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繼續在燃燒,從遠處燒到近處,火舌象毒蛇的信,遠遠的吐在前面,噴出足有一丈多遠,草木舔住就着,周圍頓時化時火的巨龍,瘋狂舞蹈,沒多久,燒到沙灘的邊緣,一陣狂風吹過,隨着風勢旋轉方向,又向遠處燒去。
大火過後,將灌木叢中能點着的東西全燒盡,只留下光禿禿的樹杆,尚冒着縷縷青煙,扭曲的樹皮還掛着液珠,象痛苦而流出的眼淚。
沙灘上的人們目睹大火的肆虐的情景,感受到烈火燃燒的無情,剛趟過地獄練火煎熬的人們,只好無奈地等待,等待大火過後的未來。
漂亮的露西一臉的惶恐,木然地站在沙灘上,不知所措,她的身旁威廉和麗紗也是一樣。
古嶽因身體肥胖,因身爲國企的董事長,平時養尊處優,走路都有點臃腫,他自已都弄不明白怎麼跑到沙灘,加上又受到烈火的烘烤,早已虛脫,躺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氣。陪同一起的常琦珊和林珂見狀,連忙爬起來,關切地問:“古董,你沒事吧。”坐在地上休息的周詩偉說道:“可能是血壓升高了,快拿點水,先給他喂藥。”
常琦珊聽到後,急忙前後尋找古嶽的隨身公文包,哪裡有蹤影。着急地道:“放在飛機上沒拿,那現在怎麼辦?”
周詩偉打量着周圍橫七豎八或坐或躺的人羣,不由得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那就讓他先休息一下,讓他慢慢恢復吧。”
林珂趟着細沙,慢慢地走到水邊,彎腰捧着水試了試,苦澀的海水味讓他皺了下眉頭,沒奈何只得走回到古嶽的身邊,對着常琦珊道:“是海水,不能喝。”
常琦珊道:“那怎麼辦?”
林珂只得搖頭道:“我也沒辦法。”
剛經歷過生死之劫的徐婭玲,見媽媽正抱着哭累了的兒子,躺在她懷裡安詳地睡覺。而她的媽媽張小云也眯着眼睛,打着瞌睡。坐起來從包裡翻出身機打開後,嗡聲嗡氣地道:“我們這是在哪兒,怎麼一點信號都沒有?”
徐開發這時也坐起來,擡頭看了看周圍,一邊是海水,一邊是火焰,再遠處是濃煙包裹的深山,猜測道:“可能在緬甸與孟加拉之間的原始森林裡吧。”
羅正復有點不信地問道:“飛機是飛向中國的,怎麼會在緬甸?不是在越南?”
同安德納一起在前面探路的張道山,因爲年輕,早已恢復了體力,聽到他們的談論,不由得來了興致,接口道:“我記得飛機在半空中,是掉頭飛的,我們在緬甸的可能性大一些。”
羅正復辯解道:“那也可能在泰國啊?或者在非洲呢?”
張道山差異地道:“怎麼會在非洲?不可能吧?”
這時衆人加入到猜測團中來,最後大家確認的結果,認爲在緬甸可能性大一些。這時張小云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向北走,不是可以走回中國去?”
張楠正閉目養神,聽到此言道:“哪兒別去,就在這裡等,這麼大的火,衛星早就發現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到我們。”
聽到張楠的話,人羣中一陣騷動,因爲她的話燃起了大家的希望:“是的,很快就會有人找到我們的,現在通訊發達,特別是美國的衛星遍佈世界各地,稍有異常,馬上就會有發現。說不定各國的搜救隊伍早就出了,正趕在搭救他們的路上”
帕特里克.法拉斯機長聽到大家的議論,不由得心情大悅,對身邊的機組人員說道:“如果象他們所說的那樣,用不了幾個小時,我們將被救出。這樣吧,我先休息一會,有事你們再叫醒我。”
乘務長恩格.琴恩看到帕特里克臉上的血跡已經凝成塊,渾身的衣服上佈滿了爛洞,其中數處布片張開,露出黝黑的肌肉,疲倦的雙眼充滿血絲,鬍子拉茬的下巴粘着污泥,不由得點了點頭,應道:“好的。”
燃燒後的草叢中,積存着一層灰白色的殘灰,沒燒盡的地方還到處冒着青煙,就在衆人說話的當兒,那隻受傷的老虎蹣跚地走了,沒有揮一揮手,告別滯留的異類。緊隨其後是各種動物,也慢慢散開,朝着不同的方向,開拓新的綠洲,重建嶄新的家園。待他們撫平大火的創傷,就會忘記曾在某個日子,某個地方共同患難的那一時刻,渡過共同的絕望。
此刻沙灘上只剩下衣衫襤褸的的人羣。剛剛告別了大火的烘烤,又迎來了烈日的當頭暴曬,不時刮來腥臊的海風,讓人作嘔;而逐漸發燙的沙礫,又讓人燥動不安。
天空中沒有一片去彩,地上也沒有一些陰涼,陳小蘭只佝僂着身子,用身體擋住毒辣的太陽,但懷中的女兒不停地哭鬧,一聲大過一聲,讓陳小蘭不知所措。
乘務員郭婭妮小聲地道:“我想寶寶一定是餓了。快給寶寶弄點吃的。”
一聽到吃字,大家的眼神立即放出光芒,肚子不由得咕咕響了起來,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天,剛纔爲了逃命,沒有顧的及,現在安全了,找點吃的是當務之急,但到哪兒去找吃的呢?
面對飢餓,大人可以忍着;但對孩子來講,可不會忍。孩子不停的哭鬧聲,終於讓在麗沙弄明白怎麼回事,她趕忙從包裡掏出幾塊餅乾,送給陳小蘭。他的年輕的男友名叫威廉,是個勇敢的男人,剛纔他不僅將麗沙和露西帶出飛機,還將她的隨身小包帶出,而這個隨身小包裡保留着餅乾。
陳小蘭將餅乾含在嘴裡讓口水溶化,然後送到孩子的嘴裡,孩子暫時停止了哭鬧。
張楠見到陳小蘭手裡的餅乾,目不轉睛的盯着,陳小蘭見了,也分給了她幾塊,她連忙收藏起來。
等麗沙走了回來,威廉對麗沙說:“我去給她找點水去。”麗沙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找。”說完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