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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郭敏兒猶豫的神色,石頭笑着牽起她的手,說道:“好啦,我們快去原來的大地方看看吧。”
當心不甘,情不願的南郭敏兒,被石頭拉拽回去的時候,兩個人發現,原本應該等在這裡的石頭,已經消失不見了“噯,他人呢。”南郭敏兒左右查看着,就是尋不到他的身影,當下不由有心心急地看着石頭,問道,“糟糕,石頭會不會被香家的人帶走了。”
“應該不會。”石頭指着地面上,依舊躺在那裡的香令海,說道,“如果是香家的人來過,定然會將香令海的屍體帶走,現在只能說,是小西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南郭敏兒說道,“我都已經準備原諒他了,他怎麼還走了呢,真是個不可愛的小傢伙。”
南郭敏兒的雙頰氣鼓鼓的,讓石頭不由笑了下,說道:“可是你剛剛的模樣,像是要殺了他一般呢,罷了,既然這條路是小西想走的,咱們便不要強求了。”
“可是……”一反剛剛的盛氣凌人,南郭敏兒面色擔憂地說道,“他還不到十歲,舉目無親的,要怎麼養活自己。”仰着頭,南郭敏兒看着碧藍的天空,略帶憂愁地嘆息了一聲一位發須花白的老者,坐在桌前,與一年輕女子執棋而下棋落聲響,女子突然“哎呀”了一聲,嬌嗔道:“走錯了走錯了,我要重走一次。”說着,女子纖細的手指,就捏起了棋子,打算重新落下不過老者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掌,笑呵呵地說道:“落棋無悔,不可悔棋。”
“哎呀,人家剛剛只是因爲想起了別的,不小心分了神,纔會落粗的,您怎麼如此小氣,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給人家啊。”女子雖然年紀都可做那老者的女兒了,但是撒嬌時的嬌羞,又有一些媚態之感老者似乎很喜歡看女子向自己耍賴撒嬌一般,眼目中,放着星星點點的光,僅是笑而不語見老者如此,女子調皮地將棋子放在本想放下的地方,而後媚態橫生地說道:“這下可以了。”
雙目含笑,老者剛想以一子封其路時,就聽到一個帶刀的丫鬟緩步走來,跪在下手稟報道:“宮主,前面傳來了消息,說香公子已歿。”
“什麼。”那女子,也就是那盈盈慘叫一聲,面色煞白,同時手中的棋子也散落地上,雙目直直盯着那丫頭,問道,“他怎麼會死呢,是誰做的。”
“是……是大小姐。”
原本滿含憤恨的目光,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愣了下,而後像是任命了一般,雙眸中泛出淚花來“令海自小就喜歡敏兒的,這是誰都知道的,敏兒就算不喜歡令海,也不應該將他殺死啊,他可是我唯一的堂弟,他死了,我要如何向他爹爹交代啊。”
聽了這個消息,南郭振俠也頗爲憤怒,但是見到美人流淚,心中又心痛萬分,忙哄着那盈盈,輕語道:“盈盈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亂了,你放心,此事絕不會就此罷了,我一定會查清事實,若真是敏兒那丫頭任性胡鬧,肆意害人,那就算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就算交代又如何,敏兒畢竟是你唯一的女兒,將來是要接管你的家業的,你又怎捨得將她嚴辦,算了算了,是令海不自量力,這麼多年,一直默默地追尋在敏兒身後,定然是他做了什麼,讓敏兒煩心的事,纔會痛下殺手的,說起來,也是我們令海不懂事,更不懂得如何籠住心愛女人的心,老爺千萬不要爲了這點小事而去責備敏兒,在壞了你們父女之間的和氣。”那盈盈一邊擦着累,一邊偷瞄着南郭振俠,同時語氣裡是十足的可憐無依,讓人不由心生憐愛“那個臭丫頭,我說一句能頂我十句,她哪裡有個做女兒的樣子,此次更不能因爲她是我的女兒就姑息養奸。”看着那盈盈梨花落淚的模樣,南郭振俠心中萬分心疼,只恨不能立刻將南郭敏兒給揪到眼前,讓她親自給那盈盈磕頭認錯,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想讓南郭敏兒給人磕頭,除了她那死去的孃親,恐怕沒誰能讓她做到的,就算自己這個做爹的,也不行雖然有了南郭振俠的保證,但是那盈盈根本不相信這個男人的任何一句話,雖然香令海的死讓她吃驚,但是或許,正好可以利用這次的機會,搬到南郭敏兒,她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自以爲是南郭振俠唯一的子嗣,便在這裡橫行霸道,從不將自己這個後孃放在眼中,看不順眼,那是非打即罵,雖然每次向南郭振俠訴苦,南郭振俠也會出面主持公道,但是事後,南郭敏兒只會更加變本加厲,而她那個父親,到底是不能下狠手責打他的親生女兒,所以後來,纔會將南郭敏兒趕出去,自己也過上段安生日子,可惡那南郭振俠,娶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是老態龍鍾,根本喪失了生育的能力,不然的話,就憑自己年輕貌美,何愁沒有子嗣,更不會讓南郭敏兒,橫行到今日,南郭敏兒與自己,終究無法共存,若想在這裡站住腳,就必須除掉南郭敏兒神色狠了狠,那盈盈垂首,邊啜泣,邊說道:“老爺,敏兒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每次和她說親事,都是要殺人的模樣,如此暴虐,是否還勝任宮主的位子呢。”
“不傳給她,我傳給誰,誰讓我只有敏兒一個女兒呢。”說到這,南郭振俠也是滿心惆悵,按理說,他都這麼大年紀了,早就應該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安享晚年了,可是那個不肖子孫只知道滿江湖遊蕩,自由散漫,一點都不將自己這份家業放在心上,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擡手指着前面的丫頭,南郭振俠肅容命令道,“你們即刻派人出去,無比要在一個月內,找到小姐,並將她給帶回來,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老夫要在一個月後,看見小姐的身影,否則,你們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頭部微微垂下,那丫頭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
“阿、阿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南郭敏兒深呼吸了下,皺眉說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些着涼了呢。”
伸手在南郭敏兒的額頭上探了探,石頭說道:“好像是有些熱,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吧。”
南郭敏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大夫,身子如何自己清楚,只是微微有些着涼罷了,一會兒喝點烈酒,發發汗就好了。”
看着南郭敏兒微微有些發紅的面頰,石頭帶着心疼地說道:“不要太勉強,咱們本來也不着急趕路。”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無謂地晃了晃自己的長髮,南郭敏兒回給石頭一個笑靨,說道,“又或許,是突然安靜了很多,我有些不適應罷了。”
的確,三個人的行程,因爲小西的離開,而變成了兩個人,之前南郭敏兒還曾經覺得,小西礙手礙腳,若是沒了他,那自己便可以隨時與石頭親暱了,不然的話,還要總是顧忌着小西,生怕讓他看到什麼,現在呢,雖然如了自己的願,但是她一點都不開心,甚至開始懷念,那個臭小子在自己身邊,背誦心法時的場景了,小西啊小西,他到底能跑到哪裡呢就在南郭敏兒發呆的時候,石頭髮現前面有個草棚,有店家在那裡賣茶,兩個人決定在那裡歇歇腳,順便喝些熱茶,驅散寒氣“兩位客官,來點什麼,別看我們這裡的店小,但是大紅袍可是這附近的一絕啊。”
“哦,那麼有名,那就來一壺大紅袍好了,順便再來一碟水晶琵琶豆。”
“好嘞,二位稍等。”
***
天氣愈轉愈涼,蘭陵人已經開始準備過冬的物品,而皇宮內,也爲了即將來到的祈合節而忙碌着不過在一片忙碌之中,春風卻一反常態,整日裡不管做什麼,都將笑容掛在嘴邊瞧着春風在給自己揉按腿上舊傷時,嘴角還帶着笑意,百里嵐眉眼微微眯起,如同蟄伏的豹子一般,緩慢而悠揚地問道:“最近看你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怎麼,有什麼喜事嗎。”
聞言,春風擡頭看着百里嵐,笑道:“也算不上什麼喜事吧,就是奴婢的師姐要來都城呢,我和師姐也有很多年沒見了,也很是想念。”
“春風,你還有師姐啊。”夏雨瞪着大眼,直直看着春風說道,“以前只聽你說起你的師兄、師弟,以爲你是你們門派中,唯一的女弟子呢,不過,你和你師姐的關係應該很好吧,你看你提起門派中別的師兄弟們,都是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可是唯有你的師姐,似乎很不一樣呢。”
秋霜正端着一盤水果進來,放在百里嵐的手邊,聽着夏雨如此說,不由點着她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就喜歡盤問別人的心事,將別人的事情問個清清楚楚,可對自己的事卻掩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