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說的這是什麼話?!”
“這裡沒人歡迎你快滾回去!”
“就是啊,來這裡擺什麼臭架子!”……
她的話也算是引起了衆怒。一時間,圍觀的百姓紛紛開口怒斥道。七嘴八舌的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面,這些普通的百姓沒有什麼禮儀教養之談,自然是什麼話難聽說什麼。
紅衣少女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很快便紅了眼眶。嬌媚的臉上盡是羞怒和委屈,追風,可是她從小一手養到大的,旁人連碰都捨不得,如今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一擊斃命,他若是不討個所以然,怎麼能對得起從小長大的情分。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姑姑說的沒有錯,大盛這個地方就沒有一個好人。
紅衣少女不停的在心中腹誹道,那些侍衛一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圍了起來,羣起而攻之,自然是按耐不住,也擠開人羣站到紅衣少女的身邊。
“你們可知我們郡主是誰,居然敢這般言辭無忌小心丟了腦袋。”
一個長着滿臉的侍衛惡狠狠的說道,頗有些狗仗人勢的意味。
這話要是擱在尋常,這些百姓自然是小心翼翼的縮回去,可如今羣情激奮,哪裡還能顧得了其他一個外來人,也敢在他們大盛的土地上這般張揚,說話毫不忌諱,當真是以爲他們大盛無人?
“身份再如何貴重也不過是一個外來人,別國的郡主與我們何干?”
“就是,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
“滾回你的地盤去,真噁心。”
……
百姓紛紛不買賬,言辭越發的激烈。更有甚者居然互相推搡着往紅衣少女的方向擠去,大有要動手的意味。
都說寡不敵衆,那些侍衛連忙圍在了紅衣少女的身邊,怒視着百姓。他們一時間也被這架勢給震懾住了,竟然只能被動防禦。
“這些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居然還站在一旁看好戲?”
紅衣少女氣不過,自然知道萬事都要找源頭,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去。他如今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要有所收斂。
紅衣少女的這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的引到了白欣悅的身上。衆人不由得讓開一條極窄的道路,讓白欣悅走進這重重包圍中來。
看着眼前就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木兮壯了壯膽子,快步跟上了白欣悅的步子,擠了進去。
“怎麼說來者是客,這就是你們大盛的待客之道嗎?追風追隨我多年來是我一手養大,你們居然敢出手擊斃他是想要挑起兩國的戰爭?”
紅衣少女自以爲自己佔着理,擡高了聲音說道目光頗具威嚴的掃視了四周一圈,得意的擡高了下巴。
“郡主初來乍到,可曾聽過一句話?”白欣悅不急不緩的說道,“郡主只知道來者是客,可知道客隨主便?”
她第一眼便瞧出來這個紅衣少女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可這少女故意尋滋挑事,她不可能退讓這是其一。第二點,這一條主街乃是當今聖上下旨嚴令禁止縱馬狂奔的。
違者,殺無赦!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本郡主的錯了?”紅衣少女自恃身份自然不肯輕易低頭她這是第一次在大盛露面,若是硬生生的被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壓了一頭,以後還怎麼混?
“這條長街的盡頭有着當年聖上御筆親書的石碑,上面刻着’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如有違者,立斬不赦!’,瑾嫺以爲郡主當街縱馬,攪亂秩序是因爲馬兒發了狂,無法阻止,這纔出手擊斃以保全郡主的名聲。難不成,郡主是故意視而不見,挑戰我大盛刑律的威嚴?”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欣悅周身極具有壓迫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朝着紅衣少女而去,將她那囂張的氣焰硬生生的打壓下去。
紅衣少女眼中閃過一抹窘迫,她在路過那個石碑的時候還很好生嘲笑了一番,自然是不當作一回事。她即便是在自己的國家裡,那也是行爲向來不受約束,怎的到了大盛,卻得爲了別人的規矩而拘束着自己的性格。
挑戰規矩一向是他喜歡做的,可是面對這麼多人的怒目而視,紅衣少女才驚覺自己已經到了別人的地盤上。這裡不是極夜,不是那個她所熟悉的國家,也沒有人會爲她撐腰。
明明知道是自己理虧,可一向不知道服軟爲何物的紅衣少女自然是態度十分的強硬,“即便是我錯了又怎麼樣,你也不該出手殺了我的追風。”
身後的侍衛聽得冷汗直冒,心裡不停的唸叨着小姑奶奶,這可是在大盛,您好歹也是收斂一點啊,真要是惹怒了盛帝,他們這次出行可就只有敗興而歸了。
“這麼說,羣主就是承認故意爲之了。借用郡主先前的一句話,你是想要挑起兩國的戰爭嗎?”
白欣悅緩緩的擡起眼,平靜無波的看着她。藏在水袖下面的右手微微的有些顫抖,她的手還沒有好利索,剛纔的那一記銀簪射出去的力道不小,震得手腕有些疼痛。
可在這個時候,白欣悅向來不喜歡示弱,不着痕跡的攏了攏袖子,將右手藏在袖內。
“加羅郡主當真是好速度,居然先一步來了這裡。”嘈雜的人羣后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惹得人羣忍不住的回首望去。
白欣悅聽到這聲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垂下了眼瞼,將右手背在身後。
她早先便發現了楚蕭寒在這周圍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沒有現身,這個時候出現……
“參見宸王殿下,參見大皇子……”
人羣紛紛跪倒在地,白欣悅也裝模作樣的對着他們二人福了福身子,“瑾嫺見過大皇兄。”
楚釗似乎沒有察覺到這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當下樂呵呵的笑道,“瑾嫺客氣了。怪不得我與四弟去迎接的時候沒有見到人,原來伽羅郡主自行進城了。”
楚釗說完話之後,並沒有人應聲,有些尷尬的擡頭望去,白欣悅也順着她的視線望向紅衣少女,卻見那個女子呆呆傻傻的看着楚蕭寒,眼神進一步也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
楚蕭寒嫌惡的皺了皺眉,移步走到白欣悅的身邊。白欣悅看着他的視線落在了她藏在身後的右手上,就知道她剛纔的舉動楚蕭寒也看到了。
“回去上藥!”
“可是這兒……”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哪有你的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