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點頭應下,趙王眼中隱隱閃過一抹喜色。
今日發生在趙王府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白欣悅的耳中,她淡笑了一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那麼她就再來推一把。
總要給趙王找點兒事情做纔好,省得他老把時間都浪費在她這個聽不見經轉的小丫頭身上。
“小姐,今日我們要出門嗎?”見白欣悅起身,木兮欣然問道。
“出門去交個朋友。”白欣悅最後朋友二字咬得格外的重,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深了。敵人的敵人可不就是她的朋友?這個趙王妃也算是個性情中人,相信他們這次合作一定會很愉快。
“小姐可算是願意出門了,這段時間懶懶的窩在府裡,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仔細想想,王爺也有許久沒來了。”
木兮打趣的看着她,她就覺得小姐對王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以往王爺在忙都會抽個空來坐坐,這次又有七八天沒有見個人影。
小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懶懶的,絲毫不放在心上,她就猜想小姐會這樣會不會是和王爺有關。
“你這小丫鬟對這些倒是記得蠻清楚的。”她不提起的話,白欣悅也忘記了。楚蕭寒是有許久都沒有見上他的面,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
夜裡沒有了他來蹭飯,倒是覺得冷清了許多。
”“身爲小姐的奴婢,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木兮笑嘻嘻的衝着她做了個鬼臉,趕忙下去收拾了。她難得出去一次,可要置辦好些東西。
“許久不見芽兒了,她去哪了?”她總覺得院子裡格外冷清,好像沒有人煙似的。
“我的好小姐,你可真是忙糊塗了。牙兒的祖母生病了,您不是吩咐她回家去照顧祖母了嗎?”
木兮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小姐這是怎麼了?
白欣悅這纔想起來,看來這段日子真是忙糊塗了,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我們這次是要去哪?”
“祈願湖!”
……
祈願湖四周風景如畫,林木蔥鬱蒼翠,遮天蔽日。湖水翠綠,水面平靜。萬里晴空,碧藍如洗。
“小姐這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去哪交朋友啊?”木兮苦着臉,她還將自己攢了好久的私房錢拿出來,準備買些胭脂水粉,哪裡想到小姐就吩咐車伕一路趕車到了這裡。
舉目眺望這四周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影,有些無奈。
“急什麼,這種事情可得看緣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既然人還沒來白欣悅便漫步在岸邊,感受着清風拂過楊柳從她身上掃過而帶來的一股青草氣味,煩躁的心悄然靜了下來。
約莫過了半刻鐘的時間,便聽到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木兮聞聲回頭,駐足觀望。
一輛十分精緻華美的馬車,轉眼間便到了他們跟前,馬車上方懸掛的兩盞燈籠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趙”字。
趙王府的馬車又是女眷,來人到底是誰,答案昭然若揭。
“王妃慢點。”車伕拿了腳凳放在馬車旁,華服女子踩着腳蹬下了地。“聽說這祈願湖是最爲靈驗的,如果真是能得償所願,那也不枉費我跑這麼一趟了。”
“把希望寄於神靈不如寄於自己。”就在趙王妃感嘆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聲音。
“你是誰?”趙王妃的貼身丫鬟傲慢的問道。
“王妃安好。”白欣悅上前福了福身子,木兮回道:“我家小姐乃丞相府的三小姐。”
“原來是你。”趙王妃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趙王和白欣悅那日在酒樓裡的一番對話被人編成了各種版本傳了出去,對於這個敢和趙王叫板的人,趙王妃也是很有興趣。
“既然有緣相遇,不如白三小姐陪着本宮走走吧。”趙王妃開口相邀,白欣悅豈有不答應的道理,二人並肩而行,將一干侍衛僕從遠遠的拋在身後。
趙王妃原本以爲白欣悅該是一個嬌蠻無理又不懂規矩的,細談之後才發現她談吐不俗,嫺靜柔雅,看來那日在酒樓王爺當真是將人家逼急了。
“上次的事情,臣女一直覺得有些無禮。想要賠罪又不得其門,着實苦惱了好一陣子。”
“你這丫頭這點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本宮回去與王爺說一說,也就過去了。”趙王妃十分喜愛剛纔結識的這人,十分大度的說道。
“臣女看着王妃就覺得親近,王妃可曾隨着王爺來過丞相府嗎?”白欣悅閒庭信步的走着,一邊問道。
“三小姐說笑了,我家王爺從不曾踏進丞相府,本宮就更加不曾去了。”
趙王妃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在封地呆了十幾年,若不是這次太后壽誕,只怕還回不來呢,又哪裡有時間去丞相府裡。”
“這就奇怪了,王爺似乎對丞相府裡的一切格外瞭解,臣女還以爲王爺來過呢。上次在酒樓裡也是王爺不知道爲何莫名其妙的便說我母親落得如此地步都是臣女強害的,搞的臣女好生糊塗。”
“你母親?”趙王妃疑惑的問道。
“臣女的生母早逝,母親指的是相府的當家主母,杜夫人。就是杜大將軍府的嫡女。”白欣悅慢慢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趙王妃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
“王妃小心。”白欣悅伸手一把拉住趙王妃的胳膊,她踉蹌着後退了兩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白欣悅微微擡了擡下頜,朝着那個方向看去,一條已經死了多時的小蛇靜靜的躺在路中,趙王妃剛纔若是沒有被拉住,想必此刻已經一腳踩上去了,雖是死蛇,但總歸是不吉利的。
“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帝都裡,還真是越來越危險了。”白欣悅長長的吁了口氣,“說來也不怕王妃笑話,近來帝都裡不太安全,我家下人有好幾次都看到有一抹黑影從牆外跳了進來,一瞬間就消失了。”
“還有這等事?”趙王妃不可思議的問道,帝都向來是治安最好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漏子。
“是啊,就是在月初和十五那些日子,只在夜裡出沒,把家裡的奴婢嚇得不輕呢,紛紛以爲鬧鬼了,吵鬧了好一陣子才罷休。”
白欣悅是心有餘悸,再不願多提。王妃的心卻突然一下提了起來,月初和十五?孃家,白欣悅和王爺的衝突,出現在丞相府的神秘黑影……
她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驚得她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