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由的考驗

婚後的日子一樣的平靜,喬飛羽時不時就要外出,沈心語也不追問,知他不是一般的人,必有其過人之處,他若不願講,她也不會多問。但喬飛羽外出期間,必會留一個侍兒待在沈心語身爆以防不時之需,而這種任務多半落在處事能力極善的子輪身上。

沈心語將“靜心小築”西首兩間屋子闢爲自己的臥房,東五間就留給了喬飛羽。叫沈心語刮目相看的是:喬飛羽見沈心語沒留侍兒、侍女在“靜心小築”侍候,也不肯讓陪嫁的小侍侍候。所以“靜心小築”中真正住着的只有他們倆人,倒也省了許多不必要的事,只除了各自貼身的侍兒知道。

一晃眼,婚後就兩三個月了,天氣也進了冬季,在這兩三個月期間,沈心語將“沈”記的分店開到了天南地北,甚至連邊疆小鎮亦不放過,每一處都是仔細調查,各大主管坐下分析又分析的,再將幾乎培養了一年的管事放了出去,一段時間下來,捷報連連,幾乎每一處都做得轟轟烈烈的,“沈”記在鳳落女帝國也如日中天。

一日,喬飛羽似有心若無意道:“聽說朝庭要在衆商家中招摹,爲西疆駐軍購糧草。”

沈心語聽了只笑道:“是嗎?”心下卻尋思:什麼意思?是爲我拓展生意?還是因爲他和喬飛霖是皇室中人?問了沈心奕,才知朝庭確有此意。便尋思着,若不中,這是次經驗,若中了,也當是喬飛羽和喬飛霖在沈家爲皇室作的一點小貢獻吧。於是便特意調出一大主管,全權負責中標事宜,沈心語也不太過問此事,只是得了空便會問上一下,大致知道事情的發展,一切都很順利,主管也很得意,似乎志在必得的樣子。

決標的當天,因沈心語約了江南蔣家的人,只是在出門時順口問了一下青青:“譚主管那邊有沒說什麼?”姓譚的正是負責競票的主管。

青青邊幫着調整沈心語的腰飾,邊笑道:“不是很清楚哎,不過昨兒個遇着譚主管手下的林主事,好像非常興奮,想來應該是沒多大的問題。再說了,放眼下去,現在能和我們‘沈’記相抗衡的,應該是廖廖無幾吧。”

沈心語橫了她一眼,卻笑道:“太自信了吧?笑到最後的纔是勝利。”

青青微撇了下嘴,很是自信:“我看沒什麼問題。”

沈心語笑了開來,搖,徑自向大門走去,青青忙跟了上去,和一邊的青鳴。

下午回到客棧,沈心語在門前下得馬車,門內已有人迎了過來,一見卻是沈心語,均微微一怔,臉色甚是不自然,沈心語有點怪怪的,也不甚放在心上,只微微笑着點點頭,向帳房走去。青青和青鳴已散了開來。

剛要進門,卻聽得門內一聲壓抑的話語:“我怎麼都想不通,朝廷怎麼就選了‘正德’商號呢?”

“是呀,‘正德’商號跟我們‘沈’記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商行。難道他們有什麼背景不成?”也是迷惑不解的聲音。

“應該不會吧,”是譚主管遲疑不決的聲音,“而且我們事前也做過調查,‘正德’說來還不若我們‘沈’記頂着皇親國戚的名號呢。”

“哪倒底是我們錯在何處呢?若論便捷,我們天水的分行離西北邊境大軍軍營甚至不到二十里路程,這是‘正德‘遠遠比不上的,若是說我們天水的糧草不足,我們可以從就近的分行調動;論興譽,‘正德’也不如我們‘沈’箭硬;我們再說這最緊要的價錢,我們甚至比‘正德’還低那麼一些,我們甚至不嫌錢,還得賠上人工錢……,這倒底是爲了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的聲音。

衆人各各陷入沉思,突地擡頭,訝道:“當家的,你來了?”忙各各站起身來見禮。

沈心語微微笑着揮揮手,譚主管已面有愧色過來:“對不起,當家的。”

沈心語揮揮手,淡笑道:“譚主管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們已盡力了。”

譚主管感激道:“謝當家的不責之情。”

又說了會子話,沈心語得回府,回頭笑對譚欣蓓道:“譚主管,你同我到前面瞧上一回。”

邊走沈心語似不經意道:“主競官可有任何疑常?”

似乎提醒了譚欣蓓,微微皺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中書省的競標官似乎只在意結果而不數程,她們的任務似乎只在於最後宣佈一下結果,而不在意我們在這過程中的努力。”似乎競標過程中,在她們努力遊說自己的長處時,那些競標官根本沒在聽,只私下裡講話,和前幾回認真聽講,仔細提問一點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