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廖青拿劍指着我,“李南慧,沒想到你技高一籌。”
我大笑,“你們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今天你們費盡心機的把我引過來替你們收屍嗎?”
雙手一揚,手中多了兩把發着耀眼光芒的劍。再去細看他們手中的劍鋒,都是暗黑色石頭所打磨而成,卻完全沒有石頭的特性,有時甚至只是一團黑氣。
卻原來,湘西一窟鬼本不是什麼真正的生物,取自死人的靈魂,積怨念與身體,飄飄然似有似無。
一個人再臨死的時候,如果對生有極度的渴求欲,再由對某件事怨念極深,在此刻突然猝死。達到某種巧合會引起另一個界面共振,這個人便不會立即死亡,相反,在死亡的氛圍極其濃重的境況下會出現相反的事情,這個人便會以另一種生物存在下去。
只是這種急轉而生的狀況帶有很大的隨機性,未必會真正的存活,就像一個人在臨死的時候突然迴光返照一樣,又或者像是一個突然被砍去了頭顱的人可以走很遠之後纔會倒下一樣。
倘若有一種環境將這種情況極度的放大,就會出現一個人在死氣濃重的氛圍下反而活了下來。可能再也碰不到世間的任何事物,可能只存活一段時間就會立即死亡,也有可能以另一種未知的生命存在一段時間。
如果出現既可以存活又帶有其他特殊技能的生物,還可以不借助於外物長期存活的生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機會不大於明天宇宙爆炸的概率。
而湘西一窟鬼這種生物也不是能夠長期存活的那種,壽命極其短暫。但是他們有一種能力,可以藉助別人的靈魂來滋潤自己不斷消散的靈魄,又可以通過奪取他人的身體爲自己供養。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優良循環,能力使他們能夠存活的長久,而奪取他人的靈魂又可以使自己的能力不斷壯大。
這種類似的事情過去不是沒有發生過,往往以不適應這個世界的環境而中途夭折。只是萬事沒有完美無缺,即便是他們可以通過別人的靈魂汲取營養,但總有些不能彌補的東西,每一次靈魂上的融合都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痛苦,而且隨着靈魂的積存,他們支配起這些靈魂也變得極度繁瑣,等到有一天,他自己的能力無法與其中最強的一股力量抗衡的時候,身體便會走向瓦解。
這個時刻就是這種生物壽終正寢的時候。
所以說這種生物的壽命也是隨機的。
而如今一下子被我碰上了四個,比中頭彩的機率還要小。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地位絕對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纔開始過招我便察覺到這種生物的不同尋常,我攻擊他們的時候發現,劍鋒到達他們的身上就像穿透了一層薄霧。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又遇到別人打我時的窘迫困境,怪不得各地傳來他們會無緣由的消失了呢。退去了別人的身體他們就是一陣煙霧組成。
戰鬥的開始我就處於下風,他們四個人的劍法超羣,比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自認爲劍法還算不錯,但是遇到他們才感覺到自己瞎掰出來的劍法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我每一次體檢格擋總會在另一個地方出現劍鋒直指我的要害。我又一次催動紫雲青龍劍,發亮的紫氣照着整個身體,他們的劍卻每次都能切開我的防衛。
輕巧的身體給他們帶來了速度上的優勢,我唯一依仗的就是空間上的優勢和手中寶劍的鋒利。
我一揮手,紫雲青龍劍帶起一陣紫氣直奔他們三人而去。他們不閃不避,合力居然擋住了這一擊,只是劍氣極其龐大,餘波波及到他們的身體,一片片血肉滴滴答答的掉了下去。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後邊一把長劍斜刺裡穿了過來,幸好我反應夠快,劍身從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一心兩用之後前面三人的力量就捉襟見肘了。於是收力,消失在原來的地方。
剛剛出來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突兀的出現一把利劍直刺我的頭部,情急之下我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原來,湘西一窟鬼以速度著稱。所以西露裡才決定派他們來對付我,而且來的時候特別強調了四維生物的弱點,在我剛從一個地方穿梭到另一個地方的時刻,恰恰是我最弱的時候,他們會以極快的速度跑到近前,然後給予致命的一擊。
因爲我出現的突兀,劍身從我的眼角沒入,擦着眼白經過鼻樑斜着直刺入喉嚨,這一件對方沒有做好十全的準備,若不然再往前刺下去不是腦幹就是頸椎。如果這一劍是橫着刺過來的,估計已經沒入了我的大腦。
總之命不該絕的我生命垂危的躺在一處山腳下的一個巨大的岩石下。我感覺自己不能呼吸,血液順着氣管流入肺內,雨水敲擊着血液,在地面上流成一條小河。
我的一半身子躺在外面,感受着越來越急促的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