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你們,我們中間有魔族的奸細,他知道我們哪裡防守最弱,所以不會在正面進攻的。”看着兩人詫異的樣子我只是笑了笑。
“難道說……”他們同時發問。
……
不日之後果然傳來戰報,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們竟然選擇在正面與我們硬磕。防守該地的是諾伊●世瓦德,我最器重的一員悍將。
高大的城牆內是無數的獨角獸和周身似火的火牛。我早就想好了退路,只要第一防線失守,所有神族人便騎上坐騎返回第二防線,那裡還是神族人的防守線。
倒不是我不相信神族人的速度,他們絕對不會比魔族人慢多少,但是如果對手是騎兵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兩條腿畢竟跑不過四條腿的。
潘之玉和蕭朔的部隊悄悄的迂迴到北邊,我告訴他們雖然事實與我的想法出入很大,但是仍然不能排除正面的敵人是佯攻的可能。
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敵人的影子,起初只是零星的幾個,但是隨後鋪天蓋地黑壓壓一片,場面甚是壯觀。然而不幸的是就在這日,時隔許多日的天外隕石再一次降臨塔爾星球。
天日星的光輝已經漸漸暗淡,悄悄的遠離我們,光線也由原來的藍移變成了紅移。只一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那麼幸運,天外隕石降落的方向正是戰鬥的場地。
轟隆隆幾聲巨響,原來整齊劃一的軍隊全亂了套,砸死砸傷者不計其數。這次的天劫比上次更加猛烈,多說農田和莊家小院盡皆毀滅。我們的後勤保障第一次告危。
“報……我們的糧食只夠十幾天的消耗。”
“好吧,你下去吧。”斥候剛剛轉身一把小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放他回去必定擾亂軍心,不如殺之而後快。
“報……運輸隊中途遭到隕石的迫害,死傷無數,糧食盡毀。”
“傳令下去,讓秋風雲在後軍中選兵一萬趕去救援,能救多少糧食就救多少,傷亡人員安排就近醫治。”
“是……”斥候退下。
幾日之後傳來前方戰報,“魔族被神族人諾伊部隊擊退。”
我掐算了一下時間,感覺魔族人敗的太過突然,才幾日就放棄了進攻,連第一道防線都沒能夠突破。
“傳令,讓半獸人吉吉多普率軍趕往北邊開物山支援潘之玉和蕭朔。命何穎和蠻吉恩整軍備戰,觀察南邊的一切情況。”我又手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提醒還在建設陷阱的他們兩個,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當日收到一封諾伊的信書:魔族人敗的突然,我動用先知能力探查,魔族並不從正面突擊,不久之後將在北邊進軍,寥廓和廖青四人即將叛亂,多加提防。
於是我通知斥候送信,命諾伊儘量少用或不用先知能力,這樣對身體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這個代價我付不起,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失去了諾伊的話,這場戰爭會失敗的很快。
數日之後,從寥廓、廖青分別傳來戰報,魔族人在西北方,西南方分別進軍。不到數日,兩處失守,將士死傷者無數。
幸好何穎和蠻吉恩及時趕到,收編了所有敗兵同時禁壓了廖青,在準備將他繩之於法的時候突然莫名的消失了。
在幾經努力下終於搶回失地,重新佔據領地,將魔族打退。
北邊傳來戰報,寥廓失守後率軍到達第二防線,卻被重重陷阱所困擾。等魔族人趕到了將一萬多憨族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寥廓神秘失蹤。
魔族人繼續東進,卻遭到了蕭朔和潘之玉的埋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戰鬥勝利的依舊勉強,一則是魔族的人數佔據優勢,一共二十多萬,而憨族人的人數只有十幾萬而已,二來是他們的戰鬥力實在驚人。
就在魔族人知道奸計沒有得逞準備退去的時候,諾伊率十萬神族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魔族人無計可施一路北上,進入矮人族的境內。
在這個地界西面有崇山峻嶺阻擋,想要在這裡西度去魔族大陸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在這時,那個橋勒斯●伍茲找到了我。
青錦帳內,羽衣緊裘包裹的我正愁眉苦臉的看着沙盤——依照當地的地勢勾勒出的大體倫匡。
“報……橋勒斯在帳外求見。”斥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作揖。
我猶豫了片刻,回憶有關這個人的任何信息,最近的事情錯亂繁雜,有些瑣事真的要想好久。
橋勒斯?不正是潘之玉和蕭朔面見我是提及過的那個神秘人嗎,他怎麼來了。
“將軍,讓人在門外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外邊傳來了一聲嘹亮滄桑的聲音。
“先生請來,進來說話,只顧忙東忙西了。”我出門迎接,迎面走來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兒。鶴髮童顏,身穿暗黑色旗袍,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黑木盒,不及我上前迎接,便大踏步的走到帳內。
“我欲在此求個一官半職,不知將軍可應否?”後面跟着幾個試圖阻攔的士兵,被我喝令出去。
“先生不惜遠道跋涉而來,算是瞧得起李某。所謂達賢者不問出世,懷才者不問表觀,只要先生有能力,在聯盟中自然受到重用,若不然……”我退後一步,昂首而立,面露淺笑。
“若不然怎樣?”老人煞有其事的看着我。
乾脆放蕩不羈的笑了出來,“呵呵……先生說笑了,既無才何需站在這裡。”我的態度有些冷淡,這個老頭實在沒有禮貌,只是礙於求賢若渴不願表露出來罷了。
“哦?那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雄姿卓越能力超凡的大英雄嘍。”他索性坐在我專用的椅子上笑顏以對。
我指着身邊的親衛,“虎背熊腰,健壯敏銳。若不是他們,以及身後的百多萬士兵,瑪雅大陸的未來何其暗淡,小小的魔族人何其囂張。李某不才,斗膽以英雄稱呼他們,他們是真男兒的代表,是真性情的化身,瑪雅大陸的守望者……”
停了片刻,我輕蔑的笑了笑,“不知先生意味如何?”
橋勒斯依舊笑意如故。“不知將軍可曾想過爲何會有戰爭?”
“這豈不簡單,兩千年的輪迴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是整個塔爾星球的規則,是德蕾●思綺的意願,亙古不變。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在這個輪迴中證明自我,讓後來的千千萬萬的人記住這光輝的一刻,像羅達一樣彪炳史冊,名垂千古。也不枉白白的來這一會。”我的手向上仰起,氣勢如此的豪邁,彷彿千軍萬馬談笑間,盡皆揮去。
然而橋勒斯卻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將軍既然有如此恢弘的氣魄和心胸,對於這場戰爭一定也胸有成竹。你可知你的對手是誰?”
我猶豫了片刻,魔族的領導者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是整個魔族,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像兩千年一樣撤回魔族大陸。”
他輕蔑的扶手一笑,“將軍何必裝糊塗,你知道我的意思。領導魔族人的是誰?他有什麼樣的性格?他們採取的戰術是什麼?”
一連串的發問終於擊潰了這些年不可一世的傲慢性子。自從與趙紫鴛一別,到現在又接近兩年了,按照憨族人的習俗算,已經過了四五百個日夜。天日星遠離了塔爾星球,黑暗也開始進入我們的世界。
然而災難卻沒有停止,斷糧的問題一直困擾着我。士兵們不知道,但是長此以往,紙總是保不住火的,一旦東窗事發後果是相當嚴重的。兩年的風霜催離了我的幼稚,剩下的是成熟、包涵歲月侵蝕的面頰和一顆時時防範的心。
“先生知道?”我的態度變得緩和,虛心求教。
“正如將軍所言,身無長技的人敢站在這裡出醜嗎。呵呵,我知將軍幾日後必有一難,我還知將軍空有百萬大軍卻不知如何運用。”橋勒斯站了起來,趾高氣昂,意氣風發。
我使了個眼神,親衛知趣的撤離了周圍的士兵,同他們退出帳外。
“先生有何見教?”用手稍微作揖,老頭坐在了我的對面。
他拿出手中的黒木盒。“將軍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淡金黃色的獸皮。橋勒斯雙手展開,原來是此地的詳細地圖。
獸皮展開後有一平方米那麼大,上面密密麻麻的畫着縱橫交錯的路和河流。比及帳內的沙盤詳細的不知道多少倍。
我大喜過望,問道。“先生從哪兒得來如此詳盡的地圖。一旦落入對方手裡那該是多大的損失啊。”
“將軍莫如此樂觀,西露裡未必不知道這些。如果你是他,你會選擇在哪裡進軍?”橋勒斯儀態可掬,笑臉相迎的對我說。
我驚愕,他真的知道魔族的領導者?“莫非魔族的領導者是西露裡?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不錯。副將是卡其納斯,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但是西露裡這個人不簡單,不但勇猛過人,而且足智多謀。將軍可要謹慎的對待這個人。”
待我想仔細過問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天籟的女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