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懂的好多啊。”
羅赫滿臉崇拜的看着白晨,白晨苦笑:“我是能說到不一定能做到。”
“哦,我明白了,白大哥肯定也是在磨礪自己是吧?”
“有點不同……”白晨笑着搖了搖頭。
“什麼不同呢?”
“你磨礪的是自己的意志,我磨礪的是自己的能力。”
“不明白。”
“你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勇敢、堅定,去保護自己珍惜的人,我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有能力,可以更好的保護他們。”
“可是白大哥,你都不會武功,怎麼保護他們?”
“你才認識我這麼幾個時辰,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武功?再說了,保護一個人,不一定就要武功,你的方方面面,都能夠影響你身邊的人,你的錢財,你的權力、勢力,又或者是你所結交的朋友,等等……”
“哦,那白大哥,你是錢很多還是官很大?”
“你覺得呢?”
“我看不出來。”
兩人便是這麼一路閒聊下來,羅赫依然天真稚氣,總有太多的爲什麼與不明所以。
到了江南站,白晨與羅赫的身邊,坐下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子年紀稍大,懷中抱着一個襁褓,另外一個女子年紀稍微輕一些,不過也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那個年紀稍大的女子,目光有些低沉,只是搖曳着懷中的嬰兒,嘴裡不斷的唸叨着。
另外一個女子長相秀美。只是也很沉默寡言。看到座前的白晨和羅赫。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兩位姐姐這是去哪裡?”羅赫好奇的看着兩個女子,顯然,羅赫還不能察言觀色,沒看出來,其實兩女並不打算與他們交流,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小弟羅赫,京城人士。此去十王門拜師學藝。”
“額……”年輕的女子有些愕然,沒想到眼前的小孩會與他們主動交流,只是露出淺笑:“你好,我叫洪波,這是我姐姐,洪愁。”
“啊……你們是洪門雙秀!?”羅赫顯然是想到什麼,看向兩女的目光也有些奇怪。
洪波的眉頭皺了皺,洪愁則是始終低着頭撫慰懷中寶寶,似乎不爲外界所動搖。
“啊……對不起,兩位姐姐……我沒那個意思。雖然你們是……”
“夠了,不要多說了。我們想靜一靜。”
洪波沒給羅赫好臉色,似乎羅赫說破她們的身份,讓她非常的氣憤。
白晨則是略有些好奇的看着兩女,不明白羅赫剛纔的言詞有什麼得罪的地方。
可是看起來,羅赫確實是得罪了她們。
難道這洪門雙秀的名號有什麼問題嗎?
“這位朋友,可否置換一個位置?”洪波看向白晨。
“當然。”白晨起身,與洪波置換了一個位置讓她坐到她姐姐的身邊。
“兩位姐姐,對不起……我真沒有羞辱你們的意思……”
“羅赫,別說了。”白晨低聲說道:“小寶寶要休息,你不要再吵吵鬧鬧的了。”
羅赫滿臉愧疚,只能求助的看着白晨。
白晨連因由都沒弄明白,如何幫羅赫解圍。
這兩位洪門雙秀,看起來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氣。
不然的話,羅赫也不可能一聽到她們的名字,便認出她們。
“這是你們的孩子嗎……很可愛……”
洪愁將孩子裹的緊緊的,羅赫根本就看不到臉蛋,不過爲了緩和氣氛,羅赫還是腆着臉說道。
只是,他這句話一出,原本已經不在意羅赫的兩女,臉色立刻沉下來。
“小子,你是故意找事,是與不是?”洪波拍案而起,滿臉怒容的指着羅赫:“我們姐妹本就已經躲着世俗,隱姓埋名,便是見你以爲是個淳樸少年,才告知你,我們姐妹身份,你爲何一再責難羞辱!?”
白晨大概聽出一點端疑,剛纔羅赫不經意間說她們的孩子,而且從洪波的反應與語氣來看,她們是一對拉拉,也就是所謂的百合。
不過更讓白晨好奇的是,她們兩個是如何有孩子的。
“姑娘,不要動怒,我這小弟沒有惡意,只是這嘴巴不知道說話,若是得罪兩位,還請見諒。”白晨摁住羞憤的羅赫,抱拳微笑道。
洪波這纔不甘的坐下來,眼光還瞪了眼羅赫。
“其實,世俗的眼光並不就代表絕對的正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正如那句話所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洪姑娘若是能心平氣和的態度,也是可以發現,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是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你們,至少我這小弟便沒有那種意思。”
“閣下說的對,是我妹妹太敏感了,這位小兄弟,抱歉了。”終於,一直沉默的洪愁開口了,目光中略帶感激的向着白晨點了點頭。
白晨手肘撞了撞羅赫,羅赫回過神,連忙抱拳:“是小弟的不是,向兩位姐姐賠罪了。”
“我們這一路下來,不斷的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洪波難免有些抗拒。”紅綢低吟道。
“兩位姑娘,先前我這小弟談及這個孩子的時候,兩位的臉色不是很自然,可是這孩子有什麼不妥之處?”
因爲洪愁將孩子裹的嚴嚴實實的,所以白晨也看不清楚孩子的臉色,只能從聽聲聽氣來判斷,這個孩子的氣息羸弱不順,似乎是身體有什麼毛病。
“實不相瞞,這次我姐妹二人前往十王門,實在是爲了這個孩子。”
洪愁將孩子的裹布打開,羅赫啊的一聲,失聲叫出來。
白晨一看到這孩子,心頭也是一怵。
洪愁與洪波也早已習慣了羅赫這種反應的人,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未說什麼。
白晨皺起眉頭,這個孩子的半個身體,便像是鬼上身一樣皺巴巴的,毫無嬰兒的稚嫩,就連臉上也是。
這不禁讓白晨想起當初慕容秋水所中的拜火教秘法焚心枯木法,不過這個孩子又明顯不同,而且看起來更加嚴重。
“這孩子中了誰人的秘法?這麼狠毒?”白晨皺起眉頭看向兩女。
“這事要從我洪家往事說起……”
洪愁的臉上露出一絲哀愁,洪波抓着洪愁的手臂,輕輕拍了拍,像極了一對情侶。
洪愁漸漸的將往事說了出來,原來她本是洪家大小姐,而洪波則是她的遠方表妹,恰好兩人又都是性取向有不同常人的人,一來二去便好上了。
偏偏這時候,洪家長輩又將洪愁許配給同城曲家大少爺,兩家本都是江南蘇城世家,不過因爲曲家大少乃是一個大門派的入門弟子,所以曲家隱隱有壓過洪家一籌的勢態。
洪家長輩也是考慮到兩家地位打算聯姻,當時洪愁與洪波已經動情,自然是不願洪愁嫁給那曲家大少,結果便連夜私奔。
在外度過幾個年頭後,兩女便想有個後人,只是讓她們自己生,自然是不可能,所以便領養了一個女孩。
可是也就在這時候,曲家大少找上門了,那曲家大少被放鴿子,自然是心有不甘,結果就對這女孩下了鬼面種。
白晨聽了全部,原本還對曲家大少抱着幾分同情,只是聽完之後,卻是隻有厭惡。
不管上一輩有何恩怨,都不應該把怨氣撒在一個少不更事的嬰兒的身上。
“我們二人拼死將玉兒搶回來,便想着讓玉兒拜入十王門,聽聞十王門中的十王乃是大德之人,而且全都擁有通天手段,或許他們有辦法驅除這鬼面種。”洪愁長嘆的說道。
“這鬼面種乃是極其陰毒的秘術,若是成年人中了,或許還好辦一些,一些功法可以將陰穢之氣驅除,可是如此年紀的幼兒,恐怕……”白晨嘆了口氣。
“那十王門的十王都是世外高人,也許他們有辦法。”洪愁自我安慰的說道。
白晨苦笑,如今洪愁與洪波也只能自我安慰,又不忍打擊她們。
“也許吧。”白晨微微額首道。
“戒殺,你有辦法嗎?”白晨在心中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這個女嬰的年紀太幼,身體羸弱,雖說佛門中有不少辦法驅除陰穢之氣,可是用在這女嬰的身上,恐怕也會要了她的性命,如若再大上一些,有小花小草那樣年齡的,也好辦一些,可是這女嬰恐怕……”
“而且這種陰穢秘術最是惡毒,這鬼面種的陰穢之氣,看起來正在侵蝕這女嬰的氣機,恐怕用不了半年,這女嬰就要命喪氣絕。”
白晨也看出來了這鬼面種的運作機理,便是靠着蠶食生氣,從而壯大陰穢之氣,到最後便是找到救治的辦法,也會因爲氣機喪絕而一命嗚呼。
也就是說,施術者根本就沒打算留給這女嬰活路。
白晨的臉色有些低落,這不是醫術可以解決的。
“不過,如果能夠先護住這女嬰的氣機,阻止鬼面種的侵蝕,只要過上三五年,等這女嬰的自身氣機成長到一定程度後,再施術救治,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護住這氣機?你說的是以內功心法嗎?”
“對,藏經閣中正好有一本這方面的秘籍。”
“拿來。”
“這本秘籍的價錢可不低……”戒殺故意拉長聲線道。
“拿來。”白晨有些恨恨的說道,他早已習慣了戒殺這種趁火打劫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