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簍子哼了一聲,說道:“一把年紀了,也不怕噁心人,還喜歡你。喜歡你怎麼會嫁給秦叔同?喜歡你還派人要你的命?”
“她……她是被逼得!”
秦紫蘇前世今生還沒見過這樣的人。
明明人家都派人來殺頭了,還要替人家找理由。
簡直不可理喻。
“她根本就不喜歡武夫,嫁給別人是他的父親逼得!那秦叔同本來就是有妻子的,爲了傅家的錢糧,才娶了曼雲,這對曼雲不公平!”
大概怕抓他的人聽到,程似錦雖然憤怒,卻並沒有大聲喊出來,只是低低的怒吼。
“這就是你們苟合的理由?”錢簍子彷彿比秦紫蘇更惱怒,雙眸射出寒光。
也是,錢二老都是身懷絕學的,對程似錦口中的武夫這個詞大概接受不了。
“他秦叔同有了妻子可以再娶,曼雲婚後爲何就不能和我在一起?”
秦紫蘇被程似錦的說法氣笑了。
嫌棄別人有妻子,你可以不嫁,等到嫁了人再出軌,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呵呵!原來傅氏老太太是祖父後來娶的小老婆?那誰能告訴小爺,我父親到底是不是傅氏的兒子?”
傅氏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恨不得自己趕緊死去的樣子,八成父親也不是她的親兒子。
“你!……”程似錦大概接受不了小老婆這個稱呼,想要反駁秦紫蘇,卻被秦紫蘇腳下用力,後面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秦四小姐,你的父親是你祖父原配妻子所生,你的祖父娶傅氏的時候,你的祖母已經身懷六甲,生下你父親後,就離開了你的祖父。秦叔同雖然娶了傅氏,卻沒有和傅氏圓房,後來生下了你的叔叔,想必就是此人的兒子。”
錢簍子冷冷的一番話,卻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呵呵!
傅氏老太太出軌了,秦府替別人養着兒子,而秦府嫡親的孫女卻被人害死。
若不是自己的到來,原主怕是骨頭渣子都被野獸叼走了。
現如今,姓程的佔着大將軍的頭銜,還想要秦家軍的兵符,這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老人家,您認識祖母?”秦紫蘇冷不丁的問出一句。
“當然,不然這些事我老人家怎麼能知道?……”錢簍子一時沒注意,着了秦紫蘇的道,想要收回剛纔所說,已經來不及。
索性大聲說道:“我們兩個是要好的姐妹,我們四個是要好的朋友。後來叔同跟着先帝打天下,我們之間的來往才少了。”
“祖母是不是還活着?您一定知道祖母現如今在哪裡,對不對?”
這可是大新聞。
若是找到祖母,請回府上,傅氏那個老東西是不是該滾出秦府?
連同她和別人生的兒子,都滾出秦家去!
不過,這樣就太便宜傅老太太和他兒子一家了。
原主的死和大哥的失蹤,以及父母的死,都和傅氏老太太以及她的兒子脫不了關係,只有讓他們生不如死,才能解了原主心頭之恨。
“當然,就是傅曼雲死了,你祖母都會活得好好的。只不過,我老人家答應過如珍,不會把她的去向告訴任何人。”
如珍,這是祖母的名諱。
對於父親,秦紫蘇並沒有印象,就是母親的影子,在記憶裡也是模模糊糊的。
祖母的樣子更是沒見過,只不過憑着血緣的關係,對如珍這個名字,由衷的感到親切。
既然祖母選擇了離去,就一定有離去的理由。
眼下重要的是要把二叔的身份確定下來。
秦紫蘇腳下用力,說道:“程似錦,原本你可以前程似錦的,被傅曼雲勾引之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狠傅曼雲麼?”
“我爲何要恨曼雲?她也是被逼無奈才嫁給那個武夫的。”
秦紫蘇聽他再次稱祖父爲武夫,腳下再次用力,程似錦的肋骨便折了三根。
“呵呵,傻子。你說傅曼雲給你生了兒子,你又沒見過,保不準是傅曼雲騙你的。”
“你知道什麼!曼雲的奶孃親自給曼雲接的生,現如今那位奶孃還在傅家,且給四老爺當了妾室,現如今也是傅家最尊貴的老人了。”程似錦忍着痛,一口氣說完,便昏了過去。
錢簍子斜睨他一眼,涼涼的說道:“這種人就該浸豬籠!”
說完,踹了程似錦一腳。
這樣的一個人渣,也配給祖父戴綠帽子。
秦紫蘇捋順了程似錦和錢簍子說的話,知道自己不是傅老太太的親孫女,這也就理解了老太太,爲何對她和對秦紫萱以及秦蘇葉的態度不一樣。
至於還活着的傅氏老太太的奶孃,秦紫蘇可不感興趣。
傅家的事她不想管,只不過,傅氏老太太和別人生的孽種卻依仗着祖父的功德,官居高位,位極人臣,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這時候,天邊一抹亮光升起,他們幾個一夜未眠。
“老人家,這次出來,是爲了尋找哥哥,沒想到能有祖母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回到府上,就告訴祖父,想必他老人家也會高興的。”
秦紫蘇再次感謝錢二老。
錢簍子依然冷冷的說道:“既然秦四小姐執意要把如珍的消息告訴叔同,我們也不攔着。不過,這些年過去,兩人畢竟在兩個世界裡生活了這些年,能不能走到一起還是未知數。”
秦紫蘇覺得錢二老在‘清風樓’和自己見面的時候未必知道自己是誰,後來,知道自己是秦四小姐的時候,想必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才站在酒樓上給自己鼓勁加油。
加上後來攔下馬車,要求爲奴爲婢的時候,那就是有意要跟在自己身邊。
原來他們和祖父是故人。
他們到了京城,不願意到秦府去,想必也是對祖父當初的作法不認同,說不定還曾經有過什麼爭執。
“祖父不是薄情寡義的人,當初娶了傅氏老太太,也是事出有因。祖母不能理解,也在情理之中。這些都是造化弄人,怨不得誰。”
幾個人唏噓一番,天光已經放亮。
趁着現在外面還沒人,秦紫蘇提了程似錦出去,扔到一片玫瑰花叢裡。
等到秦紫蘇回到茅屋,錢二老和德叔已經收拾完畢,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