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想要小爺的腦袋?”
冷冷的語氣,滿滿的不屑。
三人轉過身,被扔到懸崖下的人站在眼前。
夕陽下,一身天蠶白錦衣,斜靠在懸崖邊的大石旁,嘴角噙着冰涼的笑。
明明一張天使的臉,卻像是地獄裡走出的勾魂使者。
她怎麼到了這裡?
“啊!”
兩個婆子的驚叫聲衝散了天空的白雲。
“鬼呀!”
刺破天空的聲音接着響起。
滿臉油膩的表少爺猥瑣得笑了:“哪裡有鬼?你們兩個快去把她給本少爺抓過來!”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四小姐做人的時候是個廢物,即便是做了鬼,又能有什麼能耐?
兩個婆子解下腰帶做繩子,朝着女子衝去。
女子輕笑一聲,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接着兩個粗壯的婆子碰撞在一起,秦紫蘇擡腳便把兩人踹到崖下。
“這麼不禁打,真掃興!”
秦紫蘇拍拍手,斜睨過來,“你是自己了斷,還是小爺送你一程?”
悠閒的語氣,就好似在說,天邊的哪朵白雲更漂亮。
表少爺像老貓咬了耳朵一般,一邊尖叫一邊求饒,轉身就跑。
秦紫蘇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予,只是順手摺下旁邊一根樹枝,當做暗器隨手擲出……一聲慘叫緊接着傳來……
表少爺被打中了後背,身子一歪,也摔了下去。
對想殺她的人,她自然不會發什麼聖母之心。
沿着記憶中的路線,翻牆回到牡丹苑。
院裡掛着燈籠,只不過靜悄悄的。
臥房裡,丫環白朮仰面朝天躺在牀上,哈喇子流着,睡得正香。
秦紫蘇斜睨過去,小爺受凍捱餓,被人下藥,你個婢女躺在小爺的牀上。
一腳踹去,白朮滾下牀榻。
“誰!誰踹我?”
白朮摸着老腰,痛得齜牙咧嘴。
秦紫蘇擰眉站在一旁,抱着雙臂,一臉的高高在上。
這廢物咋回來了?
“小……小姐,”磨磨蹭蹭的起身。
若不是礙於身份,怕是連聲小姐都不會稱呼。
剛站好,又是一腳。
這次稍微用力,白朮連滾帶爬到了院裡,直到翻滾在玉蘭樹下,這才止住。
“哎呦!”白朮嬌喘着,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位千金小姐。
秦紫蘇睥睨過來,tm的命真硬,就這還能站起來。
“大半夜的嚎鬼呢?趕緊給小爺打水去!小爺要沐浴!”奶奶的,沒死就得給小爺幹活去。
別以爲小爺不知道,揹着原主做了多少坑害原主的事。
這次的媚藥若不是白朮悄悄放在飲食裡,小爺至於穿來就睡了極品男?
想想這老臉都沒處放。
“大半夜的,小姐要奴婢到哪裡去打水?”白朮像是不死的小強,扶着玉蘭樹站的歪歪斜斜。
見秦紫蘇擡起每個腳指頭充斥着大爺氣息的玉足,向前邁了一步。
白朮頭皮發咋,彷彿下一步,那隻玉足又會落在自己身上。
且廢物的眼神冰冷,彷彿十八層地獄上來的惡鬼。
莫不是廢物知道自己下了媚藥?
看廢物身上的服飾,不是出門時的那身,倒像是男人穿的,該不會是……?
趕緊給二小姐報信去!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打水。”白朮忍着痛,轉身往外走。
“回來!”秦紫蘇紅脣微啓,冰涼的兩個字丟進白朮耳中。
白朮顫顫巍巍的止住腳步,感覺背上好似有厲鬼的十根手指抓着,不由的轉過身。
“小姐,不……不洗了?”真他孃的邪門!爲何要乖乖的聽她這個廢物差遣。
以往這些粗活兒可是白芷的。
秦紫蘇擡起另一隻,每個腳指頭充斥着大爺氣息的玉足,向前一步,秀眉高挑,“就從井裡打水!到小廚房燒熱!”
別以爲小爺不知道,急着出去給你的主子報信,等着吧!
白朮感覺廢物的聲調陰森森的,就好似周圍的房頂上站滿了厲鬼,隨時會伸出利爪撕碎自己。
硬着發麻的頭皮,連眼皮都不敢擡,說聲:“是。”麻溜的提桶打水。
秦紫蘇坐在院裡,看着白朮進進出出,直到把浴桶灌滿。
“小姐,奴婢去喊白芷前來伺候小姐沐浴。”白朮扶着老腰,多久沒幹過這活兒了。
“站住!”秦紫蘇的聲音像是充斥着魔力,白朮兩腳不敢挪動半分,停在當場。
秦紫蘇輕擡玉足,走到浴桶跟前,“小爺很難伺候?”
“不,只是……,素常都是白芷伺候小姐。奴婢怕小姐嫌棄奴婢笨手笨腳,……”
秦紫蘇轉身,鼻子差點撞上白朮的鼻子,露出森森白牙:“是嗎?你什麼都幹不好,不如明天把你賣到窯子裡,小爺這裡還能少個人吃飯。”
白朮一愣,就憑你?
“小……小姐。”
秦紫蘇眉尖一蹙,冷冷的說道:“閉嘴!跪在門口等着!小爺的身子不是你個賤婢能看的!”
坐在熱乎乎的水裡,秦紫蘇才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彷彿和這具身子融合在了一起。
“想要太子妃之位,手段如此狠辣!現如今小爺來了,偏不讓你如意!”秦紫蘇邪邪一笑,兩隻美麗的鳳眸狡黠無比,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秦紫萱!你給小爺等着!!!”
父母的死,大哥的失蹤,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其中充斥着陰謀。
既然用了原主的身子,還要用原主的身份在這裡生存,就要替原主把這一切擺平了。
秦紫蘇睜開眼,浴桶裡的水已經微涼,伸了伸四肢,麻溜的出來,擦乾身子。
在櫃子裡找出一件睡袍披上,收好白天劫來的財物,換掉白朮用過的被褥,舒適的躺下。
睡夢中,手機的鬧鈴聲響起。
秦紫蘇習慣的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關上鬧鐘。
睜開眼,看到古色古香的裝飾,一個激靈坐起來。
莫不是手機跟着自己穿越過來了?
抱緊了手機,這是前世裡除了手腕上綁着的銀針之外最親密的夥伴了。
看天色不早,也該起牀了。
想到白朮還在門外跪着,冷叱道:“白朮!滾進來!”
沒有白朮的迴應,院門外面倒是傳來了喧譁。
秦紫蘇麻利的起身,到衣櫃裡找服飾。
衣櫃裡掛滿了花花綠綠的衣裙,俗不可耐,讓人不忍直視。
還不如昨天搶極品男的那件外袍養眼。
秦紫蘇從屏風上扯下昨天的那件白錦袍穿好,連同昨天搶來的東西以及手機放在袖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