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軒的臉色頓時暗淡下來,冰冷又邪氣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終落在銀魂的身上。
他輕巧的勾起雙脣,邪肆一笑,“就憑你也想殺了我嗎?”
“可以試試。”乍然之間,銀魂的身體猛然飄起,以最快又狠厲的招式向傅梓軒攻擊而去。
傅梓軒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一陣殺意,不敢有任何僥倖心理。
在面對銀魂的時候,他從未有過的壓力,也從未有過的心驚。
那是一個高手才具備的壓迫力,讓人在對照的剎那就產生一種不適。
如果敵人心理有了挫敗感,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必將勝利。
傅梓軒從南到北,一路上也遇到過許多高手,可是從未向今日面對銀魂這般嚴謹。
他的心中非常清楚,一個連慕玄武都忌憚的存在,是多麼強大的人。
金瑜抿着脣,望着場中的兩個人,爲銀魂捏了一把汗。
他雖然清楚銀魂的本事,可是要真正的打敗他,沒有表面上那麼容易。
場中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誰也沒有開口,全部聚精會神的注視着正在交手的兩個人。
慕玄武對傅梓軒早有忌憚,如果剛纔他不露出那麼憤怒到讓他也感到害怕的神情,他絕對不會自折雙翼。
這一路從南到北,最開始的兵力,全是依靠傅梓軒的出手。
也是看着他一天天的變強,一天天的脫離自己的掌控。
一個強大到足以威脅他的人,絕對不能留下來。
正好現在銀魂的到來,可以利用他完成這項他自己不能完成的任務。
狡兔死,走狗烹,歷代君王屢用不爽的招數。
皇位即將到手,如今正是剷除傅梓軒的最佳時機,再拖延下去,將會威脅到他的皇位。
銀魂和傅梓軒兩人打的難捨難分,暫時爲平手的狀態,誰也別想將對方快速打敗。
在銀魂看到金瑜被他打傷的瞬間,他的心中就泛起了滔天怒意。
他的女人還沒有誰敢如此爭對,並且將她打傷,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面。
早在上次就應該死掉的傅梓軒,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沒有想到,如今竟敢公然跟他叫囂,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換了一副面容的銀魂,自然無所顧忌,沒有慕驚鴻的身份拖累,顯得更加肆意,更加直接。
得罪他的人都得死,傷害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經過幾百回合的較量,銀魂漸漸地佔到了上風,傅梓軒變成了劣勢,不甘心的後退着。
傅梓軒咬着牙,頗爲不甘心的看着他,本以爲自己如今要戰勝銀魂已經輕而易舉。
誰知道,在他的面前竟然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本以爲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最厲害的存在,至高無上的存在,連皇帝都爲之膽寒的存在。
可是,爲什麼會有銀魂的存在?難道是生來剋制他的人嗎?
不行,絕對不行,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掃了一圈在場的每個人,將他們的模樣都深深的記在心裡,特別是慕玄武。
說出口是表哥,實
際上不過是在利用他的人而已,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牽連。
“銀門主,你不要太得意,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殺了你!”
眼前的形勢對他大衛不利,若是在纏鬥下去的話,再配合慕玄武上萬的兵力,他絕對逃不掉。
不如趁着眼前還沒有任何危險,早日脫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銀魂挑了挑眉,急速的追了上去,卻沒有追逐多久就回來了。
傅梓軒的身影早已隱藏在黑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玄武激動地站起身來,神色焦急,“你怎麼能夠放了他,萬一回來的話……”
“那也是你的事情。”銀魂淡淡地回答,越過他的身體走向金瑜,語氣緩下幾分,“我們走。”
“你把我的人逼走了,這樣就像離開?”慕玄武沉聲道,心中不免懷疑銀魂是不是故意如此。
故意挑撥他跟傅梓軒之間的關係,所以纔會這樣做。
銀魂停下腳步,緩緩地說道:“我們之間的交易依然有效,慕驚鴻的人頭我會親自給你送來。”
至於你能不能拿得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銀魂的面具下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慕玄武的注視下走出了帳篷。
金瑜跟在他的身邊,低聲詢問:“我們這樣能出去嗎?”
“不要說話。”銀魂制止道,站在帳篷外面掃視一圈,終於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身體忽然一動,飄到不遠處的地方抓住一個人的身體。
鍾離修跟顧徵城準備回去,此刻他的腦海裡有無數的疑問,卻找不到辦法來解答。
必須要仔細思考一番,然後再向四皇子稟報,說不定能夠得到什麼獎賞也有可能。
可是,他還沒有想得太多,身體就被人抓走,直到飄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樣子才停下來。
一股大力將他扔在地上,他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不滿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是你!”
銀魂、金瑜和銀牟三雙眼睛注視着她,金瑜也跟着站出身來,輕笑着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話都告訴顧徵城了?他聽到我是金瑜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你……”鍾離修驚訝的看着他,在三個高手的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不是金瑜?”
“當然是啊,我怎麼會騙一個要死的人呢。”金瑜冷笑道。向旁邊的銀牟吩咐,“帶着他,我們回去。”
銀牟恭敬的應下,抓着鍾離修的身體就朝着承王府走去。
鍾離修腦子裡有許多問題想問,可是銀牟根本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越瑤山上只剩下他們兩人,漆黑的夜晚,月亮掛在頭頂,將山林照得霧氣騰騰,如同仙境。
銀魂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又將臉上的一層皮撕掉,露出了那張俊氣十足的臉蛋。
“你爲什麼會來?”金瑜望着他改變的模樣,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
在他是銀魂的時候,她的心裡沒有絲毫負擔,因爲他是那麼殘酷的一個人,一定能夠理解她曾經的所作所爲。可眼前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爲人狡猾又俏皮的青年慕驚鴻,讓她難以適應忽然之間的轉變。
明明是一個人,爲什
麼會給人是兩個人的感覺。
慕驚鴻扔掉麪皮,拿着銀質面具,眼中透着幾分怒氣的看着她,“纔剛剛回到京城就獨自闖入皇宮,如今又闖入慕玄武的軍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那簡直就是在找死!不過是一個太后的死亡,卻讓她變得如此癲狂,何必呢?
金瑜抿着脣,漸漸地恢復神智,她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報仇,殺光一切。
她擡起頭來,目光變得生冷,並且有幾分陌生的看着他,“慕驚鴻,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你確定不需要我插手,你不想要它了嗎?”慕驚鴻從懷裡拿出一個碧藍色的玉質手環,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璀璨奪目,光華逼人。
金瑜怔怔的看着它,上次見到它還是在很久以前,兩個人跋山涉水,在沙漠中穿行,好不容易纔找到它。
可是最後卻落在慕驚鴻的手中,甚至爲此事打了一個賭。
“你該不會告訴我,那個賭注我輸掉了吧?”多麼幼稚的一個賭注,多麼任性的一個賭注。
當時的她怎麼會同意那樣的賭注,如果真的對他動心,自己又如何再去找別人報仇?
如果真的有了退路,有了依靠,她又如何使出全部的力氣?
慕驚鴻發覺她的神態不對,收回琉璃鎖放回懷中,淡淡地開口:“你到現在還在想着如何復活金明,只能說,是我輸了。我敗給了一個死人。”
金瑜驚訝的看着他,何時在慕驚鴻的口中聽到如此悲傷的話,讓她的心忍不住的也跟着痛了一下。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露出這番表情,讓她覺得愧疚,讓她感覺到歉意。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其他四件寶物已經知道消息所在了嗎?現在能否告訴我它在什麼地方?”金瑜生硬的問道,她現在必須要復活一個人,唯有復活了大哥,她煩躁而愧疚的心,纔會平息。
可是,寶物聚集在一起,真的能夠將人復活嗎?一個死了那麼久的人,真的能夠讓他再回來嗎?
不管怎麼樣,傳說也是最後一絲希望,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她都絕對不會放棄。
慕驚鴻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走到她身邊,撫摸她的腦袋,順勢將她摟進懷中,說道:“你不要着急,我此次回來,就是爲了寶物的事情,我會幫你找到它們,並且得到它們。”
金瑜錯愕的看着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可以達成嗎?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她明明說過,可能什麼都給不了他。
如果金明活了,對他來說不是將自己拱手讓人嗎?
每次他聽到金明的消息時,都是那麼的排斥,爲什麼又要幫助她復活金明?
慕驚鴻下顎放在她的頭頂,自信慢慢的笑道:“跟一個死人爭奪有什麼意思,我要爭,也是光明正大的跟一個活着的人爭。”
“……”金瑜的心頓時猛烈一跳,好似有什麼東西掉入了深淵,一點一點,再也拾取不回來。
曾經,她有過同樣的經歷,最後卻是一片真心付諸東流。
身邊的男人,他能夠堅持到最後嗎?
慕驚鴻再次說道:“就讓他復活吧,我會讓他清楚的明白,我纔是最適合你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