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一族,擅長經商謀略,自然不會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從陸尚珏這人進京以及做事的細節來看,就足以看出背後家族的風氣。
“你們的府邸,也是在這裡?”孟景雯推想事情,再結合當前的這一條古色商業街道,當然是猜想到,陸尚珏先前所說的在東區的府邸,只不過是忽悠別人的幌子罷了,真正的府邸,其實是眼前的這一條古樸商業街道。
別看這裡表面不大,其實內地裡大的很,很可能有之前孟景雯看見的那座隱藏着一座大園林的面積。
這個時候凌海在前面帶着路,聽着孟景雯的話,臉上有笑意,但在下一刻卻是縱身一跳,這一跳當即就是跳出了眼前出現的那一條橫跨在身前河道。
凌海這個時候站在對面的一條巷子之中,偌大的巷子之中,只有着凌海一人。
“孟小姐,若是你能過了這條河道,那麼,在下就回答孟小姐的疑惑。若是不能...那還是請孟小姐不要再多過問,而是走右手邊的那座拱橋過來吧。”
凌海這個時候笑意很濃,他目光落在孟景雯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身上,自然是不會抱着孟景雯真的是會縱身跳過來。
這一刻,凌海終於是內心中感到歡快,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替兩位公子出了一口惡氣,心中舒暢。
然而有一點不如人意的是,爲什麼對面的孟景雯並沒有半點應有的難堪和起身前往一旁的那座拱橋。
孟景雯這個時候看着在自己右手邊十五米遠的拱橋,此時橋上並沒有人影,只要走過去,就是很輕易的就可以走過去,跟上凌海見陸尚珏,孟景雯並不着急,但是身後的薔兒也扯了扯孟景雯的衣袖,好似是在勸着孟景雯就不要理會對面凌海的挑釁,就這樣走向一旁的拱橋就好了。
孟景雯知道,薔兒和她也差不多是有些脾氣的,對於凌海的挑釁,自然也是不甘心的,但最後薔兒還是驚歎於凌海的身手。
確實,任憑誰看見了眼前的那條寬八十來尺的河道,以及那些流淌過且波瀾起伏的水花,都會感到畏懼。
“薔兒知道小姐是有些武功,但是...這傢伙的武功確實是恐怖,我們還是不和她計較好了。”薔兒這個時候看着孟景雯,生怕孟景雯氣不過就衝過去,最後不僅是沒有跳躍過去,反而是跌入河水之中,染了風寒。
“薔兒,想不想飛一次?”孟景雯明明就是站在了薔兒的身邊,但好似沒有聽見薔兒說話勸告似的,反倒是臉上有些笑意,對着薔兒說道。
薔兒心裡哐當一下,就知道遭了,自家小姐果然是被凌海給刺激惱怒了,當即就要和孟景雯說兩句,讓孟景雯能夠冷靜下來。
然而這個時候,孟景雯卻是擡手示意薔兒住嘴,對着對面的凌海說道:“凌海大哥,請問我這一個弱女子,若是真的過去了,那麼小女子可是會有什麼獎勵?”
孟景雯笑意盈盈,看着對面的凌海,讓此時還有些洋洋得意的凌海目光一凝,在這一瞬間,凌海竟然有一種孟景雯能夠憑藉這一副弱柳扶風的身軀成功躍過來,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凌海目光和孟景雯的對上,臉上笑着回話:“孟小姐若是真能過來,在下當然是有所獎勵的。”
孟景雯聽着凌海這般說法,心下也是暗自一笑,看着凌海伸手在腰間摸索了一把,最後在身後拿出了一支紅白相間卻不會讓人感到混亂的長簫,長簫一經被拿出來,孟景雯眼睛中的亮光就愈加的強烈了。
凌海這個時候看着手中的長簫,對着孟景雯解說道:“這長簫的名字 ,叫做白玉虹彩簫,是由前代西秦迂夫子採取西山美玉耗時七十年打造,贈給愛妻漣瑜夫人的情物,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這簫,但可惜我這粗人只會舞刀弄槍,不懂音律,現下遇見孟小姐,也算是一種緣分,只要孟小姐能夠躍過來,那麼在下就將這白玉虹彩簫贈與孟小姐如何?”
孟景雯在看見白玉虹彩簫的時候,就已經爲它的豔麗所感到震撼,而在聽見了這一段美好的愛情過往曾經之後,腦海之中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凌海所陳述的這一些,似乎是在哪裡聽到過的一般,但時間短暫,完全沒能它有時間去多想。
薔兒也是看見了白玉虹彩簫,心裡也是喜歡,覺得和自家小姐的氣質很是相配,但此時他更在意的是,孟景雯真的要接下凌海的賭約,這讓他更爲的着急。
“小姐....”孟景雯知道薔兒想要說什麼,但是下一刻就是被孟景雯拉住,薔兒也就沒能再說出話來,孟景雯給了薔兒一個微笑好讓薔兒放心,而後目光轉向對面的凌海。
“不如這樣,凌海大哥,我近來對長劍也有着不小的興趣,不如在我過了這一道難關之後,凌海大哥將長劍贈與小女子,這樣,最後見到你家公子的時候,我也不會再亂說什麼了。”孟景雯目光放在了凌海另一隻手拿着的那一柄黑色長劍。
長劍通體呈現黑色,劍柄格式簡單卻和普通刀劍不同,讓人在看見的第一眼就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孟景雯思索了好久,最後想起了慕凌天手中的那一柄秋水,當下也就是知道,這一柄長劍,定然不是尋常刀劍,若是能夠順手抄過來....嘻嘻,也是能夠大賺一筆。
或許是孟景雯的目光太銳利,提及了自己手長的秋尺,當下就是有些緊張,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秋尺,當下就是有些猶豫。
對於這劍尺,也是來到京城之時來到各處的大街小巷之中閒逛所看到的劍器,當時閒來無事的凌海在夜裡到攤位上去,無意間就看見了擺在一堆雜物中的這一把秋尺。
雖然凌海不認識這把劍尺是什麼材質做成的,但是和孟景雯一樣,在瞧見的第一眼就是感覺它的來歷定然是不凡,當下就是花費了一兩白銀,將這把長劍買下了,買下之後沒幾天,名字還沒給定好,就遇見了慕凌天,受到了慕凌天打擊,回到府邸之後,看着這把長劍發愣。
最後在起名字的時候,借鑑慕凌天手中的秋水劍,起名爲秋尺,意思是要記住慕凌天這一番羞辱,他日必將是要練成絕世武學,再來找慕凌天切磋,分出勝負的。
孟景雯瞧見了凌海這般猶豫,當下嘴角一笑,再次惋惜的說道:“凌海大哥若是愛惜這把長劍,不敢用來作爲賭約,我也不再奪人....”孟景雯還沒說完,對面的凌海卻是將長劍猛地插在地面上,雙手環抱,等着孟景雯過來拿。
如此正好!這激將法果然是一用一個準!
孟景雯知道,這種練武之人,通常都是有些倔脾氣的,最受不了別人說他們不行,當下就藉機刺激凌海一下,果然,凌海還是和那個陸長風一個樣,被她忽悠了一番。
凌海此時擺出這一副姿態,儼然就是要等着孟景雯你,看看這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是怎麼樣和他一樣輕鬆得意的過來。
凌海不相信孟景雯能夠過來的一大緣由,就是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這條河道足足有八十餘尺長,並且伴隨着河面上的風,沒有他這樣自小練武,十幾年的功底,是絕對不能夠施展上乘輕功飛出來的。
他早些時候聽聞了孟景雯的一些事蹟,雖然知道孟景雯在花會之上和慕駿斯派出的那一個大塊頭比武勝利了,知道孟景雯有一點小技巧。
但是,花會之上都不準有人死,否則就是衝了長公主的面,凌海沒有親自看見,當然不信孟景雯能夠戰勝那個大塊頭對手 ,而且,就算孟景雯真真正正憑藉自己的本事戰勝了大塊頭,也不可能達到他這樣勤學苦練從而輕鬆越過河道的狀態。
一想到這裡,凌海嘴角的笑意更是濃了,看着不遠處的孟景雯,笑而不語。
凌海已經是做足了姿態等着孟景雯,然而此時孟景雯並不着急,他看着對面凌海這一副狀態,知道其實今夜雖然是陸尚珏找自己,但並不像是凌海說的那般焦急,凌海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想着要帶她們來到這一處河道,給孟景雯難堪,好藉機給孟景雯一個下馬威。
雖然孟景雯不知道凌海爲何有這個意圖,但凌海找上來了,孟景雯也不會任由她這般欺負,當即就是設下陷阱,結果怎樣嘛,呵呵。
孟景雯這時候並不着急,而是看着眼前的河道,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對着身邊一臉擔憂的薔兒爲之一笑,同時伸手抱着薔兒。
孟景雯看着薔兒,問道:“薔兒,你害怕嗎?”孟景雯知道,薔兒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擔心這樣一下去,就落在了河道之中,雖然凌海不會見死不救但薔兒還是有些害怕。
孟景雯以爲薔兒說害怕,自己就會鬆開手,放着薔兒走右手邊的那座橋,但沒想到的是,薔兒在這個時候竟然是一副近乎於無謂生死的模樣,看着自家小姐說道:“小姐,薔兒不怕,薔兒相信小姐一定會過去的。”
對於薔兒的這一番說辭,孟景雯沒有感到,只是覺得的有些好笑,因爲孟景雯在薔兒說話的那一刻就是看到了薔兒眼中的擔憂和恍惚不定的目光,明明就還是擔心會摔下去。
對於薔兒的這一份擔憂,孟景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薔兒腦瓜子上敲了一敲,而後看着對面擺足了姿態的凌海,當即就是對着凌海輕笑,而後不管薔兒再怎樣擔心,當即就是抱着薔兒,腳下發力,當即就是一躍而起。
薔兒在這個時候還是尖叫了一聲,而且當看見了自己和孟景雯飄在水面之上,當即就是一個暈眩過去了,孟景雯不去理會過多,當下就是在水面之上輕輕躍動幾下,在凌海驚訝失神的目光中,輕鬆的落在了他的身旁。
“你你你.....”等到孟景雯帶着薔兒落地,凌海這個時候還是無法接受先前的那一幕,眼神驚訝不已,看着孟景雯,宛若是在看一個怪物。
凌海自身是勤學苦練了十幾年,纔有着不錯的底子在那裡,輕鬆躍過了河道,但方纔他在看見了孟景雯也是輕鬆自在的過來,而且還是帶着薔兒,當下心中就是有着震撼和不可置信。
輕鬆越過河道來這邊,這對孟景雯來說,已經是能夠證明了她何止是不錯的武功底子,帶着薔兒過來,這簡直就是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