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芙反撲回去,抱着杜月如的身子開始嚎啕大哭。
“別哭,人,人總要死的。”杜月茹費力的擡起手替白妙芙擦去了眼淚,眼中的迷離之色卻是越發的甚了。
杜月茹怕是要撐不過去了,她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與其被白城折磨,倒不如服毒自盡。
她之所以這般怪異的行爲在衆人看來已經完全沒有他爆出來的那些事情讓人震驚了,一個女人能夠心狠手辣到這種程度,該是如何的聳人聽聞。
白欣悅一襲素衣冷冷的站在一旁,眼角的餘光注視着杜月如的臉,只見她眼含希冀的望向她滿眼的乞求之色。白欣悅心底冷笑,她曾經何不是苦苦的扯着她的裙襬哀求她不要那麼對待母親,可,有用嗎?
“芙兒,活,活下去。”
杜月如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看着就要嚥氣了,就在這個時候,白妙芙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隨即在口中開始喃喃自語:“姨娘,你竟然去了趙王那,爲什麼又要回來?明明都可以好好活着的,你爲什麼要回來?”
“你都死了,我還有什麼盼頭?大哥也不在了,二皇子也不要我了,我活着還有什麼盼頭?”
接下來他還說了什麼話,白城是一點也沒有聽清楚,可最前面說的一句話,白城確實聽得清清楚楚,當下臉色一沉。
“你剛纔說什麼?她去了哪裡?”白城一個箭步跨到白妙芙的身邊,死死的捏着她的皓腕狠聲說道。
白城的力氣大得像要捏碎他的手骨一般,白妙芙頓時疼得臉色劇變,看着杜月茹行如死灰的眼眸,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沒,沒有什麼!”
白妙芙的失口否認並沒有減輕白城心頭的疑惑,反倒是讓他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一把掐住杜月如纖細的脖子,雙目猩紅的像是要噴出血來,“賤人,怪不得這些日子我苦尋不得原來你竟然去了趙王那兒?”
自己的女人去了另一個男人那裡,一呆就是數日,可笑的是他這個丈夫還不知情。白城的臉憋得通紅,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心中卻是不停的浮現出前些日子趙王對着他們丞相府的事情橫加干涉,行爲怪異的畫面,似乎是醍醐灌頂一般的清醒了過來。
白欣悅聽到白妙芙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時興起的吩咐居然奏效了。她吩咐了杜月茹身邊的丫鬟等候在花廳的正門,告訴白妙芙這段日子度月如是留在了趙王府裡。
以白妙芙那多疑的性子,肯定會對此時心存不滿,覺得杜月茹既然與趙王早有交情,爲何不讓趙王拉她一把,也許會在失態的情況下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杜月如的身邊跟着的,可不都是像菊香墨香那樣從小帶在身邊的貼身侍女也有一部分從外面買進來的,根本談不上什麼忠心可言,小小的好處便可以讓他們背主求榮了。
杜月茹吊着最後一口氣,聽到這事兒被自己女兒親口說了出來,當下氣得心頭一緊,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頭一偏,再沒有了呼吸。
白妙芙目眥欲裂,大喊一聲:“姨娘——”
白城鬆開手。,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來,仔細的在手掌上擦了擦,然後丟棄在一旁,甚是嫌棄的模樣,刺痛了白妙芙的心。他怎麼可以這樣,再怎麼說母親也是他的結髮妻子,他居然連最後一點情面都不留!
白妙芙心中恨極,可杜月茹的死掐滅了她心中最後一點希望,如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了!
終於,死了!在場的不少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白欣悅微微斂眸,想起剛纔杜月如在最後一秒鐘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悲涼,那個時候他恐怕就早已經想明白,白妙芙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她的手筆吧。
是,沒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放過白妙芙和白飛揚,他們所有的醜事她都會不遺餘力的揭露出來。杜月如想要體面的死去,想要給自己留上最後一點清白,她不答應!
“把這個女人的屍首給我丟到荒郊野嶺去喂狗。”
一句話冷冷的從白城的雙脣中吐了出來,白妙芙一愣不可置信的大喊道,“父親,你瘋了嗎?”
這是要母親屍骨無存啊!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絲毫不留情面的事情,甚至不怕世人詬病。白妙芙來的時候,只見到杜月如嘴角含血,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至於之前她到底說了什麼話,白妙芙卻是絲毫不知的。
因此在白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妙芙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白城瘋了!
“掌嘴!”白城沒有理會白妙芙,反倒是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便有一旁的侍衛過來抓着白妙芙纖瘦的身子狠狠的甩了幾個耳光,打的白妙芙頭暈眼花,踉蹌着坐在地上。
白妙芙捂着自己已經高高腫起的臉,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城,滿腹的委屈。
白欣悅趁着衆人不注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來今日這場鬧劇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了。畢竟白城身邊跟着的這些女人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白妙芙心碎的,已經沒有絲毫感覺了。他不明白白城今日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即便是她們母女做了再過分的事情,父親也只是禁足那麼簡單,可如今竟然不顧絲毫的父女情誼,當着衆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那一頓話對白城心底產生了怎樣的猜測和狂怒。
白城到現在都難以平復下心頭的波瀾,粗粗的喘着氣,這是對於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杜月茹。你很好,居然敢給本相戴綠帽子!
一旁的那些姨娘庶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四姨娘不由得慶幸自己剛纔收斂的及時,並沒有惹白城真正的動怒。白城當初雖然極寵三姨娘,可是對杜月如這個嫡妻還是十分敬重的。
如今竟然連他的屍骨都不放過要丟出去喂狗,可見心中是如何的盛怒,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
“相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