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BL市街面上遍地開花！
不過，並沒有預想的那麼壯烈。
那些固定式的炸彈的確都爆炸了，不過，它們的表現形式卻是無比絢爛的煙花——從街面上紛紛向空中發射出巨型煙花，在BL市上方千米高空此起彼伏地綻放，映襯着整座城市成了世界上最華美的童話王國。
而應與街面上固定式炸彈同步爆炸的地下污水管網中的液體爆炸物此刻也有不俗表現。
它們並沒有如聯軍期望那樣將BL城掀翻，因爲它們並沒有在那一時刻全部引爆。
地下管網液體爆炸物沒能全部引爆，並不是賽伊羅的工作有什麼失誤——因爲液體爆炸物確實發生了爆炸，只是沒有全部同時爆炸而已。
根據該液體爆炸物的特性，只要有一處被成功引爆，其它各處都會隨即發生連鎖反應。
但液體爆炸物的實際反應是：
位於異德基地大樓正下方污水管網處的極小部分液體爆炸物被第一時間引爆，但爆炸沒有瞬間變成一發不可收拾。
恰恰與之相反，液體爆炸物的爆炸似乎得到了節律性的控制，以異德基地大樓正下方爲中心，先是發生一連串小劑量高頻度的爆炸。這種爆炸的結果是，地面上感覺得到有節律的微震動，彷彿搖滾樂超重低音炮引發的震撼。
隨着這一連串的高頻小爆，地下污水管網裡產生了一股由城內向城外方向的推動力。在這一推動力的作用下，液體爆炸物開始順着管網從四面八方向城外反向流動！
每一條向城外方向流動着的液體爆炸物，都彷彿一條地下巨龍，龍頭直向城外竄，而龍尾部分，總維持着小劑量高頻度的爆炸，使得液體爆炸物竄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從地面感受起來，BL城的人們只感覺一股強勁低音搖滾由內及外迅速向外拓展，彷彿是大地也興奮了，要將異德神聖帶來的福音傳遞到世界各地。
“糟糕！這些液體爆炸物反向流動，豈不是將要從原來灌注的地方噴射出來？”賽伊羅大駭。
“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吉特說。
他緊盯着地下污水管網運維指揮中心操作界面說：“我已經失去了地下管網操作系統指揮權，人工智能似乎已經強制恢復了對地下管網各系統的運維管控。根據指揮中心監控顯示，人工智能已經重新調度了地下管網相關各節點的閘門和泵站，引導液體爆炸物向城外而去，原灌注點的管網也已實現與城外管網系統的對接，液體爆炸物不會在那裡噴射至地面，而將繼續向外竄行。”
那可是足以將整座BL城夷平三遍的炸藥量，唐納德驚恐道：“它們要去向哪裡？”
吉特道：“不得而知。液體爆炸物竄行得越來越快，很快就要出城了。BL市污水管網運維指揮中心的界面只能掌握在城內的管網情況，一旦出城，就再無法監控了。”
唐納德讓吉特到一邊去，他來操作電腦，他要立即將管網的監控範圍拓展到整個歐洲。
就在他操作電腦的時候，液體爆炸物已經全面流出BL城區！在BL污水管網運維指揮中心的界面上，地下管網清清爽爽，毫無異樣。
對於BL市街面上的人們來講，當然以爲那些沖天的史無前例的絢爛煙花和震撼心靈的超重低音搖滾都是新聖遊娛預先策劃的盛大禮儀的一部分。
人們對於新聖遊娛的安排顯然十分滿意，滿城都是歡呼與讚美聲。
咚！咚！咚！
新聖誕的新年鐘聲恰在此時敲響了！
BL城沸騰了，人們在異德新聖的帶領下載歌載舞，晚會達到了最高潮。
“導彈呢？應該此刻到位的。”賽伊羅問。
吉特走到窗邊，擡頭仰望夜空，清爽的天空，除了滿天星星，並沒有預期的漫天火龍。
“怕是也已經被當成煙花放了吧。”賽伊羅無奈地說。
就在這時，唐納德已將管網監控範圍拓展到整個歐洲，他大聲叫：“吉特，你快過來看！”
吉特趕緊來到電腦前查看大歐洲區市政管網當前運行情況。
吉特一邊查看，一邊說：“夜裡零點時分，市政管網運行負荷是極低的。液體爆炸物流經之處，會出現負荷異常，系統會發出異情警報。因此，查看系統自動生成的異情報告應該就可以追蹤到液體爆炸物的實時情況。”
說完，吉特加載市政管網運行負荷警報圖層。
果然，在圖層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多處發生異情警報！
這些警報點位置不在BL市區，而是出現在BL城郊，而且在快速移動，分多個方向遠離而去。
“這些警報點位，是真的代表着液體爆炸物當前所處的位置嗎？”唐納德問。
吉特仔細查看後回答：“絕對是的。你看，液體爆炸物本來主要是在BL市內的戈博區。從它們開始流動後，便向四方擴散。根據BL市以及市郊村鎮市政管網系統的完善程度來分析，以人工智能的高超調度水平，是能夠實現BL城市和郊區管網系統連通連片的。也就是說，人工智能將液體爆炸物輸送到目前這些點位，是完全沒有障礙的。而且，從輸送的軌跡上看，人工智能系統除了利用城鎮管網外，還主要發揮了塞納河和盧瓦爾河沿河干管的大聯通作用。”
賽伊羅聽了吉特的分析，也仔細查看了監控屏，道：“它們好像並不停留，反而越來越快，究竟要去向哪裡？”
吉特神情嚴肅地說：“理論上，它們可能去到任何一個地方。因爲市政污水管網與河流水系息息相關，所以，如果人工智能系統依託歐洲大陸水系河網密佈的特點，以各大流域沿河主幹管爲骨幹，通過優化調度整合流域城鄉二、三級管網，完全可以將整個歐洲大陸的市政管網全部連通成爲一個板塊。而一旦連通，液體爆炸物就可能被輸送到歐洲大陸上任何一個有人類聚居的地方。”
“我認爲吉特的分析是正確的。”唐納德指着監控屏說道：“你們看，西南走向的這一批液體爆炸物，正是利用了盧瓦爾河沿河干管，已經抵達勒芒地區。而東邊的那批正在逼近盧森堡！”
“盧森堡？”賽伊羅驚聲低呼：“難道這並不只是防守，而是反攻？”
聽賽伊羅這樣講，唐納德也才頓時驚覺：歐洲聯軍的其中一個導彈基地和空軍基地就設在盧森堡，其中一批液體爆炸物如果真的是被輸送往盧森堡的話，會不會正是要去炸掉聯軍基地？
唐納德再查看了一下西南向那批液體爆炸物的運行軌跡，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看起來，它們根本不會在勒芒停留，而是會沿着盧瓦爾河一直往西南走，直到抵達南特市！之所以目標可能會是南特市，那是因爲，在南特市也部署了導彈基地和空軍基地！
“賽伊羅，趕緊向聯軍指揮部報告！”唐納德感覺到大事不妙：“讓布魯塞爾、盧森堡、佈雷斯特、南特、波爾多等基地的人員和裝備趕緊撤離！”
賽伊羅趕緊落實，不過，很快就向唐納德回話：“已經與聯軍指揮部失去聯絡！”
“什麼？”
唐納德氣急敗壞地說：“是我們的通信系統出故障還是指揮部？”
“是指揮部，他們似乎也遇到了麻煩。”賽伊羅說：“根本搜索不到他們的信號源。”
是的，賽伊羅說得沒錯，位於凡克福的歐洲聯軍指揮部的確遇到了麻煩。
就在下令發起攻擊後不久，聯軍指揮部的作戰通訊系統便陷入了癱瘓狀態！
別說根本聯繫不上BL的唐納德，聯繫不上布魯塞爾、盧森堡、佈雷斯特、南特、波爾多等基地，甚至凡克福指揮部內部通訊都徹底中斷，內部通訊都只能靠人員傳遞。
羅伯茨將軍焦急地指揮着信息部儘快恢復通訊能力。
可是，信息部也一籌莫展，因爲整個通訊系統看起來運轉十分正常，根本查不從任何毛病，可就是收不到信息，也發不出任何信息。
高格看着羅伯茨焦急萬分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走上前，挺直腰板報告。
“將軍，在下大膽分析認爲，這根本不是我們的系統出現了故障，而是我們正在遭受異德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