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欣悅和木兮到了京兆府尹門口的時候,他們出府的消息也被送到了伽羅郡主的手上。
此番,在衆人面前囂張跋扈的伽羅郡主正兩眼通紅淚眼汪汪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這個穿着紫裙華服的女子。
“姑姑,慕扶君那個人心思陰險歹毒,意欲稱霸天下,我極夜和他們牽扯在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引狼入室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穿着紫裙的美婦人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個在自己身前已經打轉了整整半日有餘的小姑娘,無奈的說道。
伽羅正了正神色扯着紫裙美婦人的裙襬說道:“姑姑,伽羅不要嫁給慕扶君。”她討厭死了那個表裡不一的男人,特別是在一次無意間看到他殘殺侍女時候的場景,那一幕就始終在心頭揮之不去,但凡只要和他親近,便能聞到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伽羅事關兩國邦交,不許胡鬧。”紫裙美婦人的眼中也閃過一抹惋惜之色,只能淡淡的說道,摸了摸她高挽着的髮髻,似是安撫一般。
“伽羅知道姑姑向來最疼我了,以我極夜的國力,完全沒有必要和元朝聯手,也能蕩平大陸,爲何非要伽羅嫁給那個披着羊皮的狼。”
聞言美婦人的眼眸暗了暗,甚是無奈的低頭看着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人,他們極夜閉關鎖國已久,不與外界互通有無,消息也是逐漸落後許多。
在他們斷絕與外界往來的這些年裡,元朝和大盛蓬勃發展,國力日益強盛,軍隊擴建,經濟富庶繁榮,比起他們極夜已經不是強上一個檔次了。
若是再不找個靠山,只怕遲早會被這些野心勃勃之輩全部吞下,到時全部淪爲奴隸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比起大盛來,她更加願意和元朝合作。慕扶君那個人有野心,有手段,有勢力,纔是最理想的狀態。空談合作誰也不會相信,因此必定需要聯姻。
皇兄多年未娶,膝下根本無兒無女,因此便只能是舍了這個自由疼惜嬌寵的侄女,她的心中也很是不捨啊。
“伽羅聽話,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你便安安心心的待嫁,等回到極夜之後,我們便會昭告天下公佈這樁婚事。”
美婦人說完,便吩咐一旁的侍女將伽羅帶下去,顯然不想和她多做糾纏迦羅見狀頓時急了,連忙上前兩步“都是合作,那我們爲何不與大盛合作,偏偏要和慕扶君合作,他不過是一個王爺,如今頭上還有一個皇上壓着,又能做什麼事情?”
伽羅腦海中浮現自己今日見到的那一抹孤冷清絕的身影,不由得耳根一紅,心中發燙。
若是能夠說服姑姑和大盛聯手,那麼是不是他們之間便不會敵對,他們二人也有了可能?
伽羅自顧自的想着卻沒有發現紫裙美婦人的臉色,在聽到她說這番話之後立馬冷了下來,連一貫的溫柔從容也不見了。怒斥道:“我極夜與大盛仇深似海,你怎麼能說出這番話來?”
玲瓏國那個女人當年拋棄和極夜的婚事,奮不顧身的要嫁給大盛的皇帝,害得他們極夜顏面掃地,淪爲幾國笑柄,皇兄日日借酒澆愁,不理政事。
今日極夜衰敗至此,不乏這一個原因,他們又怎麼會和大盛聯手?
如同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的灌了下來,加羅頓時清醒過來看着美婦人眼角眉間的寒冷,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可是伽羅不懂,姑姑明明沒有見過白欣悅,爲何要讓伽羅試探於她,還害死了我的追雲?”
那日他縱馬去衝撞白欣悅,並不是意外,以她如今的武功修爲能夠很好的控制追雲若不是有姑姑的吩咐,她何必鋌而走險,做出這等衝撞之事?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來人,將郡主帶下去。”
落天驕很是心煩的揮了揮手,便立馬來了幾個人將伽羅郡主帶了下去,她臨走時那不甘的目光還火辣辣的盯着落天驕,讓她更是煩心。
“公主,外面來了一個乞丐扔下的一封信,說是要交給郡主。”守在驛館外面的侍衛說道將剛纔得到的信封遞了上去。
落天驕身旁的侍女很有眼色的走了上去接過信來轉而遞給落天嬌,他將信紙抖了開來,飛速地掃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送信的人呢?”
“回公主殿下的話,他送完信之後沒走兩步便已經毒發身亡了。”侍衛抱拳道。
這就是拿不出來給他們送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其中的目的卻是不言而喻,那就是希望白欣悅死在外面。
看來這位瑾嫺郡主可是招惹了不少的麻煩呢,能夠大費周章的讓她們出手還不想自己露面的,就跟躲在黑夜裡的老鼠一樣,實在是陰損的很。
“公主,這是想要拿我們當槍使。”身旁的侍女也是掃到了信封裡的內容,輕聲說道。
落天驕抿了抿脣,笑道:“這個消息不管是想要做什麼,只要內容是正確的那就夠了。”她想要的只是那個結果。
那女人不得好死,她也要那個女人的兒子不得善終。沒有想到當年居然沒有弄死他,想想還真是遺憾呢,不過她這次出現在大盛的土地上,就沒有打算要放過他。
在此之前,她也要那個女人的兒子好好的嚐嚐生離死別的痛苦。讓他孤寂了二十幾年的心好不容易找到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冷卻了下來。
“公主的意思是。讓我們的人動手?”侍女接着問道。
“她既然出門了,就不用回去了。”落天驕說道。
“奴婢明白了。”侍女淡淡的行了一禮,趕緊下去安排了。白欣悅還真不知道原來她已經被那麼多人看上了,想要一天的安生都那麼困哪。
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是很無奈的,畢竟從來都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微臣給郡主請安。”京兆府尹當頭便迎了出來,白欣悅也沒有想到這個時辰金兆府尹不在府衙裡辦公,居然在家裡。當下微微點頭,她如今的身份見到京兆府尹是沒有行禮的必要了。
“金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我過來是找瀟瀟的。”白欣悅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