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和疤哥也面沉似水，武樑智的安排太離譜了，這明顯是爲了迎合一部分低級趣味的觀衆。
尤其是疤哥，趙芳芳和露易絲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老婆，讓自己最親近的人光着身子被人欣賞，他絕對不能接受。
疤哥冷冷掃了武樑智一眼：“你可以走了。”
武樑智急忙解釋：“你們誤會了，她們兩個是女豬腳，怎麼可能出演這種鏡頭，我們會安排裸替的，都是美術學院的專業人體模特，別說看後邊，就是拍前邊她們也不會介意。”
儘管不需要自己的老婆全裸出鏡，但是秦天的心裡依然很不舒服，電視劇需要有藝術價值，但是絕對不能是人體藝術。
“武導演，如果這段開頭不改的話，這件事我也不能答應。”
武樑智無可奈何，這幾位一個比一個軸，弄得他也沒辦法了。
“好，聽你們的，前邊那段改掉總可以了吧，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走，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談行嗎？”
武樑智急於去吃穿山甲，急不可耐的要離開，疤哥卻又攔在他身前。
“等等，你把下面的安排再大致說一下。”
提到下面的安排，武樑智眼裡放出了光芒，顯然是對自己下面的劇情頗爲自負。
“以後的安排和大部分電視劇差不多，都是表現主人公勇猛無敵的場景，但是我在着裝和武器方面有了很大的改進，肯定不落俗套。”
秦天切了一聲，幾十年前的華夏國力孱弱，要不然也不會飽受外國侵略者的欺凌，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着裝方面能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打算讓她們穿什麼？”
武樑智微微一笑：“比基尼。”
秦天的鼻子險些氣歪，華夏是個思想保守的古老國度，婦女講究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笑不露齒，別說穿比基尼了，就算是被陌生男人看到胳膊都得嫁給人家，雖然抗戰時期人們的思想已經有了很大的解放，但是穿着泳裝上陣殺敵依然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那時候有穿比基尼的嗎？”
武樑智卻很不服氣，脖子一梗，對秦天的滿臉慍色視而不
見。
“兄弟，咱們是在拍電視劇，不是紀錄片，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嗎？你想像一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女，身穿比基尼，懷抱巴雷特，兇殘的侵略者像稻草人一樣在她們的槍口下喪生，是不是會讓觀衆眼前一亮，從而對咱們的作品產生興趣？”
秦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們這純粹是要錢不要臉啊，爲了收視率任意篡改歷史，把本來很嚴肅的抗日題材糟蹋的一塌糊塗，還舔着臉子說什麼搞藝術創作，你們不知道這樣會誤導下一代嗎？把一部華夏民族的血淚史拍成了無厘頭的搞笑片，對得起藝術這兩個字嗎？”
武樑智哼了一聲：“現在是商業社會，只有收視率才能體現一個導演的價值，我首先要考慮的是掙錢，其他的都要往後靠，給你透露的點內部消息，知道南京南京爲什麼票房慘淡嗎？就是因爲他太真實了，所以不受觀衆歡迎，要想博眼球，就得標新立異才行。”
秦天懶得再和他廢話，一指門口，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武樑智嘆了口氣，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徹底談崩，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半天的口舌白費了。
“兄弟，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要是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我名片上有地址電話，告辭了。”
武樑智錘頭喪氣往外走，秦天一腳將門踹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了老趙兩口子一跳。
丈母孃看了秦天一眼：“小天，幹嘛發那麼大火兒？”
秦天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媽，你不知道，這倆傢伙讓芳芳去拍戲，要穿比基尼。”
丈母孃滿頭霧水，觀音山是個偏僻落後的地方，像比基尼之類在大城市人人皆知的服裝老太太從沒聽說過。
“比基尼是什麼？和布拉吉不一樣嗎？”
這下輪到秦天發愣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布拉吉這個名詞。
好在疤哥博聞強記，趕緊給秦天解釋：“布拉吉是俄語，翻譯成華文就是連衣裙的意思，建國初期特別流行，現在好像沒什麼人穿了。”
秦天點了點頭，現在的小姑娘都講究要想美露大腿，露得越多越顯身材，這剛五
月份，大街上已經是吊帶短褲的天下了，放眼望去一片肉色，吸引的各路色狼流口水。
“大哥，其實要是武樑智搞的不是那麼離譜，這個電視劇還是可以讓芳芳和嫂子參演的。”
疤哥嘆了口氣：“你沒聽他說嗎？現在要想博眼球就得標新立異，越邪乎越有人看，現在的導演爲了收視率，已經到了沒底線沒節操的地步了，剛纔你只看到了一個手撕鬼子，其實類似的鏡頭還很多，像什麼繡花針擋炮彈，鵰翎箭會拐彎，騎着風箏追飛機的例子數不勝數，這類神劇雷劇已經氾濫了，長此以往，我估計年輕的孩子們就會把抗日當成科幻片來看，腦子裡再也沒有了那段屈辱史的印象。”
秦天無言以對，這和吃穿山甲一樣，不是他這種平頭百姓能解決的問題。
一旁的丈母孃不樂意了，秦天關於布拉吉的問題已經解決，但是比基尼是什麼卻沒有人給她解釋。
“到底什麼是比基尼？”
秦天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雖然對方是自己的長輩，但畢竟是個異性，總不能告訴老人家比基尼就是小褲衩吧，但是用別的方式解釋他又不會。
“大哥，你告訴老媽是什麼。”
疤哥也面露難色，雖然老太太是自己的親媽，但是分別多年，在他眼裡就和陌生人差不多，對這個尷尬的問題他也羞於啓齒。
趙芳芳見兩個大男人都不說話，有些不高興，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外人。
“媽，我告訴你，比基尼就是泳裝，比內褲還要小。”
老太太恍然大悟，怪不得秦天會發那麼大的火兒，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剛纔秦天趕走大導演，毀了女兒的明星夢，她是有點意見的，沒想到那個大鬍子竟然是想讓女兒光着上電視，早知道這樣她就得上去薅兩個畜生幾把才解氣。
“我早看出來了，這兩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你爸攔着，我早把他們轟出去了。”
老趙白了她一眼，知妻莫若夫，自己這個老婆是個典型的馬後炮，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早就摸清了老婆子的脾氣，也懶得和她爭執。
“行了，別說了，趕緊吃飯，順便給你們講講咱們祖上的光榮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