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終於在山崖邊止住了,大家崩着的神經鬆馳了下來;高峰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看着大家道:“大火終於被我們甩掉,接下來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下,今天經歷的磨難,永世難忘啊。”
乘客方爲民是退伍軍人,退伍前在新壃當兵,他同新婚妻子於怡然參加新馬泰旅遊,沒曾想遭遇此事,接口道:“我長這麼大,所經過的危難也算不少,但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多。”
鄭中懷道:“謝天謝地,大火燒不過來了,我們快走吧。”
嚴成功道:“我看前面的樹林不錯,大家都去那兒吧。”
衆人表示同意,然後從巖頂慢慢地往下走。詹姆斯走在最後,他的心情似乎沒有好轉。佈雷斯走過來勸道:“兄弟,一隻野豬就把你難過成這樣,明天我陪你去打一隻。”
詹姆斯笑道:“我只是惋惜,都擡到山頂了,不得不丟棄,有點不甘心。”
佈雷斯道:“兄弟,那是上帝的安排,不是你我的錯。上帝說,丟掉可以丟掉的,得到需要得到的。”
詹姆斯又笑道:“上帝說過這話麼?”
佈雷斯道:“沒有,上帝說我們只有經歷磨難,才能到達彼岸。”
詹姆斯笑道:“那就去樹林吧,他就是我們的彼岸。”
佈雷斯哈哈一笑,快步地追上約翰。
龍紹小心地行走着,害怕將手中的火種弄滅,不時的用嘴吹着,慢慢地拖到了隊伍的後面,程雲芳看着心疼,小聲地嘀咕道:“這麼多大男人,叫一個孩子做這事,太過份了。成功,你去幫他一下。”嚴成功答應後,回頭接過快熄滅的木棍,蹲下身子,慢慢將火吹旺,然後對龍紹道:“你到前面去檢些乾柴,等我到了後點起來,這樣就放心了。”
龍紹聽後,飛奔着向前跑去。
從巖頂下來,沒走多遠就到了一片樹林,大家採摘了一些野果充飢,又喝了些生水,看看天色將晚,來到了一棵大樹下,拔了些青草鋪在地上,用枯枝紮了個籬笆,圍在一起休息。
龍紹將拾到的乾柴堆在一起,燒將起來,程雲芳見到後,嚷道:“小心點,別將這個林子也給燒了,那我們可就慘了。”
佈雷斯剛去大解回來,見到此種情況,喲喝着衆人起來,因爲他有多次野外生存經歷,這樣並不能保證晚上的安全,於是衆人紛紛行動起來,用石頭砍倒幾棵大樹,擡過來架在樹丫間,用野騰綁緊,再綁些粗枝,鋪上乾草,建了個茅草房子,然後爬了上去,撿查是否結實,這樣折騰了很久,才滿意地下來,指揮衆人在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圍着轉了一眼後,說道:“一個不夠,再搭一個。”剛纔大家已累得夠嗆,又要搭一個,衆人紛紛叫苦道:“過了今晚,明天再說吧。”
佈雷斯將牛眼一瞪道:“你怎麼知道,能捱過今晚。”
衆人不明所以,但見他說得很嚴肅,不再爭辯,繼續搭起了草房。大概又忙碌了兩個小時,臨時棚子終於建好了,由約翰妥善地安排男女分開各住一個,另外安排幾個男人輪班。
詹姆斯並不服佈雷斯,他和傑克各爬上了一棵樹,在大樹杈間搭了個窩,龍紹覺得好玩,也想爬上樹,被約翰給抱了下來道:“晚上你會從樹上掉下來。”龍紹掙扎不得,被約翰給扔進草棚裡。
今天太多的變故讓人們心力交悴,辛苦了一天的人們,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大家躺下沒多久,漸漸地進入夢鄉。
有人沒睡,多年的工作經歷使高峰養成了每天臨睡前,都要對當天發生的事情進行總結,整理思緒的習慣。他獨自走了出來,在一棵大樹根部坐了下去。
晚風習習,掃除了白天的悶熱;絲絲涼風,吹拂着高峰的衣禁。夜蟲在草叢中啾啾地叫個不停,長聲悠揚,短聲急促,一長一短地交替不息。彷彿在一唱一和,演唱着求偶的歡歌。偶而樹林中傳來一兩聲飛鳥的“嘎嘎”聲,驚動地上覓食的鼠類,豎起耳朵警覺地查看着周圍的動靜,見沒有危險,又“咔咔”地啃着什麼東西。
高峰正在樹下沉思,突然“噗”的一聲,什麼東西丟到他面前,他不由得一驚,站起來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人影;看看樹上,詹姆斯和傑克在遠處的大樹上,安靜地休息。“自已嚇唬自已。”他說完後又坐了下去,沒多久,又聽到“噗”的一聲,一棵松果掉到他頭上,他擡頭一看,自已靠的樹並不是松樹,哪來的松果?不禁叫了起來:“誰?”
高峰的叫聲並沒有人應答,但從草棚裡卻走出一個來,原來是朱學全,本來安排他值班,因爲太累,則纔在草棚裡睡着了,聽到高峰的叫聲,此時走了出來:“是高峰嗎?”
高峰應道:“是,你呢?”
朱學全答道:“我是朱學全呀。”
“學全。”高峰興奮將他一把抱了起來道:“怎麼這麼巧,你也在這個航班上?”
朱學全道:“不僅有我,葉西山也在。”
“哦?”高峰詫異的問:“帶着年輕女人的那個?”
朱學全道:“是的。”
高峰道:“我看是有點象,但他身邊多了個年輕女人,不是他老婆,所以沒敢認。”
朱學全道:“這不奇怪,今天發生這麼多事,哪有心情相認啊。”
說完後,朱學全問題:“剛纔你在這發現了人?”
高峰將松果遞給了朱學全道:“奇怪,誰朝我扔松果?”
朱學全也道:“不是會猴子吧,也許是其他什麼動物扔的?“
高峰道:“會是誰呢?但左看右看,並沒有人影。”
朱學全聽後,悄悄地地對高峰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遇到奇怪的事。”
高峰聽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催促他說下去。
只聽朱學全悄悄地附在高峰耳朵邊道:“這地方我似乎來過。”
高峰伸手摸了他頭道:“你沒發燒吧,你怎麼會來過這裡?”
朱學接口道:“是真的,就在前天晚上的夢裡。”
高峰笑道:“是夢到了這裡,難道你有預感?說下去,看看你是怎麼出去的。”
朱學全道:“並沒有出去,而是驚醒了,當時還遇到了你。”
“我!”高峰詫異地道:“我也在這裡?”
朱學全道:“是的,當時你說過一句話,‘如果不將這裡的狼殺死,你就來陪着他們。’”
高峰聽後,不由得陷入長長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