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回紅葉山莊之內,剛躺在牀上休息沒多久,就聽見一陣嘈雜聲的楚鳶,她穿好衣服,出去詢問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事。
隨手被楚鳶伸手抓住的侍女,慌慌張張把事情說了個大概,說完就去外面對抗敵人。
發生了這種事,除了很快就猜到,是上官邱開始行動了,她沒想到上官邱膽子這麼大,既然明目張膽的偷襲紅葉山莊。
正要在前院去幫忙的她,卻被秋兒叫住了。
秋兒說:“公子說你不必上前去幫忙,這些人是衝着鐵姑娘來的,你去看着點鐵姑娘,以防武林盟使用調虎離山之計。”
楚鳶點頭,抄起隨身攜帶的武器,就往鐵飄然所在的廂房走去,她終究來遲了一步。
趕到廂房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去樓空,瞬間想通關鍵的楚鳶心中暗罵:該死,竟然被他們搶先一步,希望飄然姐姐沒事纔好。
幸好鐵飄然他們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蹤跡,這給楚鳶尋找他們提供了有力的線索,憑藉這些痕跡,楚鳶很快就追上了他們。
彼時,識破了小廝真面目的鐵飄然和婉兒,正在拼命逃跑,躲避小時的追殺。
不過短短片刻,婉兒和鐵飄然就已經渾身是傷,這還是她們默契合作的結果。
這種平衡很快被打破,小廝踹了婉兒一腳,他猙獰地拿着匕首,朝着跌倒在地的鐵飄然心口刺去。
婉兒見狀,連忙衝了過去將小廝的手咬破,小廝吃痛反手捅了婉兒一刀,抽出匕首他再次往鐵飄然逼近。
然受了重傷的婉兒死死抱住小廝,她口吐鮮血,對鐵飄然說:“小姐快跑,快跑啊!”
小廝沒想到婉兒竟然這麼難纏,他一不做二不休,狠辣擰斷婉兒脖子。
婉兒的死似乎激起了鐵飄然的勇氣,鐵飄然嘶吼着衝向小廝,她要和小廝同歸於盡。
小廝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手持匕首,也朝着鐵飄然衝過去,到時候,他就一刀斃命,也算讓鐵飄然死個痛快。
鐵飄然是不想活了,她活着有什麼意思呢,她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無人可依,就算活着,難道她還要繼續勞煩楚鳶?她給楚鳶、給紅葉山莊帶來的麻煩,已經夠大了。
鐵飄然突然停了下來,她閉上眼睛,靜待着死神的降臨。
破空聲來,過了片刻,她聽到一聲“鐺——”,然後是一聲悶哼,周圍終於平靜下來。
緩緩睜開眼睛,鐵飄然看見楚鳶含笑望着她,那麼笑容在她看起來,是那麼多溫暖,讓她感覺眼睛酸酸的。
“飄然姐姐,對不起我來遲了。”楚鳶說。
在楚鳶的腳邊,那個小廝倒在血泊之中,小廝雙眼瞪大,彷彿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掉。
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此刻的鐵飄然,哭得像個孩子,她抱着楚鳶,痛哭流涕。
楚鳶的心裡也不好過,她輕輕地拍了拍鐵飄然的背,安慰道:“沒事了飄然姐姐沒事了,我已經來趕走壞人了。”
秋兒帶着人趕來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他們把婉兒就地埋葬,帶着傷心不已的鐵飄然回到了紅葉山莊。
回到紅葉山莊的鐵飄然沉默了很多,她時常看到遠方的天空,靜靜沉思,她想報仇的心,更加深刻。
失去婉兒的那一天,鐵飄在心裡發誓:她一定會爲死去的人報仇。
能不能討回公道,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鐵飄然偷偷藏了一把匕首,那是她從殺手身上撿來的。
看看這個住了挺久的廂房,鐵飄然嘆了一口氣,她準備去告別石逸琛,她要一個人去殺了上官邱,爲了不讓楚鳶擔心,她並沒有告訴楚鳶。
竹園之中,特意支開楚鳶的石逸琛,見鐵飄然告辭,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說:“你確定不去和鳶兒道個別嗎,你這一去,怕是沒有活着的機會,你真的不後悔嗎?”
鐵飄然搖了搖頭,她張了張嘴無聲說,我不後悔。
石逸琛點了點頭,並沒有再繼續挽留鐵飄然,該說的已經說了,說再多怕是要惹人厭煩。
鐵飄然臨走前,又扭頭看看石逸琛,她張嘴無聲地說,鳶兒是個好姑娘,希望你能善待她。
會脣語的石逸琛明白鐵飄然的意思,他只笑道:“當然,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我會善待鳶兒。”
也只會善待鳶兒,若她不再是“鳶兒”了,那麼一切都另當別論。
沒有聽出石逸琛話外之意的鐵飄然,放下心來,她在這不多的行李,婉拒管家的挽留,毅然離開了紅葉山莊。
管家將人送出紅葉山莊,回到了竹園向石逸琛彙報情況。
“鐵姑娘已經離開,公子您真的打算,讓鐵姑娘單槍匹馬的去復仇嗎?”管家見石逸琛神色淡然,忍不住追問道。
正在這時,被支開的楚鳶回來了,她一回來,就聽見了管家的那句話。
也不顧管家不悅的神色,楚鳶着急的問石逸琛:“爲什麼不把飄然姐姐留下來?她一個人出去,肯定兇險萬分,不行我得把她找回來。”
說着,楚鳶將手上的糕點放下,連忙追出紅葉山莊。
石逸琛看了一眼,楚鳶離去的背影,淡淡道:“放她順利離開紅葉山莊,我倒想知道她有什麼辦法,把一個身懷死志的人留下來。”
管家壓下心中的疑惑,對石逸琛點頭,將他的命令吩咐下去。
順利離開紅葉山莊的楚鳶,辨認了下方向以後,追着鐵飄然而去。
落單的鐵飄然一出現在山下,就被緊盯紅葉山莊的探子發現了蹤跡,這也給那想要殺鐵飄然的殺手好機會。
再次被圍殺的鐵飄然,瞪着那些殺手,拿出匕首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其實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她要殺了這些人。
只可惜,沒有武功,她在這麼拼命也打不過人家,不僅沒人傷了他們,反而自己受了不輕的傷。
傷口上的血液流出的越來越多,這讓她的雙眼變得模糊不清,頭更是昏昏沉沉,她要死了。
有些釋然,又有些後悔。
楚鳶無比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在晚了一會兒,鐵飄然真的沒救了。
從腰間摸出幾枚暗釘,楚鳶瞬間奪取了,幾個殺手的性命。
剩下的殺手發現了楚鳶,也不去攻擊鐵飄然了,而改爲攻擊楚鳶。
楚鳶將頭上的劍簪取下,另一隻手,執鑲嵌着寶石的短劍,兩隻手相互配合,和剩下的殺手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