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歌很快被帶了過來,看到這麼多的人齊齊的盯着她,她眼底劃過一抹慌亂,故作鎮定的跪下:“奴婢給各位主子請安。”
“本相問你,今日是你將綠豆湯送來給老夫人的?”白相語氣異常的平靜,荊歌的身子卻忍不住的顫了顫。
“是奴婢送過來的。”
白相點了點頭,倒也還算老實。
“你在送來的途中,可有停頓或者讓其他人接觸過?”白欣悅一直都默不吭聲,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白相意外的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明白了白欣悅問這句話的意圖。
“沒有,奴婢從小廚房端了就徑直給送過來了。”荊歌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語氣中還是有一絲顫抖。
白相的眼神越發的陰鷙,既然半路沒有停頓過,也沒有與其他人接觸,那麼唯一有可能往綠豆湯裡放花生粉的人就是她了。
“你可知道着綠豆湯裡有花生粉?”白相接着問道。
“沒,沒有。奴婢不知道。”聽到花生粉三個字,荊歌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十分驚恐的說道。掙扎着便要起身。
“花生粉這類東西在丞相府算是很少的,要是想領用,那麼肯定有登記,父親不如讓管家查查這段時間有誰領了花生粉?”白欣悅再次開口提醒道。
這件事情她是可以置身事外,做個看好戲的人。不過既然從一開始就把她扯了進來,那麼怎麼也要把事情查清楚纔對得起自己。
“是”管家偷偷的看了白相一眼,白相點了點頭便出去了衆人屏息以待,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
不多時管家就回來了,小心往大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恭敬的回道:“這段時間只有大夫人的院子領過,說是要做糕點。”
這下,算是證據確鑿了吧。
“大姐啊,妹妹也知道大小姐是你的心肝寶貝,可上次老夫人罰大小姐在佛堂緊閉也是因爲大小姐有錯在先,你不能因此埋怨上老夫人吧。你這樣,置相爺於何地啊?”
四夫人看似責難,但眼底的笑意是怎麼也掩藏不住。誰不知道相爺是最孝順的,這次真的要是大夫人動的手,那麼怕是在劫難逃了。
“就是啊大姐,荊歌可是你身邊的人,沒有你指使她哪裡有那個膽子對府中的主子動手?”五姨娘也跟着說道,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正愁着相爺這段時間窩在她的院子裡呢,沒成想她自己就忙着自尋死路,看在他們姐妹一場的份上,她就幫她一把吧。
白欣悅笑意盈盈,果真是沒有一個省事的,四姨娘幾句話便連大夫人的作案動機都給找好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由得同情四姨娘,都說是笑到最後的纔是笑的最好的,她是不是高興的有些太早了,也不知道這樣智商的人是怎麼在後院裡和大夫人鬥了這麼久的。
“不久前才送來的東西,搜搜她的身。”白相話音剛落。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便走了下來,一把拉着荊歌。不容她反抗的在她身上摸了個遍。
“在這兒。”嬤嬤眼神一亮,從荊歌的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放在鼻尖聞了聞,確定是花生粉無疑。
白相望着大夫人的也不再是溫和,而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隨時都有額能暴怒着將他們撕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白相十分平靜,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相爺。你我夫妻數十載,你當真不信我?”大夫人滿面愁容,哀怨的看着白城。白城那一瞬間的猶豫和心軟並沒有逃過白欣悅的眼睛。
“你去佛堂思過吧。”白城語氣凝重的說了,她的身份擺在這裡並不能輕易的出事。
白欣悅搖了搖頭,她總算是明白爲何前世會被大夫人玩的團團轉,這個人太聰明瞭,也太會僞裝。她能夠把握人的一且弱點來給自己加分。
她要是猜得沒錯的話,今天的這一場鬧劇,很快便會落幕了。而結果,定然是讓衆人大跌眼鏡。
荊歌看到那個小紙包被嬤嬤抓出來的時候,頓時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環顧着衆人。
半響,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突然發瘋一樣的爬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一旁的主子。
“砰”
緊接着,荊歌的身子就軟軟的癱在地頭上鮮血橫流,一個碗大的傷口猙獰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衆人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誰都沒有想得到荊歌在這個時候居然會選擇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性命。
太過剛烈,太過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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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畏罪自殺啊!大姐,你還不承認是你指使人投毒嗎?”四姨娘頓時憤怒的站了出來,指着大夫人呵斥道。衆人指責的視線也紛紛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份。
她始終不不冷不熱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白城!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看的白相心疼不已,可面對這些證據,他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白欣悅看着這些,就差給大夫人拍手叫好,,果然是大夫人,現在白城對她究竟有多麼無情,待會真相揭發出來,白城就對大夫人有多麼愧疚。
不當過絲毫有利於自己的機會,她前世輸給這樣的人,不冤!
荊歌雖然撞牆自盡,但還有氣息,她掙扎着動了動,白欣悅勾起脣角,現在纔是重頭戲呢。這些人都得意的太早了,怪不得身份都差不多,別人是正室,她纔是個姨娘!
果然。荊歌用盡氣朝着一個方向爬去,額頭上的血流了一臉,看上去分外的慘烈。
“你看,她還活着。”
不知誰喊了一聲,衆人望去,荊歌爬了一半就沒有了力氣,虛弱的伏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對着五姨娘的方向說道:‘姨娘,我已經……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放過……我爹孃……’
話音剛落,荊歌便軟軟的趴在了地上,再無動靜。
不過她死前的話卻是清晰的落在了衆人的耳中,一字不落!五姨娘慌亂的搖搖頭,僵硬着站了起來,略帶哭腔的說道:“不。不是我!相爺,真的不是我。”
五姨娘企圖拉住白城袖子,卻被一把甩開。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來人啊,給我把她關進祠堂。”白相有些心虛的往大夫人的反向看了一眼,卻見她絲毫沒有理會她,不由得越發氣憤。
五姨娘雙脣哆嗦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留這樣呆呆的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