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二皇子府和宸王府的轎子都沒有出門?”凌瀟塵驚喜的問道。探子點了點頭,也有些高興,爲他們的小姐高興。
“宸王府府門緊閉,宸王殿下先是去了丞相府,出來的時候面色很不好,沒有回府直接進宮去了。”
“去,將這個消息傳給琴兒。”凌瀟塵大手一揮,一臉好些日子的陰鬱的心情都好上了不少,想必如今悅兒離帝都已經有好些距離了。
凌瀟塵猜得不錯,白欣悅幾個人用了半日的時間已經趕到了離帝都最近的一個城池,‘臺城’。
“來來來,剛出爐的包子啊,香噴噴的肉包子啊。”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讓開讓開,別擋着老孃做生意。”
“算卦,定姻緣,破生死,看紅塵,窺命數了啊!”
……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白欣悅幾人走在街道上,她們都已經變幻了裝束,只要不是遇見十分親近的人,都不會被發現。
“哎呀,終於自由了。”木兮高興的像是出籠的小鳥一樣,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她的荷包裡可是鼓鼓的,裡面都是金葉子。
“小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居然想的到將那些東西換成銀票,否則的話我們真的帶不出來了。”
白楓染換上了青色長袍,倒是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和白欣悅並排走着,雖然白欣悅用斗笠遮住了樣貌,卻還是掩蓋不住那一身出塵的氣質和風華。
白欣悅聞言只是勾脣一笑,她原本想的是走的時候將楚鴻送來的嫁妝一併帶走,這纔沒有立即入庫,可後來想了想,箱子裡有好些玉器那些並不方便攜帶,而且就算是帶走了也會惹人生疑。
畢竟玉器那些頂多燒成黑炭,卻並不會燒成灰燼,他們找不到的話會很麻煩。因此連夜讓人將東西拿去最大的當鋪,全部換成了銀票,廣而告之,準備直接用銀票壓箱底,又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裡面的東西換成了紙。
這樣一來的,最後都是飛灰哪裡分的清楚到底是紙還是銀票?
他們現在可謂是富得流油,隨便拔下一根毛都要比別人的大腿粗啊。
“走吧,去吃點東西,我也有些餓了。”白欣悅看着眼前的醉仙樓,輕笑着說道,這醉仙樓可是臺城裡最大的酒樓了。
一路走來,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這次也不例外,小二看他們衣着不俗直接將人帶進了天字一號房。
“有什麼招牌菜全都拿上來,快點啊,我已經要餓扁了。”木兮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說道。
“您就放心吧,包您滿意。”說完店小二就出去了,還替他們帶上了門。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白欣悅推開窗,便看到了一隻全身同黑的烏鴉。
“凌大哥的消息。”他們死生樓用來傳遞消息的和尋常的組織不同,性格容易被人攔截,而烏鴉被視爲不祥之物,一般很少受到獵殺,傳信的時候也很是安全。
從烏鴉的腳上取下了紙條,輕輕一樣,烏鴉便順着來時的路飛走了。回到桌邊,白楓染笑着問道:“什麼消息?”
其實他們心中都明白,這個時候傳來的,肯定是帝都那邊的消息,很大的程度和楚蕭寒有關。
“二哥還是你看吧。”白欣悅打開紙條的手一頓,苦澀的笑了笑,還是遞給了白楓染。說她懦弱也好,無情也罷,有些事情終究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
白楓染也不推辭,當下拆開紙條一看,嘴角緩緩的勾起,上面只寫了四個字,“風平浪靜!”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楚蕭寒真的娶了章晨軒的話,帝都肯定是熱鬧非凡,可既然是風平浪靜,那麼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意思。也就是說,楚蕭寒並沒有迎娶章晨軒。
饒是一直對於楚蕭寒心存怨憤的白楓染在看到這兒的時候,也不禁想要拍手叫好,他給他們的感情,留了最後的一點希望。
來日若是還能再見面,或許都還有可能。
白欣悅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可到底還是在意的,當看到白楓染眼中的笑意時,竟然有些慶幸。不管當初楚蕭寒爲何會做出那些事情,起碼在她‘死後’,他並沒有娶章晨軒進門。
就憑這一點,她也願意在未來的某一日,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很多事情,他們以爲彼此都能夠明白,所以沒有開口解釋,纔會讓誤會不斷的加深,直到最後承受不住。
“還不算很沒良心。”木兮看白欣悅的臉色好上了一些,笑着說道。
“是誰整日裡恨不能立馬把我加進宸王府來着?”白欣悅作思考狀,打趣的看着木兮,木兮臉色微紅,囁嚅到:“那還不是爲了小姐你嘛?”
“好啦好啦,沒有怪你的意思。”白欣悅輕笑了一聲,白楓染看着她的笑顏,自打離開了帝都,在木兮的感染之下,悅兒的笑容也多了呢。
便是爲了這個,他就覺得拋棄一切,離開帝都也值得。
此刻他們正在爲了楚蕭寒的作爲而暗自高興的是時候,卻想不到楚蕭寒在做些什麼。
“你瘋了?”這便是盛帝的第一個感覺,章將軍卻是更加的怒不可遏,宸王這豈不是表明他的女兒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明明丞相府的那個三小姐被燒成了黑炭,只剩下了一堆焦骨,楚蕭寒卻執意要完婚。
冥婚啊,那是在民間也視爲不詳之事的,更何況算是在皇室中,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世人笑話。
堂堂的宸王殿下,身份尊貴的戰神,居然要在新婚當日放棄一切,和一個死人成婚,這對於章晨軒是何等的羞辱,又是何等的震驚。
盛帝暴怒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楚蕭寒用一種極其冷漠的聲音說道:“請父王成全。”
明明是在下跪求人,語氣卻依舊高高在上,哪怕他跪在下面,可是誰也不敢看輕他、
盛帝定定的看着楚蕭寒,從楚蕭寒小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兒子性格高傲倔強,向來不是個會退讓的。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不能有商量的餘地。
冥婚啊,這豈不是在開玩笑嘛?難不成他楚蕭寒後半生還要爲了白欣悅守節不成?
盛帝腦海中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他趕緊搖了搖頭,原以爲楚蕭寒對於瑾嫺不過是簡單的興趣,誰能想到居然能夠爲她做到這樣的程度。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