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想要獨撐,也得我同意”,莫名讓楚鳶有些臉熱,她強行鎮定下來,她看着石逸琛問:“公子這話,是同意收留她們的嗎?這就是太好了!”
石逸琛道:“非是同意同意收留她們,只暫時讓她們,在我這裡養好傷而已,小鳶兒你莫要想太多啊!”
點了點頭,楚鳶雀躍的扶起婉兒、鐵飄然,她快活道:“飄散姐姐,公子他同意你們留下來了,至少這一段時間裡面,你們是安全的。”
鐵飄然聞言,對石琛行禮,她身邊的婉兒代替鐵飄然道:“我替我家小姐感謝,各位恩公的相助,多謝。”
“不謝不謝,咱們快上馬車吧,天快黑了。”楚鳶擺了擺手,對鐵飄然主僕說。
就這樣,回紅葉山莊的途中,又多了兩人加入。
等真正回到紅葉山莊,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這半個月以來,鐵飄然主僕爲報救命之恩,傾盡全力,爲楚鳶三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開始秋兒是不習慣的,在她的心裡,那些粗活不該由鐵飄然來做。
但是楚鳶卻悄悄對她說,鐵飄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報恩,如果她插手了,恐怕鐵飄然心裡不好受。
半個月下來,鐵飄然已經成功獲得了秋兒的認同,尤其在旁邊還有個楚鳶,作爲對比,比較之下,來她就更喜歡鐵飄然了。
紅葉山莊很大,整個山頭都種滿了楓樹,想來秋天的時候,一定是滿山遍野的紅,難怪叫它紅葉山莊。
馬車緩緩行駛進紅葉山莊的大門,警衛森嚴的山莊內,管家攜其他下人已經等候多時。
秋兒率先下了馬車,其後是楚鳶、鐵飄然主僕,這最後的,自然就是紅葉山莊的主人,石逸琛。
“恭迎主人。”管家和下僕齊聲道。
管家是一個年過半百,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小老頭,他微笑着,看起來和藹可親。
進了山莊,大堂內,石逸琛坐在主位上和管家敘舊。
“公子,這三位是?”管家早先見三位陌生女子,有些驚訝自家不近女色的主人,竟然也會帶女子回府。
隨即他又忍不住想,這是好事將近了吧。
一看見管家的神色,石逸琛就能猜到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石逸琛揉了揉鼻子,指着楚鳶道:“我新收的小侍女,鳶兒。”
“這兩位,因爲是鐵盟主的女兒鐵飄然,另一位是她的丫鬟婉兒。”石逸琛介紹鐵飄然主僕。
不是紅顏知己,這讓管家有些失望,不過片刻他的神色又激動起來,甭管是什麼身份,只要進了山莊,還怕他家公子沒機會?
只是這個叫鳶兒的小姑娘,看起來一點也不穩重,得好好調教一番纔是。
“那我這就帶兩個姑娘去客房,至於這新來的……”管家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石逸琛放下手中的茶杯,對管家說:“鳶兒就不必帶到星閣去了,她現在是我的貼身侍女,我離不得她。”
星閣是紅葉山莊,專門培養侍女、小廝,甚至是暗衛的地方,一般來說,像楚鳶這種新來的,都一定會進入星閣,訓練一年到三年不等的時間。
管家詫異地看了一眼楚鳶,他實在沒看出來,這個小丫頭,有什麼值得石逸琛優待的地方。
更何況,這種沒經過培訓練的人,他也不放心放在石逸琛身邊。
石逸琛不好將楚鳶的身份說出,只是對管家說道:“雖說這小丫頭是我的貼身侍女,但住就不和其他人在一起了,讓她住客房,平時你們也多讓着她的,別故意針對她。”
聽見這話管家更懵了,他家公子這是找了個貼身丫鬟,還是找了個祖宗啊?哪有貼身侍女住在客房的,這簡直聞所未聞。
雖然訝異,管家還是遵從了石逸琛的吩咐,將楚鳶三人帶到客房休息。
不管怎麼說,楚鳶算起在紅葉山莊落了腳。
經過半個月的療養,鐵飄然、婉兒身上的皮肉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鐵飄然體內的毒。
只有鐵飄然恢復了聲音,才能當面與上官邱對峙,她要親口說出上官邱的罪行。
對於鐵飄然體內的毒,楚鳶也研究了半個月,解決方法都是有,但是藥材名貴,而且成功的機率也不足八成。
成功了,鐵飄然會解除毒性,恢復自己的聲音,可是失敗了,鐵飄然可能會死。
楚鳶猶豫着,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鐵飄然,她知道如果告訴鐵飄然是一定會同意的,可是她不願意看見鐵飄然丟命。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麼奇妙,明明她和鐵飄然才認識沒有多久,可是,她卻捨不得,看見這樣一個女子就此失去生命。
一連幾天,楚鳶都悶悶不樂,這讓石逸琛覺得逗弄楚鳶也意思起來。
“你看起來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是爲了鐵飄然體內的毒。”石逸琛肯定道。
楚鳶擡眸看了一眼石逸琛,對方總是能夠猜到,她心裡想的事情。
一開始她還會感覺奇特和惱怒,後來相處中,她竟然也習慣了,所以石逸琛的話,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會意外。
“公子啊,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把我找到解毒方法,告訴給飄然姐姐呢?這個法治的成功率,只有不到八成,我害怕。”楚鳶將自己的煩惱告訴給石逸琛。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養成了向石逸琛吐露煩惱的習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覺得石逸琛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這不尋常,就算她不是真的殺手,可從小被千殺陌教導的她,根本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向一個認識是不到半個月的人,吐露內心的煩惱。
甚至她明明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事,也反覆告誡過自己不要這麼做,可每次一看見石逸琛那張完美的臉,帶着笑意的嘴角,就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楚鳶已經開始放棄反抗,有時候想着就這樣吧,反正這個人,對她也沒什麼惡意。
對於楚鳶的心裡,石逸琛其實非常的清楚,甚至這樣的局面,也是他刻意造成的,不過一點小手段罷了。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告訴鐵姑娘,畢竟這件事情,選擇權不在你也不在我,他有資格知道,並且作出決定。”石逸琛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楚鳶看着石逸琛堅定的雙眼,突然說不出任何話語,她輕輕嘆了口氣。
楚鳶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噠噠道:“好吧,我去問問飄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