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說了這麼多了,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以爲是她!
也真是有意思!
寧輕顏柔聲笑了笑,不禁說道,“阿秀公主,本宮真是懷疑你是個豬腦殼!”
豬腦殼!
阿秀公主頓時有些惱怒,將拳頭猛地錘在桌子上,憤恨地說,“到底是誰將阿列哥哥帶走了?”
寧輕顏低斂着眸子來,心裡面也是泛起了絲絲疑惑來,按理說這列王應該沒招惹什麼人,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的確是有些奇怪。
但是很顯然這件事情她自然是不能插手的!
“這本宮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阿秀公主可以從這黑手烏下手,到底爲何這書信上爲何有這味道,所以你儘可以藉此去查查!”
阿秀公主只是心裡面有些許不舒服來,但是眉眼之間仍舊是有些不開心,所以便說道,“那到底是誰做的?”
她心裡面還是有些糾結,但是仍舊說道,“到底是誰把哥哥帶走了!”
聽着這話來,寧輕顏卻是哂笑了一聲,眸子中閃過一抹清光來,“既然阿秀公主什麼都不清楚,煩請公主還是回去吧。”
聽到這話來,阿秀公主眸色變得越發地暗淡了一些,緊緊地攥着拳頭來,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來。
“我一定會將阿列哥哥找回來!”
說罷,她便拿着那張紙來,隨即便直接走了。
聽着這話來,寧輕顏自然是笑了笑,隨即便說道,“那就不送了……”
她眸子頓時暗淡下來了,轉念一想,驀然想到了什麼,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因爲列王失蹤了,但是太后卻不着急。
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嗎?
寧輕顏笑了笑,眸子中泛着一抹精光來,雖然說真的太后是因她而死,但是這假太后也是不能留在後宮之中的!
寧輕顏打定了主意來,既然這件事情與慈安太后有關係,那麼正好說與皇上聽,讓他自己發現這假太后的真面目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聲音來。
寧輕顏一個恍然,便起身來,輕移蓮步,慢慢地走了過去來,臉上還縈繞着淡淡的笑意來,柔聲說道,“這空氣還真是清新。”
也不知道詡芮此刻是否回到了水容殿內。
“皇上……”
儲秀宮的一種丫鬟皆是跪了下來,眼看着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穿過長長的遊廊,走了過來,看着正靠在門前那一抹明媚如玉的身影來。
他穿着一身長袍,眸色發寒,一步步地往前走着,走到了她的身旁來,雙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臂膀來,便說道,“怎麼樣?”
怎麼樣?
這話是怎麼說的?
寧輕顏擡頭看着他,眸中還有些許的血絲,俊顏中有些許緊張來,難不成他這是擔心自己被阿秀公主欺負了不成?
她看着他緊張的樣子,聲音中透露着些許的慵懶來,不禁說道,“什麼怎麼了?皇上這話臣妾怎麼聽不懂?”
這些日子他可真是夠狠心的,多日都不來看她了,現在可好了,來了個小公主鬧了鬧,人就能回來了。
寧輕顏臉上散發出點點的柔光來,便說道,“皇上?”
秦涼逸伸出修長的手來,大手包裹住她的小臉蛋來,眸中溫潤如玉,嗓音魅惑,“怎麼臉有些涼?”
臉有些涼?
涼怎麼了?
寧輕顏拂去他的大手來,側過臉來便看見那一衆的丫鬟皆是擡頭看着兩人,輕聲嬉笑着來。
她不禁臉色有些燒紅來,但是卻是很享受,反手扣住了他的大掌來,拉着他的大手來邁進了內殿之中。
秦涼逸眸色發涼,看着她身上穿得素淨,居然還帶着碧綠的佛珠,當真是有意思!
他大步走了過去來,隨着她一併坐了下來,看着她穿得那般樸素,就連頭上也是簡單地戴着一個簪子。
雖說襯得整個臉蛋更加的清麗,但是很顯然這女人把自己弄得太清苦了一些,不知情的小丫鬟還以爲他對她多麼吝嗇呢!
秦涼逸伸出大手來,摸了摸她錦繡素色旗裝上的領子來。
寧輕顏心裡面的確是有些不解,看着他奇怪的動作,稍稍危機的眸子來,“怎麼?這旗裝不好看嗎?”
秦涼逸搖了搖頭,說道,“領子太硬。”
寧輕顏眨了眨明媚的眸子來,臉上綻放出淡然的笑意來,嗓音有些清媚,“我可不這麼覺得,這旗裝顏色素淡,正好!”
她自然是知道秦涼逸在想些什麼,看着他神色微微有些不悅,定然是因爲她沒有穿那慕容家族進貢的衣服。
那衣服這般的金貴,慈安太后若是知道定會再找理由找她的事情了。
再加上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她便覺得應當每日身穿素衣,念念佛經,雖然說她並不信佛,但是若真的是有超度一說的話,她自然是想讓真太后轉世投胎過得好一些。
秦涼逸點了點頭,便冷言說道,“既然顏兒不喜歡那一套衣服,那與慕容家族的事情就不必再談了!”
這話說的!
寧輕顏頓時瞪着圓潤的眸子來,臉色越發地柔和起來了,隨即便說道,“皇上一言九鼎,怎麼能這樣呢?”
秦涼逸卻寵溺地看了一眼她,搖了搖頭來,“顏兒不喜歡的東西,朕也不想有半點牽扯!”
這男人怎麼還耍起了無賴來了!
寧輕顏輕咬着櫻脣來,柔媚的臉色越發地柔和起來了,撲哧一笑來,眸子越發地清涼,“你這傢伙,明日我便穿那衣服,可好?這南疆可是鼠疫橫行,死了不少人,以醫者之心自然是儘快做成生意。”
秦涼逸眸色微動,卻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那衣架處,輕輕地打開,卻未見那一套一副,眉毛帶着寒氣。
寧輕顏原本還以爲自己哄住了那個男人來,沒成想正巧被抓住了。
這些日子那慈安太后總是來找事,她心裡面一賭氣,直接將那上供的衣服放在了內務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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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涼逸卻是大步走了過來,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便說,“你好好歇息,朕回去處理政務。”
處理政務,這男人真不會因此將南疆的藥材扣下吧?
寧輕顏朗聲說道,“皇上,這生命不分國別,臣妾本是南懷國人,此刻卻爲北炎擔憂。正如皇上爲天下百姓擔憂,這南疆百姓也應該蒙受皇上恩澤!”
她自然是清楚鼠疫的厲害,一場瘟疫爆發,那可就是民不聊生。
秦涼逸轉過身來,目光定定地看着寧輕顏來,終究是說道,“暄妃可真是處處讓朕驚喜!”
處處讓人驚喜?
寧輕顏倒是一愣,卻未發現這一點,眼前的男人明明就是目光深邃,臉色繃緊,還閃爍着質疑的神色來。
這是驚喜的表現?
寧輕顏從他的面目表情之中便能夠看出他此刻的心境來,也不知道這驚喜是不是嘲諷她的意思。
不過這些日子她的確是揹着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來,他在宮中眼線衆多,肯定會被發現的。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秦涼逸見她一言不發,立定了眸子來,“顏兒有一顆純粹的醫者之人,這是讓朕所喜的地方。至於讓朕所驚的地方,相信顏兒心裡清楚!”
寧輕顏聽完之後卻只是覺得諷刺,她沒有一個純粹的醫者之心,她做了那些事情如何去面對他?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目光堅定地對視上秦涼逸的眸子來,“那驚的是什麼?”
希望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那麼她還有機會能圓回來。
秦涼逸見她笑了笑,但是卻是格外地認真,他居然能從裡面看出點哀傷的色彩來,“顏兒,你可有什麼事情騙過我?”
這一次他沒用朕,而是用了我。
他這句話是認真說的。
寧輕顏這才覺得身上有些發寒來,原來兩人之間的確是彼此試探着,不願意說破什麼,也不願意戳破什麼。
她該慶幸,眼前的男人沒有逼問她,沒有質疑她。
寧輕顏狠下心來,眸中竟不自覺地泛起點點盈光,微微發抖的聲音將不安的情緒暴露出來。
“因我而死的人有很多,我殺過的人也不少。但對你來說,我寧輕顏,問心無愧!”
她目光那般堅定,像是能透過生死一般,然而渾身環繞着的卻是陣陣寒氣來,那單薄的身子也變得分外有力量。
秦涼逸看了她一眼來,眸色有些發冷,“朕信。昨夜有陌生男子潛入宮中,朕射箭穿透了他的內臟。”
這話爲什麼要跟她說?
難不成那人是……
寧輕顏心猛地抽筋,臉色有些發寒,只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掩埋地一切要揭露出來,她不敢相信。
秦涼逸見她神色波動,繼續說道,“那個男人應該沒命再回來,顏兒不必擔心,莫驚擾了咱們的皇兒。”
沒命回來?
他的意思是寒墨白……死了?
寧輕顏猛地站起身來,小小的身子卻有些晃動着,她目光銳利,聲音清冷,“你說他死了?”
他不會死的!
不會的……
她不相信!
她不是說過了不要再見的嗎?
爲什麼那個男人又回來了!
寧輕顏那眸子裡面全都是震驚,身形晃動着,那淚珠兒卻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秦涼逸將一切都收盡了眼底來,直接拂袖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