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川這個時候看着對面的三人,說道:“老實說,楚國四皇子慕凌天,我並不想和你有過多交談,但不論你們是否相信,我都想說,其一,我並沒有邀約你們在鬼手湖泊相見,毅行的出現,也並非是我知曉的。”
賈川看着衆人,慕凌天這個時候目光中帶着思索,和其他人聽賈川繼續說:“其二,如你們猜想的一般,我並不是賈公之子,我名叫做南宮問川。”
孟景雯發覺南宮問川在說出自己真是姓名之時,目光一直緊盯着自己,好似南宮問川並不只是想要說出這話,還要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孟景雯心想能有什麼反應,無非就是在賈府見過一面之後,和當下兩相對比之下,知道南宮問川隱瞞自己什麼罷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利用假名字來進行的,南宮問川想利用賈川做一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有什麼奇怪?
和孟景雯的神情不同,司馬長安和慕凌天隱隱有所感覺這個南宮問川好似在哪聽過,思索片刻,然而下一刻,司馬長安卻是猛的擡頭,面露驚疑,就想要站起身有所行動,然而一旁的慕凌天卻是鎮定地伸手按住司馬長安,司馬看向慕凌天,想知道爲什麼慕凌天要攔着他上前,但慕凌天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平靜,包涵堅定之色,司馬長安隨即也就嘆了一口氣,任由慕凌天的安排。
孟景雯不明白這兩人爲何有此反應,但在下一刻,孟景雯看見南宮問川看着三人嘴角上揚,說道:“正如同你們所想,我這個姓氏南宮,正是北嶽皇室纔可以用的南宮。”
以慕凌天和司馬長安在京城操盤佈局的手段,自然是聰明瞭得,知道他國的一些重要情報也不是難事,更何況是北嶽皇室裡的皇子弟成員名字這些簡單的信息,然而南宮問川並不懼怕慕凌天會命令候在周邊四十多名護衛對他下手,依舊風輕雲淡坐在這裡,靜靜地和失散多年的小妹這樣近距離的交談。
此刻南宮問川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慕凌天和司馬長安是一早就是了然於心當然不會像此刻的孟景雯這般驚訝,孟景雯看着這個前幾天還在楚國都城之中見過面的男子,時日無多竟然變成了敵國太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更奇怪的是,孟景雯現在已經對南宮問川隻身前來,面對楚國的皇子慕凌天和楚國的一衆侍衛的威脅,來這裡究竟是何用意。
孟景雯心思還是有的,想起之前接連發生的事情:“既然什麼你是北嶽之人,那麼之前在灌木林之中,包括在賈府之中,也都是你故意安排來見我的,對吧?”
面對孟景雯的問話,南宮問川點點頭,不置可否。
“那既然是北嶽之人,來見我的用意又是爲何,總不至於就是爲了留下一些和我們有關的事蹟,最後以這種身份和瓜葛出現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吧?”孟景雯說出了慕凌天和司馬長安的疑惑,若是如此,南宮問川根本沒必要做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再者說,南宮問川也不像是那種甘願做沒有半點利益的事情。
南宮問川莞爾一笑,隨即說道:“我南宮問川是北嶽的太子,來你們楚國能有什麼事情,無非就是藉着假身份,查探情報回北嶽,對北嶽有所貢獻之事。”
“可眼下你所做的事情,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再沒有半點有價值的收穫。”慕凌天鄭重的說道,他分析的十分清楚,無論前後,南宮問川並沒有做過太多對他本身,或者北嶽有利的事情,這和南宮問川所說的有利可圖,有所收穫截然相反。
南宮問川根本就是在誆騙他們,司馬長安雖然不清楚南宮問川爲何要這樣拖延他們的時間,但總有種隱隱的不安,再加上司馬長安祖上都是功勳武將,在疆場之上,更是比安國公孟建成要奔赴的多,兩國衝突發動戰爭,家族至親之人,也有的死在北嶽人的手中,司馬長安此時已經不想再聽着南宮問川再胡言亂語,當即就要站起來。
然而,南宮問川對此並不假理會,即使是司馬長安抽出長劍指着他,也沒有半點動搖,目光全然放在隱隱感到不安的孟景雯身上,慕凌天也沒有再阻止司馬長安,眼看着司馬長安就要揮動長劍,刺向身前幾米遠的南宮問川,但在下一刻,南宮問川笑着幽幽地說道:“我指的收穫,發現了,孟景雯是我北嶽皇族遺失多年的親妹妹。”
轟!
南宮問川這一句話音量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讓在場的三人聽見,而且如同驚雷一般,打在了三人的腦海之中,司馬長安止住了向前衝刺的劍,慕凌天此時也是一臉的驚訝深沉,目光落在坐在身旁孟景雯後頸處的那朵九片花瓣盛開的紫荊花,眉頭緊皺。
在場的衆人,要說最驚訝且驚恐的,莫過於此時眼神空洞了的孟景雯,怎麼可能?!南宮問川這是在開什麼鬼玩笑,難道是爲了躲開司馬長安的那一劍,所以才編造出這個奇怪的謊言,想要再拖延時間?!然而此時孟景雯緊盯着地南宮問川臉上神情依舊,一臉的平靜,讓人感覺先前他所說的話,完完全全就是真的一般,所以此刻才並不驚慌失措。
“你胡說,我是楚國安國公嫡女,怎麼可能是十萬八千里外的北嶽天朝城的公主?!”孟景雯一臉的否定,看着南宮問川,希望此刻南宮問川目光飄渺有撒謊纔有的模樣。
司馬長安此時也坐了下來,靜靜看着孟景雯,似乎是有些擔心,慕凌天是這三個人之中最爲鎮定的,轉開了放在孟景雯身上的目光,將目光投在南宮問川身上,特別是在他眉心處看了許多眼,片刻後說道:“相傳北嶽皇室,但凡能夠用上南宮二字的人,無論男女,身上都會在幼時紋上特殊標誌。”
南宮問川知道此時孟景雯依舊在驚訝疑惑之中,只有接着慕凌天的話說下去,或許孟景雯纔會知道他所說的句句屬實,他看着孟景雯,說道:“不錯,南宮一脈,都會有特殊符文傳承這傳承分爲兩種,男子會像我一般,在眉心處留下幽火一般的圖紋,女子則是在右肩膀後側紋上一朵妖媚的紫荊花,以顯示北嶽南宮皇室的尊貴。”
司馬長安好奇的看向孟景雯,男女有別,他當然沒見過孟景雯後肩膀私-密-處有沒有南宮問川滿口雌黃所說的女子紫荊花圖案,當即眼光中帶着詢問,孟景雯感覺到司馬長安的疑惑目光,但是她此時卻是一臉的得意,這個時候,她也不怕他人笑話她不知羞恥,對着南宮問川說道:“我後背根本沒有任何的圖案。”
孟景雯轉而看向身後的慕凌天,慕凌天這個時候來到他的身邊坐下,握着孟景雯的手,然而此時孟景雯的洋洋得意和司馬長安的輕鬆笑意,並沒有渲染一臉深沉額慕凌天,慕凌天看着南宮問川,果然,南宮問川並不打算事罷干休,看着孟景雯一言一字的鄭重說道:“那是因爲你是北嶽公主,更是因爲你後頸處的那朵盛開地九片紫荊是我們母親在臨終前融合了血水紋上去的!”
孟景雯的笑,在司馬長安口中吐出的一個個字沉重的字裡湮滅,她根本不敢置信南宮問川所說的,更不敢置信,慕凌天臉色一直深沉如水的原因,也竟是這個!
慕凌天是相信的!而且他也是知道的!
“這怎麼可...”孟景雯沒來得及說完,談及到死去的母親一時間激動異常的南宮問川已經拿出匕首,司馬長安反應何等之快,重新拿起長劍,刺在了南宮問川胸膛右處。然而此時南宮問川並沒有理會司馬長安,一直盯着孟景雯看,任由他刺下去,鮮血一時間外露出來,南宮問川也沒有悶哼一聲!
“不要!”孟景雯大叫一聲。
司馬長安一時間覺得南宮問川真是瘋了,趕緊把劍抽出來,好在及時止住長劍攻勢,這點傷勢是不足傷及南宮問川性命的。
南宮問川聽見了孟景雯的叫喊,隨即嘴角竟然笑起來,這和他胸前流淌的鮮血和蒼白的面色畫風截然相反,真真是有一點瘋子的味道。
南宮問川雖然抽出了匕首,但是沒有動身要去傷害在場所有人的意思,孟景雯緊接着看見南宮問川的另外一隻手中,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已然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透明玻璃缸,裡面好像還有一些小水滴,南宮問川將這個玻璃缸放平之後,那些小水滴已然順着重力和玻璃缸內壁滑落到玻璃缸地面,形成一團水,南宮問川將透明玻璃缸放在身前的地上,隨即再用匕首劃破自己的食指,鮮血外露,南宮問川將血液滴在缸底處,幾滴鮮血落下,孟景雯等人卻是看見那些鮮血並不融在水中稀釋,就這麼形成一團被包含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