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指點。”楚鳶抱拳道謝,而後準備將書帶出藏書樓。
“誒誒誒,小丫頭,你要把這書帶到哪裡去?沒有在我這裡記錄,我可以把你當做偷書賊了。”見楚鳶二話不說就要離開,殘機子連忙開口提醒楚鳶。
聽見提示,楚鳶拍了拍腦門,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嗎,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現在我知道了你把這本書記錄外借,我現在趕時間。”
殘機子捋了捋鬍鬚,起身從身後掏出一個小本子,來到藏書樓中放置的木桌邊,提筆寫下這次記錄。
最後一筆落下,楚鳶拿起書就離開藏書樓,忽視了殘機子說的明天歸還書籍一事。
見楚鳶身影消失,殘機子臉上的表情突然垮下來,他從書桌抽屜之中拿出一張紙,紙上畫着一個圖案,如果楚鳶在這裡,一定會非常驚訝。
這個圖案和那本書上的圖案如出一轍,不,甚至說這一個圖案顏色更佳,且不是墨繪製,而是一種紅色的如同硃砂的顏色。
血一樣的紅色,無端讓這個本來就詭異的圖案,看起來更加陰森。
片刻以後,殘機子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他懶懶散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陛下來此地可是有要事?說上四樓嗎?”殘機子打了個哈欠,對來人道。
“前輩,不知鳶兒,她來借閱什麼書?”楚蕭寒看着殘機子,略恭敬道。
對於這位傳奇人物,他還是很恭敬的,讓他沒想到的是,殘機子其實經常不在藏書樓,有時楚蕭寒來這次尋求幫助,整個藏書樓都空空蕩蕩的,別說人,就是一本書也沒有。
幾次之後,他也摸清楚殘機子只有出現在藏書樓,這個藏書樓纔會名副其實。
殘機子擡眸看了一眼楚蕭寒,依舊是那懶懶散散的樣子,他說:“你家這個小娃娃可不簡單,竟然想要查詢乾國圖騰的事情,老朽奉勸陛下管好小朋友,莫言讓自己後悔莫及啊!”
說完,楚蕭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清風吹過,他下意識用袖子擋風,等風停下,周圍也沒有了殘機子的身影。
楚蕭寒心中疑問很多,比如爲什麼殘機子會突然出現,要知道,過去的十多年間,殘機子也出現過寥寥數次,每次都間隔許久,出現的時間也加起來只有短短一天光景。
根據手下人傳來的消息,這兩天殘機子呆在藏書樓中時間的加起來,和過去持平,所以楚蕭寒想知道,殘機子接觸楚鳶的目的究竟爲了什麼。
可是現在,人都走了,他還待在這裡也沒有意思,楚蕭寒想,他總會知道殘機子的目的的。
被楚蕭寒惦記的楚鳶,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借了書的楚鳶迫不及待回到自己宮殿,剛一回到宮殿還沒把書捂熱乎,就聽見宮女稟報,說胡淳到訪,以在偏殿等候。
聽說此事,楚鳶連忙對宮女說:“快快請胡淳姐姐進來。”
將借來的書小心放好,楚鳶開心的等待胡淳的到來,難得遇見合得來的朋友,她怎麼可能不開心。
“殿下安康,臣女現在纔來拜訪您,您不會生氣吧!”胡淳按照規矩給楚鳶行禮,隨後調皮地眨了眨眼,對楚鳶道。
虛扶胡淳,楚鳶笑着拉起胡淳的手,她說:“你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之間哪有那麼多的氣生,好啦好啦,沒有外人,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胡淳搖了搖頭,她說:“禮不可廢,胡淳現在是來找公主敘舊不假,該遵守的禮是絕對不可以廢掉。”
楚鳶無法,只能讓胡淳去了,她和胡淳默契地換了個話題。
“你是不知道,這幾天趙婭可慘了,據說是後宅不寧,發現殘害庶兄,她爹本來是想輕輕揭過這一茬,結果第二天,趙婭就被指和府外的混混有染,名聲就這麼臭了,你說是不是天意弄人?”胡淳將最近京城的大熱門八卦告訴給楚鳶,順便分享自己的快樂。
胡淳在趙婭手裡吃過不少暗虧,這次趙婭被人陷害,可算讓她心裡的惡氣出了。
聽見這個消息,楚鳶皺起眉頭,她承認自己不是好人,沒什麼同情心,但對這件事還是很唏噓的。
同樣她也清楚在這京城,這樣的事意味着什麼,無論這背後有什麼緣由,只怕這趙侍郎家的子女嫁娶不易啊。
“總歸是女子,都不容易,對了胡淳姐姐那趙婭的下場如何了?”楚鳶感嘆一句後,隨即詢問趙婭結局道。
其實無論最後調查出趙婭是不是清白,這後果無非那幾種,下嫁給那個混混,在尼姑庵常伴青燈古佛,活着死。
讓自家閨女下嫁給混混,趙侍郎是做不出那樣丟人的事情,那麼趙婭的下場很明瞭了,死,或者去當比丘尼。
事實也和楚鳶想的不差,趙婭最後被打發進了京城外的一個尼姑庵內,這下半生算是毀了。
“哎,說起來,一開始知道這事我很開心,可是越想就越覺得無奈,你說我們這些女人,怎麼就受到那麼大限制呢?像你混跡江湖、身份高貴還好,那些被圈養在籠子裡,只能爲家族繁盛添磚加瓦的世家小姐……也只能說命運弄人了。”胡淳說。
這種突然的感傷,讓胡淳有些不知所措,她也從這件事裡知道了一個道理,後宅安寧多麼重要。
“這個我只能說是無奈,哪個世道對女子都非常苛刻,我覺得咱們現在已經很好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的心煩。”楚鳶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
“對了,胡淳姐姐,你聽過乾國嗎?一個藏在大漠裡的國家,聽說神秘得很。”楚鳶問起乾國的事情,她也不知胡淳聽過乾國沒,就隨口一問。
聽見這個問題,胡淳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楚鳶,她的確是知道這個國家,不過也只是在邊關時候,在老兵們互侃的時候,聽過一耳朵。
“沒想到你還聽過這個國家,現在知道這個國家的人應該不多了吧!”胡淳有些感嘆道。
“這麼說你是知道乾國的事情啦?是這樣的,我前幾天無意間聽見乾國,就很好奇,不知道姐姐你能跟我說說那個國家嗎?”楚鳶說。
胡淳當然不會不答應,她說:“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