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盼又勸了我幾次,可是我纔不會自取其辱呢,最後她沒辦法,自己的八卦心盛起,和我承諾她去參加,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會和我彙報。
那天是週六,我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暖陽陽的,我先去衝了澡,回來的時候看到馮盼給我發了微信,竟然有圖片,地點是蔣家,大客廳裡很多人,穿的……都好正式。
我沒有看到熟人,有的見過幾面,但是交情很淺,聽了一下馮盼發的語音,她說她去早了,韓放還沒到,會給我全程直播的。
我笑了笑,把手機放到一邊。
直到結束,我也沒看到馮盼的後續消息,我也沒太在意,等十點多的時候,馮盼給我打了電話,說一會兒來我家睡,讓我準備好侍寢。
我含笑說好,一定伺候好她,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開車在路上了,過了十幾分鍾,門鈴就響了。
她笑盈盈的站在門外:“揚揚,你知道嗎?韓放和你在同一個小區。”
我驚愕道:“這怎麼可能?”
她不答反問:“那你房源是怎麼着的?”
我回:“額,我網上找的,託的中介公司。”
她搖搖頭:“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啊,我來的路上,發現沈放的車在我前面不遠,巧不巧,更巧的是他也進了這個小區,我以爲來找你呢,可是你剛開門我往裡面瞅瞅,明顯他沒來。他一定是在這個小區的,相信我。”
我還沒說話,她又補充道:“嘖嘖嘖,雖然詳情我還不清楚,但是……”她奸詐一笑,又說:“說不清人家郎有情呢?”
我打掉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去你的。”
她還在門外,趕緊擠了進來:“我好冷,求一杯熱水。”
我拿了一個玻璃杯,給她倒了一杯水:“諾,杯子還是之前你送我的呢。”
她捂在手裡,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後來沒給你發微信嗎?我在看好戲啊,那麼精彩,我都沒時間理你了。”
嗯,這像是馮盼能說出來的話,不八卦不瘋魔,我讓她具體講講,她卻故作神秘,我答應請她吃飯,她猜肯說。
馮盼敘述了半天,我總算聽清個大概,韓放去的比較晚,他到的時候,都已經開始切蛋糕了,去的都是蔣雲青的朋友,她很早出國了,所以這些人都是舊日的朋友,家世也相當,還有就是蔣氏的一些高層了,大小姐開生日宴,他們當然跟風來了。
馮盼說,韓放到了的時候,整個的氣場都不一樣,我婆婆臉色不好,雖然沒發作,但是外人都看得出來。
嚴冬也在,而且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子,抱着孩子站在蔣衛青的身邊,聽到這裡我真是呵呵了,他們還覺得未婚先孕是件光彩的事情吧。
而後來,事情的發展超乎所有的人的預料了,院子架了燒烤架,食物大多是自助的,分了蛋糕之後,大家都去了院子。
馮盼說韓放坐在一邊,後來我婆婆把他叫到一邊,兩個人還吵起來了,雖然離的有點遠,但是聲音大啊,婆婆哭天抹淚,直說韓放沒有良心。
馮盼很着急,想去聽到底在說什麼,可是也不好離開,她後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從另一側過去了,她的位置很好,他們談話看不到她,她就在那聽牆角,雖然婆婆敘述的不清楚,但是馮盼聽了個大概。
馮盼講到這裡,眼裡冒出了星星:“你婆婆說什麼,兩家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然不能生分,但是也沒那麼親近,你已經害了我一個女兒了,難道還想害另外一個嗎?”
她有些失望的說:“我大致聽到這些,後面的,就沒聽了,我離開的時間太長,也怕人懷疑。後來蔣雲青過去勸,這個宴會就不歡而散了。”
馮盼雖然敘述的比價凌亂,但是我大致縷清了思路,韓放和蔣家的恩怨一定不淺,只是雙方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撕破臉罷了。
至於婆婆說的那句話真的是耐人尋味:“你已經害死了我一個女兒,現在還要害第二個嗎?”兩家到底有什麼恩怨呢。
這時候我想起來,當時我要離婚,到蔣家,韓放也在,那時候我就隱隱的覺得,兩家人雖然是合開公司,但是關係看起來沒那麼融洽,婆婆一家都不太歡迎他。
當時我沒有多想,還以爲是因爲韓清明遷怒韓放呢,現在看來,遠沒有這麼簡單。
我突然想到,公司的名字:憶文。
現在看來,這個名字大有深意,憶文,這是要懷念誰呢?如果那個人是蔣雲青的姐姐,她應該叫做……蔣文青?
可是我又自己把這個想法壓下去了,我和蔣衛青結婚這幾年,沒聽說過他有姐姐或者妹妹,家裡人都沒提起過這個人。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馮盼,馮盼說:“這也說不準,或許人家家裡約定好了,都不提起呢?說不定這個名字後來成了忌諱,你在蔣家沒幾年,不清楚也正常。”
我同意馮盼的看法,如果他們真的想埋下這件事情,我不知曉也可能,韓放、蔣雲青都是在國外的一個城市,留學生圈子小,認識也正常,這麼推斷,一切都合理起來。
馮盼腦洞大開,又開始腦補了一段悲慘的愛戀,我連忙打斷她:“算了算了,你別想了啊。”
她的情緒忽然又低落了下來:“也許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呢。”我知道,她又想起自己了,雖然馮盼不提,可是她一直都沒忘,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她會半夜啜泣,雖然她表面依舊大大咧咧,可是心裡,卻依舊煎熬着。
我往馮盼身邊靠了靠,溫聲說:“盼盼,你看,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
她說道:“過去了,可是能忘嗎?你看蔣家,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又怎麼會遺忘呢?”
我竟然面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晚上我們兩個聊到很晚,都是很瑣碎的事情,馮盼的情緒不高,可是話很多,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越是心情不好,越喜歡傾訴,已經就是如此,我們兩個窩在沙發上,你一言我一語,不經意間竟然到了凌晨兩點多,不過好在第二天不用上班。
等馮盼沉沉的睡去的時候,我卻失眠了。
馮盼的話我就一直在想,她說的,是真的嗎?房子……我找到這裡,是偶爾還是刻意的呢?我的心思最近一直在思考,可是我又不敢想。
我和自己說,張揚揚,你現在已經到了這般田地,還肖想那些什麼呢?
第二天和馮盼在家裡看碟,竟然接到了韓放的電話,他的嗓音啞啞的,問我在幹什麼。馮盼拿來筆,在一旁暗示我,讓我說自己在家裡看碟,我無奈的笑笑,只要順從她的意思。
韓放在那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住的近,一起在附近吃午飯吧,我不習慣在家裡開火。”電話如馮盼所願,早就調成了免提,她使勁點頭,我只好說好的,讓他等我半小時,他說來樓下等我。
掛掉電話,馮盼一下子就蹦上來了:“揚揚,我就說吧,韓放對你絕對是存了心思了,不然怎麼大週末的,和你一起吃飯?住得近?恩,確實近,這也太近,太方便了吧。”
我揚揚眉:“盼盼,你去不去?”馮盼在一旁叫囂:“每天理啊,你就不能不刺激我嗎?我能去嗎?這電燈泡,度數怕是能照亮一個城市了,我纔不去呢,我看碟。”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不過韓放約我吃飯,心裡還是……有那麼點開心的,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我警告自己道。
我把備用鑰匙給了馮盼,萬一她出去的時候,回來省的開不開門,我心裡一頓,我的做法是不是表示,在我的內心是希望,和韓放的見面持續的時間會很久呢,我搖搖頭,驅散自己的想法,這才下樓去。
韓放已經在等了,我又想起來那天,他站在樓下的情景,我跑過去笑道:“等了很久嗎?”他說道:“也沒多久,我也是剛到。”
我看看地上的菸頭,已經有兩三根了,怎麼也不像是剛到的,他吸菸有點多,以後有機會,還是勸勸他吧。
他把手揣到了兜裡,他今天竟然帶了眼鏡出來,這麼看,斯文了好多,他見我盯着他看,解釋說:“剛纔在工作,出來的時候忘記摘了。”
可是我的腦洞那麼大,我自動腦補成:我着急出來見你,所以眼鏡都忘了摘。
咳咳咳,張揚揚你夠了。
除了小區,沒走多久,前面有個魚火鍋店,從外面看,生意很興旺。他指指和我說:“今天吃火鍋吧。”
熱氣騰騰,兩個人在一個鍋裡涮涮涮,也就相當於,間接交換了唾液,不行不行,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定是和馮盼待久了,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這麼胡思亂想着,已經到了門口了,韓放推了門,示意我先進去,剛進門就覺得熱騰騰的空氣迎面撲來,不過,還是蠻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