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偷情的私事稍不留意,便會被主子滅口。
“把人帶上來。”寧國公拿起書信,越看越生氣,一看這銀釵便知道四姨娘果真和他有一腿!
這戲子膽大包天,還敢在門外等着,真是拿他寧國府當他戲子隨意出入的地方。
砰地一聲,銀釵被狠狠的扔在地上,頓時砸成幾段。
四姨娘一看銀釵,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眼下大堂前的人都明白了什麼事情,只是這老爺不願意說破,就別亂攙和了。
大夫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轉瞬即逝,居高臨下地看着花容失色的四姨娘,眼睛裡卻是滿滿地殺氣。
“寧輕顏,你亂說什麼話,害得爹爹發這麼大的火氣!”寧莞兒一看架勢不對,趕緊調轉矛頭,走上前去硬是把四姨娘給拉起來,心裡卻慌了,看來這寧輕顏還真有什麼把柄。
“把四小姐帶下去。”大夫人看着寧國公不願意戳破,乾脆便做好事,拉這個寧莞兒下去。省得出了什麼幺蛾子,萬一寧國公再心軟了。
寧國公陰沉着臉,怒而不發。
張嬤嬤也會識人眼色,走到寧莞兒身後,低聲耳語:“眼下四姨娘是保不住了,你要想在府中活下去,不被牽累,最好跟着我離開。”
寧莞兒睜大了眸子,絕色容顏瞬間變得空洞起來,低頭看了看母親慌張的樣子,心裡也明白了幾分,可這心裡到底是窩了一口氣,踱着腳便隨張嬤嬤去了。
秋聲戲子轉眼間被拉上大殿去,口中被紗布堵着,一雙俊秀的臉蛋已經佔滿了鮮血,一隻眼睛怕是已經被打瞎了,顯得非常可怖。
“老爺,這秋聲戲子在外與人毆鬥,身負重傷,怕是嗓子已經不行了。”管事不着痕跡地說,口口聲聲中沒有拉扯到半點老爺與四姨娘。
“把他送到左丞相府中去,聽說左丞相酷愛聽戲,正好幫這戲子治治傷。”寧國公還是介意左丞相,手敲着桌子,陰沉的臉色好歹有些緩和。
眼看和秋聲戲子被拖了出去,寧國公毫不留情地說:“四姨娘毒害了三姨娘與沈老太太,天理難容,把她扔進窯子裡去。”
寧輕顏捂臉嗤笑,她這爹爹可着實是愛面子,明明是與戲子苟合卻被他說好聽了,只是不給她一個痛快,偏偏用處置人苟合的家規處置四姨娘。
可見這男人一戴綠帽子可是沒人能忍受的。
四姨娘趴在地上,妝容全被弄溼了,看着地下碎了的銀釵,心下薄涼。
她本是爲了懷男胎才與這戲子好合,平時格外小心,今日怎麼會在寧國公府門外等候?
一定是這寧輕顏這丫頭使計!
“寧輕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四姨娘咬牙切齒,一雙手指狠狠地被管家扣住,隨即便被一羣僕人壓走。
寧輕顏毫無懼色,她都重生過一次,還怕什麼鬼?可笑!
“老爺,這次多虧了輕顏,不然我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卓兒三歲便去了,我膝下也沒個孩子,就讓輕顏過繼到我房下吧!”大夫人故作可憐,銀鐲子在光線照射下發着光。
寧國公看了看門外,天已經大明,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心下煩悶,便擺擺手同意了。
“謝謝爹爹、主母。”寧輕顏穩穩地接住寧國公懷疑的神色,沒有絲毫慌亂,不喜不悲,讓人摸不着頭腦。
寧國公經過她身邊,瞧了瞧她淡定自如的神色,嘴角發出了一聲輕蔑的聲音,便拂袖裡去了。
“恭喜小姐,成爲寧國公府的嫡女。”如畫在身後暗暗爲小姐開心,從此以後,看誰敢看不起她家小姐!
寧輕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這一次沒有把寧莞兒拉下馬她倒是失策。
只不過這大夫人從中作梗罷了,看來大夫人是想多個人牽制住她。
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母親,我先告退了,只是我那院子稍顯破舊些,怕是失了母親您的身份。”寧輕顏臉色微微變動,轉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呵,大夫人眸子一動,閃爍着精光,沉吟片刻。
“把明月軒給你收拾出來了,母親自然會讓你時時刻刻都體現這寧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只要你謹言慎行,莫再出什麼幺蛾子!”
大夫人撫了撫額頭,藉口乏了,便看都沒看寧輕顏,在喜嬤嬤的攙扶下離開了。
寧輕顏自從在大堂上據理力爭之後,在寧國公府一下子便傳開了。
人人都說這庶出的三小姐真是好命,一下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成爲了這寧國公府的嫡女。
“小姐,最近府裡可是議論紛紛的,盡是些亂嚼舌根的奴才們!”如畫鼓脹着小臉,爲寧輕顏端上一杯茶水來。
茶水乾淨清冽,果然是一幫趨炎附勢的主,真會見風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