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雄讓我揹着部分道具,我們一塊向南徒步離開了家。
袁雄是袁玉瑩的哥哥,爲了表示尊重我也就這麼稱呼他了,此人虎背熊腰,右肩有個碗口大的疤,想來是過去打獵時被獵物所傷,一副標準的精壯漢子,是村裡有名的獵手。
過去我問過他爲什麼不早上走,這樣一天可以走更遠的路。按照他說的,每次去內海打漁因爲距離遠所以要走好幾天的路,走的太早水汽會很大,而且中途要經過一個挺可怕的樹林,人們通常叫它秫林,而下午去的話趕到那裡差不多是第二天的傍晚,休息一晚第三天白天結伴同行危險就降低了好多。
“南慧,我對你的身世很感興趣,聽妹妹說你前不久纔剛學會了說話,而我看你不像是先天性不會說話的人啊,還有上次你是怎麼暈倒在河邊的,流了那麼多紅色的液體,險些就救不過來了,那是你的血吧,怎麼會是紅色的呢?”
袁雄一邊走一邊跟我聊着天。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說起來有點不可思,或許你不信,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本來有一個同伴,只是現在他生死未卜,我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他,他的眼睛同你們一樣也是藍色的,只是顏色沒有你們的眼睛深,同我一樣流着紅色的血液。在我們那個世界天空是藍色的,雲彩是白色的,水是透明的,有無數的鋼筋水泥砌成的大城市,路是用很很硬的一種化學材料建造的,人們乘着令郎滿目的交通工具說着與你們不一樣的語言每天爲自己的衣食住行而勤奮的工作着。經歷了種種波折在生死邊緣打拼了幾圈來到這裡以後因爲不通曉這裡的語言又受到他們的排擠和迫害,所以我變得孤僻和冷漠,不過認識你們之後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上好人多啊,呵呵。”
“我覺得你應該當一個故事家,而不是像我一樣的獵手,因爲你的故事說的真的挺好聽的。”
我還要說什麼,看到他已經不耐煩的樣子就把話憋回去了,這讓我想起了袁玉瑩,當時告訴她的時候他也是類似的表情。我以爲他們把我救起來會是我這個世界上僅有的朋友,他們應該信任我,可事實上沒有,是我太一廂情願了吧。
我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一絲失落,跟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變得開朗了許多,難道還要回到過去?
這天傍晚,行至一村落,我們在此地找了一處休息的地方,準備明天度過秫林。此處是一座陳舊的祠堂,大廳當中雕刻着一具栩栩如生的像,此人身長一百八十公分有餘,手持兩把劍,左手劍青紫右手劍火紅,兩眼目視右上凶神中透露出堅定和不屈,只是雕像上落滿了灰塵,腳下的幾處乾淨的地方陳述着這個祠堂已經鮮有人來了。
“袁大哥。這個人是誰,怎麼會有如此的氣魄?”我禁不住問道。
“這個人叫羅達,生於兩千二百多年前,當時人類和魔族發生過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此戰中這個人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人們爲了紀念他在各個地區爲他修建了很多祠堂,都快兩千年了,人們開始淡忘了他。咱們村的葛家老二最愛打聽這種事,有空你問他吧。”
我們兩個說着話打掃了兩處地方,弄了些乾柴躺了下去。並不是村裡沒有住的地方,而是所有經過這裡的人絕大多數都會選擇住下,所謂水漲船高,自然價格就高的離譜了。這座祠堂裡已經住下了幾個人而且還在有人絡繹的趕來,這爲明天的組團過秫林帶來了方便。
“南慧,起來了我們要走了。”
天才矇矇亮袁雄就把我拉起來。我一隻手支着地面,使自己的身體靠在石像上“不等他們一塊走了?”
“不等了,我不太喜歡一羣人的感覺。”我沒有再說什麼,像我這樣的菜鳥根本就沒有發言的機會。
一開始進程還算順利,行至中午時分天氣炎熱,我們決定在路邊的樹蔭裡走。
又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我們漸漸的開始發現出了問題。
“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一個人呢,奇怪了?”袁雄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或許他們走得慢,現在還沒趕上咱們呢。”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對,但具體哪兒不對我自己都不清楚,只能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了。
袁雄搖搖頭說:“不對,我走過這裡很多次,如果按以往的經驗這裡不該那麼安靜,不只是人連一隻動物都沒有。”
我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我們不禁同時停了下來。
“我們還往前走嗎?“我問。
袁雄回答“走,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否則後果將會很重,現在我們沒走一段距離就在附近的樹上留下記號,也許這是個鬼打牆也說不定。”
他拿出了一把長刀在這棵樹上用力的砍了一刀。
我們繼續往前走,走了很遠後我回頭望了望那棵樹,隱隱約約有點泛藍,我以爲自己看走眼了,或許那時綠色這就容易解釋了,在這個世界裡只要看遠處的物體都微微泛着淡淡綠光,我想或許是因爲空氣中**比較多的原因吧,而天空中那彩色的雲自然是和那些惰性氣體在高空被電離有關了。
我又仔細瞅了瞅,最後確定那確實是藍色的,如同當地人的血液一樣,而且越來越多,不斷地向下流着,我不敢再接着看下去了轉過頭來跟着袁雄繼續走,並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