質!”
敢持槍劫運鈔車的,肯定不是一時興起,這夥人都是亡命徒,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會要是再不賭一賭,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蹲大獄吃槍子兒。
啐了一口痰,劫匪頭子惡狠狠道:“把這娘皮交給老子,他媽的,有種你他們就開槍!”
沈瀟瀟胸大,但人卻不重,被那壯碩的劫匪頭子拎着領口抵在胸前,徹徹底底成了肉盾。
“走!”
大聲壯膽,幾人排成一線快步往外衝。
車門後的保全愈加焦灼,僅僅的攥着手裡鏽跡斑斑的霰彈槍。
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衆所周知,運鈔安保之所以配備霰彈槍,那是因爲運鈔車經行路線大都在人口稠密的市區,而霰彈槍短距離殺傷大,穿透力不足,對近距離使敵人快速喪失戰力有奇效而波及遠距離的無關人員機率小,而且它短距離殺傷面積大,彌補了保全人員射程準頭不精的短板。
但同時問題也沒來了,在劫匪有人質的情況,霰彈槍不可能像手槍亦或者狙擊步槍那樣做到不傷及無辜的精準打擊罪犯,只要朝大概的方位開槍,就有可能波及到人質。
但是沒辦法,眼下朝天開槍已經不可能震懾到人質了,他只能鋌而走險對着劫匪大概的方位涉及,以達到震懾延緩他們逃離的時間。
至於是不是會傷到那個女孩,保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是他自己白癡,給劫匪上去送溫暖,既然這麼沒腦子,那她早就應該做好承擔相應後果的準備。
眼見着那羣劫匪都出門銀行大門,保全知道再也不能猶豫了,不到五十米就是一輛金盃,那些劫匪就是坐那輛車來的,上了車,可就真的晚了。
打!
一狠心,保全猛地從運鈔車門後站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霰彈槍。
就在他咬牙要扣動扳機的瞬間,有人從後面攥住了他的肩膀,巨力襲來,這名退伍老兵感覺手臂如觸電一般持槍手跟攤爛泥一樣軟塌塌顫抖着就耷拉下來,霰彈槍也隨之脫落掉到了地上。
“誰?”
猛地回頭,看見的卻是一張年輕陌生的面孔。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單憑這肩頭一攥,這名保全就知道來人絕對不簡單。
心下震撼:“你是他們的同夥?”
說話就要彎腰去撿槍,不了對方一腳踩在槍上。
“不要衝動,我要是劫匪的同夥,你現在已經死了~”方鴻淡淡道。
耽誤的這會功夫,那邊劫匪已經上車了。
“你…你不是他們的同夥爲什麼幫他們?”保全冷冷道。
“我不是在幫他們,我是在幫人質,也是在幫你,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你這一槍打出去,人質完了你的人生也宣告完結了,這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一槍!”
“我有我的打算,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那個女人的命是命,我同事的命就不是命了?她自己沒腦子衝上去逞能,怪誰?”
“當然怪她。”方鴻看了眼這名保全:“但是如果你打出這一槍,你跟她的愚蠢行爲又有什麼區別?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而已~”
“你……”保全語塞。
這時候方鴻已經在那名血泊中的保全身邊蹲下。
“你幹什麼!”完好的保全嚇了一跳。
“救人!”
方鴻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一枚銀針,手起針落,一針紮在了受傷的保全身上。
正準備撿槍對方鴻射擊的那名保全人員突然就僵住了。
目光呆滯,讓他震撼的是這個年輕傢伙一針紮在同時身上,原本淌血不止的同事竟然立刻就止血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神乎其技,驚爲天人!
“我是醫生,中醫~”方鴻低頭平靜道。
“中醫?如今這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中醫?”保全震撼。
拿出針帛,方鴻手若驚鴻起起落落,不到三秒的時間裡十多根銀針已經刺入了受傷保全胸口的各處大穴中。
“還好,雖然彈片散亂在肺部,但比起心臟這些要命的部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已經幫他止血並且用銀針護住了心脈,你趕緊叫救護車,還能活!”
急救電話報警電話,其實他早就打了,看着方鴻,這名健全的保全這才完全放下防備。
“我早就打了,不過現在劫匪已經跑了,我同事受的傷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保全非常失落的道。
“放心,他們跑不了!”
“嗯……???”
不等這名保全反應過來,面前已經失去了方鴻的身影,他茫然的朝遠處張望,人竟然已經在五十米開外。
“這……這傢伙是鬼麼?”保全一陣惶恐,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方鴻健步如飛,很快跟着那輛駛離現場的劫匪金盃,消失在了視野裡。
急促的警笛聲與短促的急救笛聲越來越近,直到警察跟醫生出現在他身邊,這名保全還是沒有從剛纔的真震撼中緩過來,直到警察找他問話,他才幽幽轉醒,無不震撼的呢喃道:“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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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葦渡江有些誇張,但是健步如飛勉強還能稱得上。
張福之沒有教過方鴻輕功,逃命的功夫是當年方鴻已經駕鶴仙逝的師伯長春老祖調教的。
長春老祖早年未入武當乃是釋門中人,聽聞他出家前那是膚白細嫩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出家後雖然斷了煩惱根,但是實色之性卻未曾斷絕,乃是釋門出了名的花和尚,花歸花,但人家靠臉花,渣是渣了點,卻渣的光明正大,小時候方鴻聽長春老祖自己吹噓,那會的姑娘都是上趕着往他身上倒貼,趕都趕不走,不少還是有婦之夫。
儘管不用奸丨淫的畜生手段,但長春老祖年輕時還是因此結下了不少仇家,爲了保命,只得苦命的鑽研這嗅蜜之後保命的功夫,一來二去,也在江湖上成就了一個輕功天下第一的名號,後來入道門習天問,一拐千金名震江湖的時候,人送諢號:一葦渡江道門韋陀!
一葦渡江方鴻沒親眼見過,但他的這身輕功,卻紮實是師伯教的,當年沒少吃苦頭。
亡命,金盃開的很快。
方鴻僅僅咬在後面,隔着百十米的距離,死咬不鬆。
以他目前的速度,如果真是讓方鴻去參加奧運會,那麼華夏華夏早就包攬所有短道項目的金牌了。
“大哥!後面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咱們~”
金盃內,開車的劫匪有些緊張的望着後視鏡。
起初他以爲那就是後視鏡的一個黑點,但後來竟然發現那個黑點會動,後來越靠越近,他隱約覺得那傢伙像個人。
人追車?
想想都恐怖,這傢伙不敢確定,想着是不是自己太緊張眼花了。
“哪輛車?”
劫匪頭子往後看。
沈瀟瀟此時已經昏迷,腿上的槍傷隨着路途顛簸正在迅速惡化,包住傷口的破舊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如果過段時間再得不到有效救治的話,恐怕這條命就懸了。
“大…大哥,不是車,好像是人在追~”馬仔喉嚨滾了滾,有些乾澀。
“人在追?什麼意思。”劫匪頭子沒反應過來。
“那人在跑着追,就靠一雙腿!”馬仔終於確定了,因爲那個人越來越近,後視鏡看的也越來越清楚!
啪~!
劫匪頭子一巴掌狠狠敲在開車馬仔的腦袋上:“你他媽是嚇傻了吧?做夢呢?還有人一雙腿能跑過……”
話還沒說完,這傢伙瞬間失聲,因爲,他也看見了。
“他媽的,見鬼了,這傢伙到底……”
呲溜一聲,金盃突然剎車,猝不及防的慣性讓車上的劫匪猛地往前俯衝,狠狠的晃盪險些撞破擋風玻璃,異常狼狽。
“你他媽吃屎了?想死了啊,剎車幹嘛,快加速開啊!”劫匪頭子又恐又怒,後邊還跟着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這混蛋竟然還停車。
“你他媽聾了?跟你說話呢!”
半天沒有迴應,更是讓人火大。
豈料那名開車的馬仔不知道什麼原因早就嚇傻了,他臉色蒼白不停的哆嗦,顫巍巍的指着車前道:“老…老大,開不動了,前…前面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