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南宮井辰的話,百里嵐輕輕嘆息了一聲,喃喃道,“情之一字,還真是折磨人啊。 ”
“但是經歷過痛苦之後,那種甜蜜的幸福滋味也是無可取代的。就像我們,雖然曾經誤會、錯過彼此,但是在衝破層層阻礙之後,不是很幸福嗎?所以不要悲觀,事情總會有完美的解決之法。”
默默地點了下頭,百里嵐突然想起了什麼,忙轉身看着身後,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後早已經空無一人,不由奇怪地問道:“春風她們人呢?”
“我進來的時候她們就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百里嵐無奈地笑了下,搖頭說道,“怎麼懷了身孕以後,敏覺還下降了呢。如果有敵人暗算我的話,恐怕早就得手了。”
“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現象。”笑容甜膩地抱着百里嵐,南宮井辰幸福地說道,“這說明你在我身邊生活的很愜意,不用時時戒備。你說,這算不算是我的成功?”
“你可真不知羞,連這也能扯到自己身上去,順便自我誇讚一番。”百里嵐面含淺笑地說道。
用鼻尖親暱地蹭了蹭百里嵐的,南宮井辰略帶感嘆地說道:“能這樣擁着你,就已經很幸福了。每次夢醒時分,我都有一種幸福到失落的感覺。因爲我怕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只不過是我精心編制的一場美夢罷了。你總是讓我有一種抓握不住的感覺。”
感覺到腰間越來越用力的雙臂,百里嵐心中突然一暖,擡起頭看着南宮井辰,百里嵐踮起腳尖,將紅脣靠近南宮井辰,輕柔地吻着他。可是這樣蜻蜓點水的吻怎麼夠?很快,南宮井辰就讓這抹淺嘗輒止變成了驚天動地,就在兩個人都要衣衫不整的時候,百里嵐突然推開了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快放開我,孩子們在鬧情緒呢。”
輕撫着百里嵐的肚子,南宮井辰惆悵地一嘆,說道:“你們這兩個小鬼,日後可要好好孝敬父皇。爲了顧全你們,父皇可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呢。”
“喂,你在胡說什麼呢!”百里嵐嗔笑着說道,“馬上又要當父親了,還是沒有一點正行。”
“我已經在羣臣面前威嚴了一整天,難道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還要裝成一副岸然的模樣?那多累啊。”說完這話,南宮井辰深情地摟着百里嵐,嘆道,“嵐兒,得你如此,夫復何求啊。”
***
費了幾番周折,冬雪總算重新聯繫上了範子玉,打算從他那裡查清事情的真相,弄明白自己心中的懷疑。這段時間雖然宮中事務繁忙,娘娘又即將臨產,每個人都忙得人仰馬翻,但是冬雪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什麼,尤其是夏雨那次的破綻,讓冬雪更加確信自己心中所想,她覺得大家,肯定有事在瞞着自己!
只是雖然懷疑,但是冬雪卻沒有證據證明什麼,只能找到範子玉,查問當日娘娘找他到底是爲了何事。
因爲有百里嵐的舉薦,範子玉已經來到百祥門的總舵,並謀取了一份職位,每日工作得很開心,與一衆兄弟們也都相處的不錯。但是這一切,他都沒有告訴過冬雪,就是怕她找到自己。可是最後,他還是沒能躲過冬雪的追查,並在一個茶館裡,被冬雪堵了個正着。
“呵,呵呵,原來是冬雪姑娘啊,真巧,你也來喝茶?”範子玉發現冬雪的身影之後就想跑出去,可是唯一的出路已經被她擋個嚴實,範子玉只能訥訥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強顏歡笑着說道。
坐在範子玉對面的大鬍子男人名喚張昭,乃是百祥門內另一位調來總舵的分舵主,在看到冬雪之後,不由誤會了什麼,嬉笑着看向範子玉,說道:“好小子,你不是說你乃是孤身一人嗎?怎麼纔來都城沒幾日,就有妙齡女子找上門來了?”
“休得胡說,你知道她是誰嗎?”範子玉忙向張昭使了個眼神,同時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位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四女婢之一的冬雪姑娘,你是有多大的膽子,敢開這種玩笑!”
聽了這話,張昭忙收斂了笑容,目光嚴肅地看着冬雪,抱拳說道:“原來是冬雪姑娘,都怪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希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見這男子行事也算磊落,冬雪便說道:“不過是誤會一場,根本不足掛齒。倒是有些事,是不是誤會就不好說了!”冷目看着範子玉,冬雪嘴脣勾了下,而後說道,“看你的模樣,應該已經知道我要問什麼了吧?是你自己全部都招了,還是要我拷問一番?”
範子玉搓了搓手,咧着嘴角笑了兩聲,而後纔有些爲難地說道:“冬雪姑娘,我不過是聽娘娘的命令行事罷了,你何必爲難我呢?而且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爲你好啊。”
“爲我好?”冬雪冷冷笑了下,說道,“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甚至連表達自己見解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做了你們表達善意的工具?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我就真的會開心嗎?範子玉,你別忘了是誰將你帶到都城的,你這樣做是不是叫做忘恩負義啊!難道這就是你們百祥門所標榜的忠義嗎!”
被冬雪的話刺激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範子玉垂首低聲說道:“這……我的確不知道什麼,也沒辦法告訴你啊。若是你真想問什麼的話,便去找皇后娘娘吧,娘娘知道的比我要清楚得多,自然會解答你所有的疑問。”
“這些不用你來操心,你只需將你所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便好。”冬雪乾脆坐在範子玉的身邊,雙目冷若冰寒地說道,“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以爲隨便一句謊言就能將我欺哄住。”
“這……”範子玉猶豫了下,苦笑着說道,“我只是聽從娘娘的命令行事,而且娘娘曾經交代過,不許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娘娘也算是我的僱主了,既然答應出去的事,如何能反悔呢?所以你還是不要爲難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能說。”
手指敲打着桌面,冬雪笑容莫測,輕緩地說道:“我並沒有讓你交代娘娘讓你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能讓娘娘和夏雨她們感興趣。說說這些,總不違揹你的準則吧。”
有些爲難地看着冬雪,範子玉說道:“若是將這些說出來,那與說出真相有什麼區別?若你真相知道的話,只要自己仔細揣摩一番,就能探究出蛛絲馬跡。雖然我很感激你將我帶來都城,但是對這件事,我真的無能爲力,抱歉了。”
見範子玉神態堅決,冬雪便沒有再勉強他,站起身看着周圍,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容,而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差不多已經猜到了原因。只是沒想到你們會盯上徐少卿,也算夠能耐的。只是有些事情你們還是判斷錯誤,知道是什麼嗎?”
或許是出於職業本能,範子玉直直看着冬雪,追問道:“是什麼?”
“徐少卿娶妻,是因爲那個女人對他有恩,他們根本不是因爲相愛而走到一起的。你覺得這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
“不可能!”範子玉耿直地說道,“我調查的很清楚,不可能有漏洞的。我們的消息很靈通,若是我們都沒有查到的話,那這消息當真值得商榷,你千萬不要誤信別人的讒言!”
“我沒有誤信,而且這事左向風也知道。”
“怎麼可能呢,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話說了一半,範子玉警覺起來,而後轉變了話鋒,說道,“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來告訴我的。他對你用情很深,當然不會放過任何能夠親近你的機會。”
嘴角冷冷地勾起,冬雪冷漠地笑道:“爲什麼如此慌張?你是想掩飾什麼嗎?其實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了。左向風給了你多少好處,值得你如此費心費力?或許這個問題不應該問你,左向風才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說完這話,冬雪轉身就離開了茶館,急得範子玉在後面連連喚道:“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誤會了左向風!”
“我不是傻瓜,我會自己判斷!”面容上帶着一絲殺氣,冬雪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着冬雪的背影,範子玉不由焦急地垂着桌面,說道:“這可要怎麼辦,誤會好像越來越大了!”
與範子玉分別之後,冬雪直接殺到了左向風那裡,站在門外,一把便將門扉推開。聽到聲音的左向風探頭看了過來,在發現是冬雪時,立刻堆滿了笑容。
“今天怎麼有功夫過來了?我正好做了點點小,過來嚐嚐吧。”
面對左向風的熱情,冬雪一直冷漠相待。待左向風也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忙停下來站在她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