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雄鷹撲擊下來,攜帶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和威勢,速度極快,尖銳的利爪直接抓向王程的腦袋而來,一雙鷹眼之中滿是嗜血的兇光。
王程雙腳陷入地面,幾乎麻木,所以一時間無法發力,只能勉強伸手擋在自己的腦袋上,儘量保護自己的要害。
不過,長鶴道士站在他的身邊,直接就是一把抓了出去,穩準狠地一把抓住了這隻雄鷹的大腿,讓其爪子不能繼續發力。
“不要傷害它。”
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的艾丁桑急忙對長鶴道士祈求地喊道。
這隻雄鷹是他培養了很久的寵物,幾乎是他一手養大的,和那匹汗血寶馬一樣,都是他身份的象徵。
啾……
雄鷹在長鶴的手中發出一聲輕鳴,沒有放棄掙扎,然後如利刃一般的鷹嘴就刺向長鶴道士的眼睛而來,顯然是經過訓練的,直接攻擊人的要害。
長鶴道士冷哼一聲,手臂一震,將雄鷹的全身力道震散,發出一聲慘叫。他再次一把抓住了雄鷹的脖子,眼中兇光一閃,似乎就要真的下殺手將這隻幾乎半人高的雄鷹一把捏死。
艾丁桑等幾個蒙族大漢都是神色大變,巴勒也是神色一動想開口勸說。
草原上的民族最喜歡的動物有三種,馬絕對是排在第一的,其次就是雄鷹,第三就是狼,牛羊等只是被他們當做食物,所以並沒有多少其他的感情。
當年成吉思汗的騎兵戰術就是模仿狼羣的狩獵本能。
就在長鶴道士即將發力將雄鷹捏死的時候,王程開口了。
“師傅,別殺它,給我。”
王程勉強將兩隻腳從泥土之中拔出來,兩隻腿的筋骨血脈恢復了一些知覺。他看着那頭雄鷹,又看向那匹站在艾丁桑身邊的汗血寶馬,語氣不容置疑地對艾丁桑說道:“聽說,蒙族講究強者爲尊,實力強的人可以擁有很多。按照你們的規矩,我擊敗了艾丁桑,是不是可以擁有他的東西,作爲我的戰利品?”
長鶴道士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嘴角溢出一絲微笑,道:“不錯,按照他們歷來的規矩,這隻鷹是你的了,這匹汗血寶馬現在也屬於你了。”
王程深呼吸幾口氣息。純陽氣血運轉,腳踩大地,在大地脈動的帶動下,身體恢復的很快,雙腳已經徹底恢復了氣血運轉可以發力。他一手接過師傅手中的禿鷹,手掌直接抓住其兩隻腿,讓這隻沉重的禿鷹無法動作。
啾………………
呼呼呼……
禿鷹發出一聲長鳴,不甘被束縛,然後張開翅膀猛烈的扇動起來,翼展足足有兩米五左右。翅膀扇動之下帶起一股旋風,想要重新飛起來,或者直接將王程帶到天空去,在自己熟悉的主場進行戰鬥。
可惜!
王程雙腳一跺,以不動如山的樁法死死的釘在大地上,禿鷹扇動了好幾下,都沒有任何效果,鷹眼之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在力道之下,翅膀扇動的頻率也有些亂了。
“王程。神鷹是我的,你不許搶走!”
艾丁桑被一個大漢扶起來,衝着王程就大聲吼道,面孔依舊通紅無比。可見憤怒依舊在心中燃燒。
王程的目光也是強勢無比的盯着艾丁桑,以勝利者的姿態大聲喝道:“就如你們剛纔所說的,你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弱者,如何有資格擁有神鷹和寶馬?艾丁桑,我也不說搶你的東西。我幫你保管這兩個寶物,等你擊敗我的時候,我就還給你,這樣是很公平的交易。”
說着,王程一步衝出去,一個健步就躍上了站在那裡的汗血寶馬,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讓周圍所有人都有一些驚奇的是,這匹屬於艾丁桑的純種汗血寶馬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很順從的接受了王程坐在自己的背上,成爲了自己的主人。
艾丁桑和巴勒兩人都是神色大變,因爲作爲蒙族的兩人都知道,這是汗血寶馬承認王程是主人的事實。
因爲,剛剛王程當着汗血寶馬的面擊敗了艾丁桑。
這匹在大雪山也只擁有幾匹的純種汗血寶馬只承認強者,不願意跟隨弱者。
“王程,你欺人太甚。”
艾丁桑被氣的渾身顫抖,衝着王程怒吼,聲音震盪傳出很遠。如果不是自己體內氣血還有些無法聚集,他可能就直接衝上去和王程拼命了。
不過,他無法動作,可是和他一起的幾個蒙族大漢都朝着王程衝了上來,其中一個還揮舞着一把斬馬刀,看刀法也是和艾丁桑一個路子,很是剛猛。
王程雙腿夾着馬肚子,稍微一用力,胯下汗血寶馬就發出一聲低鳴,然後前蹄在地上一踩發出巨大的力道,前肢猛然躍起,兩隻前蹄直接踢向揮刀的蒙族大漢。
砰!
汗血寶馬的蹄子穩準狠地直接踢在了蒙族大漢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將其整個人都踢的直接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滾出十幾米遠,斬馬刀也甩出很遠,當場就暈了過去,胳膊的骨骼也碎裂了,不規則的扭曲在一起。
其他幾個蒙族大漢一下子都慫了,站在周圍不敢動,不論是汗血寶馬,還是馬背上的王程,都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巴勒剛開始還有些想阻止王程和長鶴道士,畢竟汗血寶馬是大雪山的寶物。
可是他想到自己被艾丁桑當着長鶴道士面前侮辱,一下子就沒用任何動作,反而心中有些高興。見此情景,他沒有理會艾丁桑要殺人的眼睛,開口說道:“長鶴,王程,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晚上我們北山的主人還要宴請你們兩位客人。”
說到北山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表示自己北山這次纔是大雪山的代表,也是主人家,讓艾丁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南山已經失敗了。不能代表大雪山和武聖山對話,這讓艾丁桑又是氣的渾身顫抖。
王程經過這十幾次呼吸,純陽氣血流轉全身,體內輕微的傷勢已經恢復。又得到了汗血寶馬和手中的神鷹,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好。”
說完,他大笑着一拍馬背,汗血寶馬當先就迅速起步朝着那三座山峰跑去。
長鶴道士見到王程少有的露出一次這樣狂放的神態。也很是高興,王程終究還是一個少年人,平時因爲武聖山的壓力讓他顯得少年老成,現在發泄一下心中深處的少年心性,也是一個好事。
噠噠噠……噠噠噠……
汗血寶馬果然非同凡響,起步速度極快,幾乎一邁步就是很快的速度,然後又再次加速,揹着一個王程和一隻禿鷹,幾乎沒有多少負重感。眨眼間就跑出了幾十米之外。
馬蹄聲傳來,艾丁桑再次被氣的一口鮮血吐出來,然後就倒在幾個大漢的身上暈了過去。
真的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巴勒對着艾丁桑幾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帶着長鶴道士跟着王程的汗血寶馬走了出去。
“噢……哈哈哈哈…………”
王程騎着血紅寶馬,感覺到了久違的馳騁之感,好像開着跑車一樣的感覺。一隻手抓着禿鷹,一隻手在頭頂揮舞,好像一個孩子得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的放肆。
噠噠噠……
而他胯下的汗血寶馬奔跑起來,幾乎沒有讓他感覺到什麼顛簸。就好像自己雙腳着地奔跑一樣。而且,他還能從馬背的運動上清晰地感覺到汗血寶馬邁出每一步的韻律,以及每一步奔跑之間自然而然所帶動的肌肉運動,還有那炙熱的氣血。
或許。汗血寶馬不是最耐久的駿馬品種;或許,它也不是速度最快的品種;甚至,也不是爆發力最強的品種。
但是,誰都不能質疑,汗血寶馬絕對是所有品種的馬裡面氣血最旺盛的品種,旺盛的身體都不能束縛自己體內的氣血。一運動就會有一些鮮血從皮膚之中滲透出來。
王程伸出手掌在馬背上一摸,就能感覺到一絲粘稠,摸到了從汗血寶馬皮膚之中滲透出來的一絲絲鮮紅粘稠的鮮血,還帶着炙熱的溫度。
這就是汗血寶馬!
王程心中立即回憶起了紅雪樁法的諸多描述,這本樁法說是樁法,其實就是一門以汗血寶馬爲原型的象形拳法。
此刻,這門樁法的原型就在自己的胯下,王程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對這門中華第一樁法的更多理解。
許多他之前在研究紅雪樁法過程中的一些疑問,此刻在心中也豁然通透起來,一道道奇妙的呼吸秘法在心中清晰起來。
不自覺的,他竟然呼吸一變,放棄了正在參悟的大地脈動,讓內家呼吸變成了紅雪樁法的呼吸法門,渾身立即就感覺到了一股炙熱,氣血變得比純陽烈日更爲炙熱,和胯下汗血寶馬的溫度幾乎連爲一體了一般。
很奇妙!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然後,王程呼吸穩定下來之後,竟然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和汗血寶馬的呼吸幾乎變得一模一樣,不仔細聽的話,只能聽到一個呼吸聲。
律…………律…………
汗血寶馬也突然興奮起來,每一步邁出馬蹄的韻律也變得奇妙起來,那聲音就好像一首曲子一般,也和呼吸融爲一體。
王程抓着雄鷹,手掌摸着馬背,一時間沉入到了紅雪樁法的境界之中,好像自己化身爲汗血寶馬,在雪地裡縱情馳騁,四蹄和大地連接一體。
如此,他和胯下汗血寶馬越來越契合,跑出幾百米之後,兩者好像真正的融爲一體了一樣,極爲的和諧,就好像騎馬幾十年的騎士和自己最熟悉的馬配合一樣,不分彼此。
走在後面看到這一幕的巴勒幾個蒙族高手都是神色嚴峻且難看。
因爲,大雪山到現在爲止就只有三匹純種的汗血寶馬,據說是傳自當年的成吉思汗座駕的血統,一直都是大雪山最珍貴的寶物之一,即便在當年戰亂無比的時期,都不曾丟失,爲保護汗血寶馬的種子還損失過大雪山的頂尖高手。
現在被王程搶奪了一匹,而且竟然還不被排斥,此刻還相處很融洽。
讓剛剛準備看艾丁桑和南山笑話的巴勒也有些神色不好看,畢竟南山也是大雪山的支脈之一,南山雖然和北山之間是競爭關係,可是和武聖山比起來,終究是自己人。
“長鶴,我小看了你的徒弟。”
巴勒對身邊的長鶴道士,語氣低沉地說道。
長鶴道士語氣自豪地說道:“小看他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巴勒面色漆黑,無言以對。
因爲這是實話,不管是他,還是艾丁桑,都因爲開始輕視王程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律………………
不過,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駿馬的長鳴,氣息十足,聲音很悠長而洪亮。
巴勒的神色瞬間又是一變,眼神看過去,看到遠處一匹火紅色的駿馬速度極快地衝向王程而去,幾乎化作一道紅色虛影。
長鶴道士眉頭一皺,感嘆大雪山的情況還真的是複雜無比,語氣平靜地問道:“是誰?”
巴勒語氣不好地說道:“是東山的巴葉,不過放心,她的實力比艾丁桑還弱一些,應該不是王程的對手。”
因爲,巴葉是女子,一個擊敗諸多蒙族大漢,坐上東山第一年輕高手位置的蒙族女子,也幾乎是蒙族大雪山幾百年來的第一奇女子。
王程正沉入紅雪樁法的感悟之中,和胯下汗血寶馬融爲一體了,罕見地達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
然後,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直衝着自己的面門而來。
有危險!
他瞬間從紅雪樁法的意境之中清醒過來,立即感覺到渾身氣血燥熱難當,心中一股煞氣升騰,殺意凝聚地看向危險氣息衝擊而來的方向。
然後,一個滿頭都是整齊地小辮子,身穿火紅色衣服,面色有一絲黝黑,五官充滿中性美的女子映入眼簾。
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集中在這個女子手中的那把黑色鐵棒上面。
女子揮舞着黑色鐵棒,帶着一聲呼嘯,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紅衣女子胯下也騎着一匹汗血寶馬,也幾乎和汗血寶馬融爲一體,臉上閃過狠辣,出手毫不留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