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沒這個機會!”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爆喝聲,古宛伶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們的身後,遠遠的,她就朝着楚青冷笑道:“楚青,你與我之間的約定,你可還記得?”
楚青冷了眉:“這是你給這孩子下手的原因?”
古宛伶場了眉:“你看出來了?”
見她神色越發的冰冷,古宛伶哈哈大笑了起來:“沒錯,那蠱,確實是我最近纔給那孩子吃下去的。”
“應該說,自打我見到楚千墨之後,就給這孩子喂下去了。”古宛伶聳了聳肩:“沒法子,誰讓我在天陸碰見你了呢。”
玉玲瓏冷了臉:“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過是聽說了楚大娘子在天陸發生的一切事情!”天陸皇朝對於楚青和君清宸之間的事情那是傳的沸沸揚揚,對古宛伶的心智,只要稍一打聽,再聯合到君思奕是太子兒子的這層關係上,就不難猜出兩者之間的關聯!
古宛伶很是大方的點了點頭,一直立於她身邊的黑衣女將忽然抽出了長劍,古宛伶擡手製止,安危的坐在馬上,看着樹頂上面的兩個人:“多日不見,你的腦子終於跟得上楚青的腳步了。”
“哼,只會逞口舌之快!”玉玲瓏輕嗤一聲。
古宛伶好心情的不予她計較,只盯着楚青:“不過說真的,你該感謝我。若非我替你出手廢了你那哥哥,怕是到現在,你的名聲是否會被洗去,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玉玲瓏眸色一冷:“楚軒是你廢的?”
古宛伶挑高了眉頭:“我將你最大的障礙給除了去。君清宸那裡,本公主並不稀罕他能給本公主什麼。楚青,你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自打災村出來之後,你便消失了蹤影。任憑我苦苦追了這麼多年,你都不出現。這好不容易打聽到你的消息吧,還害的我中了他人的圈套,又重新回到了令我無比厭惡的牢籠。”
“明明就是你自己蠢,你還好意思怪別人!”玉玲瓏鄙夷的看着她:“就是我,也知道命裡無時莫強求的道理!”
“玉玲瓏,你若是再從中攪和,可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她擡頭看着楚青:“我不過就是想與你切磋一下醫術,你就這般不待見我?”
“哎呦,我都看不下去了。明明就是你一直輸,一直不承認,還一直糾纏孃親好不好。”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乍響,驚的楚青瞳孔猛的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四周尋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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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淡的月色之下,有一抹小小的身影抱在一顆樹上,那稚嫩的聲音剛落,遮住月亮的那塊烏雲恰巧被風給吹散了,月色柔和的散了下來,照在了楚千墨那張頗不耐煩,又頗爲無語的面上。
楚青心中一動,眼角忽然就溼了。楚千墨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家孃親的小情緒,他好不容易甩掉了冷影大叔,又靠着自己的聰明伶俐找到孃親所在。
正當他感動的想要大喊孃親的時候,就聽見這位古阿姨的一番說辭了。
別看他才四歲半,但是已經記事了,腦子雖然長的不大吧,但腦容量還是可以的。別以爲他是一個小孩子就容易健忘,那些年古阿姨追在孃親身後的事情他可記得清楚呢!
別說古宛伶了,就是連她身邊武功尚且不低的女將軍都沒有發現楚千墨。幾乎是聽見聲響的剎那,那女將軍便將長劍給抽了出來,身子微躬,那姿勢,彷彿隨時都會衝上去一般。
楚青面色如寒潭水一般
寒涼,古宛伶適時伸手擋下了女將軍所爲,還未出聲,忽然就聽見了一陣陣的‘咻咻’破空聲,自遠空而來。
衆人擡頭望去,黑夜之下,月色所及之處,忽然就出現了百來根閃着寒光的箭羽,氣勢洶洶的朝着楚青等人的方向飛來。
其實幾根,恰巧對着掛在樹上的楚千墨射去。
古宛伶面色一變,楚青大驚,然在那箭羽射中楚千墨之前,冷影的身影瞬間出現,一下子就將楚千墨抱在了懷中,幾掌便將那箭羽劈成了幾斷。
冷影全身都被冷汗給溼透了,他心有餘悸的緊緊的抱着手裡的軟萌小孩,心裡暗暗下決定,直到回到主子的身邊之前,他一定要和小主子當個連體嬰兒!
死也不撒手!
這熊孩子真是作死第一能手!明明主子就在一邊,他竟然也能瞅準機會跑出來!若非主子發現的及時,這後果,他還真不敢想象!
被死死抱住的楚千墨不樂意了,他掙扎了幾下,發現掙扎不開,登時就將求救的眸子投向楚青,誰知竟是收到楚青那帶着一絲絲恐嚇的眼神。
小傢伙一個哆嗦,立即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冷影看了楚青一眼,迅速帶着楚千墨隱到了黑夜當中。
兩人身影剛消失,接着又響起了一陣箭羽劃空長空的呼嘯聲,古宛伶擰着眉頭看着那長空,冷聲道:“去,將對方的首級給本公主拿下來!”
“是!”衆人得令,然,還未走出一步,便個個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舉着刀劍便擋在了古宛伶的身前。
深林之中,皇甫元澈騎着馬,帶領着三千御林軍出現在衆人眼前。古宛伶視線微移,便瞧見最前排的御林軍的腰際上系的是紅色的玉帶,好看的秀眉便擰了起來。
紅玉帶,那是鎮守重要地域的御林軍纔有資格佩帶的東西。
父皇有多忌憚皇甫元澈的野心,她比誰都清楚。如今皇甫元澈帶着這麼多的御林軍來,定當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時候給父皇施了什麼壓力!
她冷眼看着他:“你來做什麼!?”
皇甫元澈拉住馬繩,笑呤呤的看着她:“自然是來助公主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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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累死了三匹汗血寶馬,又運功飛行了近半個時辰,君清宸和君亦佑在天陸老皇帝下令強闖王府之前,回到了天陸。
領命的柳丁在看見君清宸回來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近日以來,老皇帝的神經是越發的敏感。稍有一點小事情,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加上邊關戰事連連,老太后又趁一點點的攬回權勢,不過一夜之間,便讓老皇帝白了頭。
而最令他傷心的,就是一直在東宮養病的太子殿下,忽然就傳來了不行的消息。那太子妃更是不顧世人非議,愣是在大半夜的闖進了皇宮,將太子的病情稟報給了皇上。
自打老太后的生辰宴之後,太子的病一直都是在被皇后娘娘照顧着的,皇上第一個就下令禁了皇后的足,幽禁在了後宮之中。皇后的鳳印暫時由文貴妃掌管,後事的一切事務,也均由文貴妃來處理。
於皇帝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兒,有了正當的理由支處置慕容家的人。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就是一
件不好的事了。
誰都知道文貴妃與宸王殿下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宮裡的這位,可是時時刻刻的都盯着宸王府的動向!
今天下午的時候,老皇帝召令宸王進宮,宸王不在,文貴妃就提議讓宸王府的神醫姑娘去給太子治病。可一來打聽,那神醫姑娘也不在。
後來不知道文貴妃與皇帝說了什麼,他只知道他進去領命的時候,老皇帝的面色似乎是要殺人一手有。
柳丁抹了一把淚。
實在是想不通在這戰事連連的節骨眼兒上,這些個女子還在爭那些無意義的東西幹什麼?
“宸王殿下,小皇爺,”柳丁迎了上去,身子深深的躬着:“您可終於回來了!”
君清宸未說話,眸子淡淡一瞥,所過之處,只要是站着的人都哆嗦着跪了下來:“參見宸王殿下,參見小皇爺。”
君亦佑有些詫異,也很不給面子:“本皇爺還以爲犯了什麼大事兒,這是要來提本皇爺的頭嗎?”
饒是他們是過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聽到這話,也禁不住頭皮發麻起來:“屬下不敢!”
君亦佑的面上勾起一抹純真的微笑:“本皇爺看你們就是有這個膽!”
君清宸不帶感情的聲音傳來:“來人,打入天牢。”
衆人呼吸一窒,有個面相頗有些老成的將領朝着君清宸拱手道:“王爺,屬下是奉皇令而來!這,屬下未做錯一分,何對將屬下等人關入天牢?”
君清宸步伐未停,大門關上之前,他幽冷的聲音隨之傳來:“殺無赦。”
他話落,登時十幾道黑影閃了出來,不待在場的人反應過來,一刀抹了他們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帶走了這些人的性命!
宸王府之前登時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柳丁瑟瑟發拌的站在屍體的中間,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脣,一言都不敢發出!
老皇帝變的奇怪,他尤害怕,但是比起君清宸的嗜血無情,他覺得還是呆在老皇帝的身邊比較安全!、
大門關上的瞬間,門口除了柳丁之外,無一生還!、
遠處,凌子寒從那刷着白漆的牆角走了出來,看着那被鮮血染紅的地面,他的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
一段時日不見,他的面容瞧起來有些灰暗,整個人也比以往瘦了一大圈,他看着宸王府門良久,那雙遍佈着血絲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身後:“無用功。”
立在他身後,打扮的無比奢華的蔡如月輕笑一聲:“至少比你有用。”她染着紫色蔻丹的手指輕輕的戳在凌子寒的肩膀處,歪着頭,似嗔似嬌:“我的夫君,皇帝那兒你能否用點心,也好叫你的夫人我,能輕鬆一些?”
凌子寒瞧着她分明未有一絲笑意的雙眼,冷笑一聲,拍掉她的手:“蔡如月,你別噁心我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爲了睡君清宸?”
蔡如月咯咯笑了幾聲,一雙淬了毒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凌子寒:“咱們可是彼此彼此。好夫君,回去吧?”
她說罷轉身,走了幾步,見沒人跟過來,有些好奇的轉過頭,卻是看見凌子寒仍靜靜的看着宸王府。
蔡如月輕笑一聲,也不管她,獨自向着巷子深處走去:“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夫君不聽勸告,最後會發生什麼,如月,可不擔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