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認真的樣子,更是像極了文縐縐的書生。
紅娘越發的覺得這位丐幫的幫主很特別。
德叔卻是在想,誰不知道阿紫如今是朝霞公主,且是未來的太子妃,若是現在自己欠了這位的人情,將來這人找到阿紫,從阿紫那裡獲取利益,豈不是給阿紫添麻煩?
紅娘淺笑嫣然,說道:“好,就依二位。”
開門做生意的,就是爲了賺錢,不收你們的銀子,是看在阿紫的臉面上。
你一定要給,不收就是拂了人家的臉面。
一代宗師,還能在乎幾十兩銀子?
剛纔不就一下子出手五百兩?
紅娘若是知道德叔的銀子是從胡總管那裡坑蒙拐騙得來的,她肯定不收德叔的銀子。
這可是阿紫的師傅。
“這件袍子三十二兩,抹去零頭,算你們三十兩好了。”說着,從手上抽出一張銀票,招呼不遠處的夥計給德叔結賬。
夥計進到櫃檯裡面找銀子,紅娘把剩下的銀票遞到德叔面前,“我們都是阿紫的朋友,以後有了什麼需要,儘管過來。”
德叔現在已經恢復常態,接過銀票,說道,“謝謝,我們不常置辦服飾,恐怕以後不會來了。”
這話說得,讓黎月月覺得很沒面子。
“德叔,瞧你這話說得,你不常置辦服飾,我和阿紫經常置辦服飾,你不來,還不許我們來了?”黎月月後悔跟着德叔一塊出來了。
人家這位導購,認真又貼心,且一臉的淺笑嫣然的模樣,看上去就養眼。
就是在現代,未必有這麼服務到位的導購,你不懂得欣賞也就算了,別把別人來這裡的路擋死了。
紅娘聽了德叔的話,越發的覺得一代宗師的逼格和常人就是不同,當即笑道,“不置辦服飾,也可以常來轉轉,捧個人場,我們也是歡迎的。”
瞧瞧人家這氣度,簡直沒的說。
黎月月都想着給紅娘豎大拇指了。
德叔卻是白眼一翻,想要問問紅娘,你看我們那個是閒着沒事的人?
我們很忙的好不好?若不是阿紫急着回京給皇上解毒,我們現在就在和元士國征戰的疆場。
那句話叫什麼來着?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說的就是眼前這位女子。
後來一想,人家不過是個賣服飾的,自己好歹是阿紫的師傅,和一個小女子較真,會連累了阿紫的名聲。
故而閉了嘴,一句話不說,這樣也能讓紅娘的氣息遠離自己的鼻翼。
黎月月倒是嘴角上翹,笑道:“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這話說得,就像是灰太狼似的。
夥計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過來,紅娘示意他交到德叔的手上。
謝天謝地,不用從這位女子的手上接銀子。
德叔滿意的收在袖袋裡,轉身就下了樓梯。
黎月月朝着紅娘擺手告辭,算是在這個京城裡,有了一個相熟的人。
德叔出了‘紅娘服飾店’,回頭說道,“小月月,你看見對面的酒樓沒有?這裡面的菜餚勝過我們現代的美食,我們現在就上去如何?”
老子現如今身上有了銀子,說話也有底氣。
德叔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就要往對面去。
“慢着,德叔。”黎月月就不明白了,剛剛出來逛街,還沒咋滴,怎麼就要去酒樓?
再說了,那些銀子可是人家胡總管的,你確定要在酒樓造光了?
“德叔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服飾,我們怎好現在就去用膳?”
你怎麼就忘了你的初衷?
德叔一拍腦門,說道,“咳咳!若不是小月月提醒,老子就忘了。”
說着,指着‘清風樓’旁邊的一家成衣店,說道,“你看,這邊還有一家,我們進去看看。”
黎月月看着那家的門面不如剛纔的那家宏偉,不知道里面的服飾如何。
兩人走了進去,見裡面擺着服飾,沒有一個前來光顧的客人。
這樣的蕭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該關門了。
裡面的服飾看上去陳舊且樣式普通,一看就是擠壓的陳年舊貨。
黎月月走了進去就後悔了,這樣的服飾,穿出去也只有丟人的份。
德叔倒是瞧了一眼,見到的都是花花綠綠的,沒有自己想要的粉色。
裡面掛着服飾,卻沒有人照看生意。
原本要出去,德叔又起了揶揄的心情。
“喂!有人沒有?”
有出氣的出來一個!
後面這句話倒是沒說出來。
就見對面的布簾子晃了一下,出來一個穿着樸素的男子,“抱歉,怠慢各位了!”
男子出來就做輯抱歉,黎月月也沒放在心上。
人家的生意不好,沒心情經營,這是人家的自由。
“你這裡有沒有粉色的袍子?帶我們去看看。”黎月月開門見山,爲德叔詢問袍子的事情。
有粉色的袍子,我們就看看,若是沒有,乾脆走人。
男子愣了一下,隨即笑臉相迎,說道:“巧了,我們新近剛剛做了兩件粉色的外袍,還沒有擺出來。二位稍等,小的這就去拿。”
男子趕緊轉身。
黎月月覺得能給德叔找一件可心的外袍真不容易,也是高興,說道,“德叔,你看,這一逛,還真就有你的最愛。”
“那是,老子的喜好那是常人能有的?”德叔嘚瑟一句。
走進簾子裡面的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快速離開。
不一會,男子回來,手上拿着兩件粉色的男子外袍。
德叔見了,差點流下眼淚。
穿袍子的都是男子,而粉色的面料,都是女子才使用。
用女子的顏色做男子的外袍,不是銀子多了燒的,就是壓根沒想過賣這些服飾。
德叔當即拿過一件,走進了換衣間。
出來的時候,好似換了一個人,精神百倍,笑着說道:“小月月,你覺得老子穿着這件外袍,是不是年輕十歲?”
黎月月看過去,人到中年,應該是沉穩的年紀了,還這樣的騷包,簡直和年齡不相符。
知道這是德叔前世的最愛,也不好打擊他,便說道:“不錯,這個顏色最適合德叔了。”
“那是,老子就愛這一口。”隨即把銀票拍在櫃檯上,說道:“這兩件一起買了,給老子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