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棄護身金甲的話,生命會有危險。
祭出出金玲盞,更有危險。
相比起來,她更願意選擇前者,她不相信沒有逃離的可能性。
“女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何人,知道護身金甲的人可沒有幾個,你又是從何得知?”
男人終於冷靜下來,想到了事件的關鍵點。
只有寥寥數人知曉護身金甲所在,一個女人而已,又是從何得知?
金瑜輕笑,“我是怎麼知曉的,與你無關。”
“你拿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又怎麼會與我無關?”
男人冰冷地說,隨之又道,“你是我見過功夫最厲害的女人,不如跟着我怎麼樣?”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聲線又發生了改變。
先前都有所忌諱,怕對方知曉自己是誰,所以小心翼翼的隱藏自我。
可此刻,在男人的眼裡,眼前的女人已經必輸無疑,他也無需在隱藏什麼。
掉以輕心的後果是,金瑜已經知曉他是誰了。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傅家大少爺傅景陽。
一直都知道此人野心勃勃,卻沒想到連他父親的護身金甲也要來偷。
在人前風風光光的大少爺,也要淪落到猶如老鼠一般去偷東西,他活得多憋屈。
“大少爺說笑了,你什麼有那麼多女人爲你辦事,我去了不是顯得多餘嗎?”
傅景陽渾身一怔,先前的得意立刻拋得一乾二淨。
他突然感到一陣心驚,眼前的女人一直潛伏在暗處,伺機而發。
她竟然可以從他的聲音中辨別本人,可見她時常待在一處。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傅景陽怒道,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
“我會傻到把我的主人告訴你嗎?”
金瑜眼珠子轉了一圈,忽然想起一個非常絕妙的方法。
藏在面佈下的雙脣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身爲傅家的大少爺,從小就備受矚目,加上他過人的蠱術天賦,受到傅挺峰的重視。
可是,潛意識中的危機感,讓他從不曾相信任何一個人。
不管是自己的父母,還是兄弟,他一個都不會相信。
唯一值得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像他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未知的東西,討厭未知的變數。
金瑜的一句話,讓他想到了許多人,包括傅老夫人、傅梓軒、傅懷笙,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人,都有可能是眼前女人的主人。
見到他陷入沉思,金瑜小心翼翼的向後移動,要想逃跑,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想走,可沒有那麼容易。”傅景陽發現眼皮子底下有個影子在動,擡起頭就看到金瑜的背影。
他不假思索,快速追了上去。
兩人不乏又是一番交手,始終分不出勝負。
可金瑜的身體已經明顯有了問題,毒素順着手腕處的筋絡,蔓延至五臟六腑。
功夫運用的越熟練,毒素蔓延的速度越快。
她可不想就這樣死掉,但是,傅景陽就像是一個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你身上有中毒的現象啊。”傅景陽突然說道。
金瑜臉色一變,他怎麼會發現,她中毒的事如此隱蔽,他怎麼可能知道?
“看來被我猜對了啊。”傅景陽滿意道,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來。
一個身中劇毒的人,他就更容易拿到寶貝。
金瑜
咬着牙,實在不行,只有運用金玲盞了。
傅景陽瞬間朝他靠近,在靠近的剎那,發現她突然閉上了雙眼。
金瑜在心裡緊急召喚金玲盞,準備立刻啓動它,逃離現場。
然而,她剛準備啓動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輕,將她活生生的打斷了。
身體似乎飛了出去一樣,可她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一張黑色的面具,冷硬、剛毅、堅韌。
在他身上,能看到一股猶如鋼鐵般的意志。
他的懷抱非常結實,有種令人安心之感。
“你是什麼人,竟敢多管閒事!”傅景陽冷冷的看着他,在他身上感到一股威壓。
銀魂就抱着她,站在屋頂上望着傅景陽,冷聲道:“回去告訴傅梓軒,我的女人不是他能利用的。這份大禮,我先幫他收着。敢對我的女人下毒,我會雙倍奉還。”
丟下一句話,銀魂抱着她,遠離了此地。
傅景陽站在原地,看着銀魂和金瑜遠去的背影,雙拳緊握。
好一個傅梓軒,我竟然小看你了,不僅跟我爭奪蠱術傳承,如今還搶我看中的東西。
真是沒有給你一點顏色,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兩道漆黑的身影從一處窗戶的位置鑽入了客棧房間。
銀魂將她放下後,她一個趔趄,只覺得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抓住了桌子,纔不至於倒在地上。
“我給你的藥吃了嗎?”銀魂雙眼冰冷,薄脣緊抿,壓抑着滔天怒意。
“沒有。”她搖了搖頭,下午跟着傅懷笙去了傅老夫人的房裡,晚上又陪着傅懷笙喝酒。
她只記得要趕在傅挺峰迴來之前把護身金甲偷出來,一時忘記了準時吃藥。
不過,以她剛纔的情況,就算吃藥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銀魂的臉色更冷,偏頭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檀木盒,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對你如此重要?難道是陰陽鏡?”
“不是!”金瑜伸手壓住盒子,不願被他打開。
盒子裡的東西是她金家的,誰也不能搶走,包括銀魂。
“你想反抗我,有那個本事嗎?”銀魂不屑道,用手輕輕拍開她的壓制,打開了盒子。
等他看到裡面的物品時,有一剎那的怔忪,瞬間恢復過來。
“原來又是金家的東西,沒看出來你竟然如此長情。”他冷笑一聲,懶得再看一眼,狠狠地扣上了蓋子。
對他來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他的興趣。
聽到他的話,金瑜舒了一口氣。還以爲他會像傅景陽那樣,想要佔爲己有。
銀魂發現她露出的笑容,眉頭再次皺起,“你的藥呢?還不快吃掉?”
“已經沒有多大用了吧?毒素已經蔓延進了身體。”金瑜搖了搖頭。
銀魂臉色微變,立刻拉下她遮住臉的黑布,發現她嘴脣發紫,雙眼無神。
“該死的女人,你怎麼不早說。”打橫將她抱起,放在牀上,運功爲她療傷。
一夜時間,兩人皆是香汗淋漓。
等金瑜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白天。
她看了眼四周,發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纔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偏頭看到銀魂躺在牀上,睡得毫無防備。
面具還是在他的臉上,以他此刻熟睡的樣子,就算偷偷揭開也不會被發現吧。
手伸到面具前的一剎那,她又猶豫了。
有時候,這種陌生的態度,有隔絕的關係,纔是最安全的吧。
揭開了面具,一個真正的銀魂出現在眼前,那個時候,又會失去某種東西吧。
收回了手,她坐起身來,看到桌子上的檀木盒子。
護身金甲還是一如既往,純正的黃金打造,泛着金黃色的光芒。
她又想起了曾經父親高興的笑容,彷彿在耳邊迴盪。
“大清早的,要不要讓人睡覺?”銀魂不滿地揉了揉眼睛,語氣慵懶。
他是被黃金的光芒給弄醒的。
金瑜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放鬆的神情,以往兩人同牀,每次醒來,他已經消失不見。
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昨夜他賴在牀上也不過是一場夢。
沒想到他睡醒的模樣竟然是如此……可愛。
“你那是什麼眼光,愛上我了?”銀魂輕笑了起來。
她也不惱,笑着道,“昨天多謝你,毒素已經控制了。”
“下次可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爲了給她療傷,害得他損失了一層功力。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再也不會有下一次。”金瑜保證道,她還有很多責任要做,不能如此輕易的死掉。
“知道就好,快拿着你的東西去見你的情郎吧。“銀魂朝着門外走去。
她皺了皺眉,這人真是,三句話不打擊她就會死一樣。
突然,她想起一件耿耿於懷的事,“昨夜,你爲什麼要對傅景陽說那句話?”
銀魂的嘴角裂開個得意的弧度,目光含笑,“讓他們兄弟殘殺去吧,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金瑜愣了愣,隨即也露出欽佩的笑容。
她一直想給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添一把火,可是遲遲找不到機會。
沒想到,銀魂竟然也看出了其中的問題,只是一句話而已,就可以讓傅景陽產生懷疑。
再配上絮兒將傅梓軒酒後一番話轉達,更會讓傅景陽不待見傅梓軒。
兩個親兄弟,因爲自身的利益反目成仇,鬥得兩敗俱傷。
“沒看出來你竟然看的如此透徹,當時我雖然想說自己是傅梓軒的人,可總覺得有點假,反而會引火燒身。”
她不是沒有想過,可那樣情況之下,說出來傅景陽肯定不會相信的。
到時候,他會直接懷疑到另外一個人身上,肯定也包括傅懷笙。
傅懷笙喝醉之後的話語還停留在她腦中,他剛剛準備反擊,她又怎麼忍心摧毀呢。
她還想看看自己待着的男人結果會是什麼,他會不會給人驚喜?
“女人,你的心思我看的很清楚,如果你想繼續玩下去,恕我不奉陪。”
銀魂突然冷下臉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傅家蠱術傳承當日,你要把陰陽鏡給我找到。要不然,我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不待她回答,他沉着一張臉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覺得肚子裡有一股火氣,可這股火氣到底從何而來,卻不得而知。
金瑜愣了一秒,釋然的笑了笑。
他還真是,三秒鐘就能讓人對他的感官發生改變。
回到傅家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令她驚喜的事情。
傅庭峰已經回來了,剛回來便大發雷霆。
原來,傅家即將蠱術傳承一事除了傅家的直系親屬,誰也不知道。
可是傅梓軒竟然在酒樓裡大肆宣揚,並表示會和傅景陽、傅懷笙一爭高下。
蠱術傳承本來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說出去後,對傅家的打擊非常之大。
“把這個孽子給我帶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