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曦大概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尚且心有餘悸,躊躇了半天都沒有上前,她原本是想着白欣悅開口求情的,哪裡想得到白欣悅竟然選擇了袖手旁觀!
果然是個賤蹄子,不識好歹,等到她將來成爲了宸王妃,第一件事就是處理了白欣悅!
白子曦幻想着那一天,白欣悅明顯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理會這件事情,就是不想因爲她的重生改變太多人的人生軌跡。
上一世,白子曦就是楚蕭寒的宸王妃,堪稱坐上了世間女子除了皇后最尊貴的位置。
只是這一世因爲她的介入,導致楚蕭寒的感情發生了一些變化,白欣悅努力的想要將一切引導上正常的軌道,所以不得不忽略心底的聲音!
“白欣悅,上車!”這次的聲音明顯的有些不耐煩,白欣悅再不停頓,徑直踩着車轅鑽進了馬車裡。
在白子曦怨恨的眼神中,宸王府的馬車絕塵而去……
白妙芙嗤笑一聲,似乎是在笑白子曦的自不量力,也不管其他人,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直接動手,本王擔着!”楚蕭寒突然從齒縫間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白欣悅詫異的擡頭望向他的時候,楚蕭寒卻是不自在的將頭扭向一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二人都不是個話多的人,於是這一路上都十分的安靜,楚蕭寒隨手拿了一卷書,靠着軟墊靜靜的翻閱。
馬車中央的一處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些點心,都是白欣悅喜歡吃的。楚蕭寒向來不喜歡甜食,不用聞都知道是爲了她準備的。
白欣悅難得的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低聲說了句:“謝謝!”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明知是錯的,卻始終都糾纏在一起,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楚蕭寒沒有應聲,在白欣悅看不到的角度裡,嘴角緩緩的勾起……
賞花宴是有帝師之女軒如玥舉行的,地點定在了郊外的驪山之上,哪裡可是一處山明水秀,鍾靈毓秀的好地兒,景色秀美,風景宜人。
如今正值四月,又因爲驪山別苑的地裡位置特殊,通常這個時候,便已經能夠看到開的正好的一池荷花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驪山別苑外已經是人頭攢動,軒如玥帶着兩個婢女在門外迎客,一些喜歡熱鬧的也一同留了下來。
“王爺,到了。”馬車外墨珏回道。
楚蕭寒將書擱置在一旁,面對白欣悅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知的柔和,“下車吧。小心些,特別是帶着白玉面具的那個人。”
最後叮囑的那一句話白欣悅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楚蕭寒向來不說廢話,能夠被他這般鄭重其事提醒要遠離的人,白欣悅肯定是能夠離得越遠越好、
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蕭寒的話對她居然有了這樣的影響力。
軒如玥剛把楚鴻從馬車上迎了下來,談笑間,便看到侍女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俯身在軒如玥的身邊說了句什麼,軒如玥臉色大變,苦笑道:“二皇子怕是要等等了,如玥還有貴客沒有招待!”
楚鴻聞言笑容不變,溫和的問道:“不知是什麼貴客居然能夠請的動軒大小姐?”
“宸王殿下的車架已經到了,二皇子要和民女一起過去嗎?”軒如玥淺笑着應道。
楚鴻臉色一黑,他現在最不想呀聽見的就是楚蕭寒的名字,他往年不是都不參加這些宴會的嘛?怎麼這次就破例了。
不知爲何,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楚鴻腦海裡突然冒出一道倩影,不可能的!楚蕭寒向來是個清冷的性子,什麼時候管過其他人的閒事,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陪着小姐走一趟吧。也許久沒有和四弟好好的聊一聊了。”楚鴻彬彬有禮的回道,視線在軒如玥的身上不停流連着。
帝師乃是天下清流之首,軒如玥又是他唯一的嫡女,身份不俗,高貴典雅,談吐不凡,若是能夠成爲他的女人,再加上白妙芙,何愁拿不到東宮的位置。
可惜這件事情跟父王提了那麼多次,每次都被搪塞過去,他如今也不明白父王究竟是什麼意思。
二人同行,剛巧過來就看到了楚蕭寒扶着白欣悅下車的那一段,看的楚鴻怒火中燒。
不守婦道!喪德敗行!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不知道羞恥二字,光天化日之下便與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白欣悅在楚鴻出現的第一時間便已經發現了,面色不改的將手放在了楚蕭寒的手中,被他攙扶着下了馬車。
這一舉動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待看清楚陪在白欣悅身邊的人是楚蕭寒的時候,眼神立馬從驚訝變成了驚悚,特別是落在他們相連的手上,一陣陣倒吸氣的聲音。
“白欣悅,你與本王尚有婚約在身,恬不知恥,行爲放蕩,丞相府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想到那段時間探查到的情景,楚鴻心中更加不舒服。
就算他楚鴻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楚蕭寒來撿這個破鞋!
白欣悅!就是那個和二皇子有婚約在身的白欣悅,軒如玥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能夠和帝都裡兩個同樣炙手可熱的男人掛上鉤。
白欣悅的身份被說破之後,圍觀的那些人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卻沒有人呢指指點點。能夠站在這裡的,無一不是貴族名流,縱然好奇也做不出這種落了身份的事情來。
“二皇子此話何意?臣女與宸王殿下清清白白,豈容你信口胡謅?”白欣悅也是不甘示弱。徑直開口嗆聲道。
“都坐進了同一輛馬車了,還說什麼清清白白?你這樣的女人,要是真的嫁進皇家,豈不是侮辱了皇室的門楣?””楚鴻怒不可遏,完全沒有留意到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一旁的楚蕭寒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原來二皇子都是這樣思考問題的,前幾日二皇子與我家大姐獨處香閨三個時辰,莫不是也發生了什麼僭越之事?”白欣悅反脣相譏,毫不留情。
就這樣輕易的揭露了另一個重磅炸彈出來,衆人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們幾個人。
“你胡說什麼?”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白妙芙領着丞相府幾個庶女便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臣女白妙芙,乃是丞相府的嫡女,這幾位是我的庶妹。”白妙芙行禮間將他們的身份介紹的很是透徹。
一個嫡女,一個庶妹,瞬間拉開了距離。
接着她便轉過身子來,有些哀怨的盯着白欣悅說道:“三妹,你尋常在家裡信口開河,不尊長輩就算了,可如今是在外面,難道連丞相府的顏面都不顧了嗎?”
“我與二皇子之間清清白白,豈容你隨口污衊?倒是你,作風不端盡出些幺蛾子。”白妙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白小姐的意思,本王便是你口裡的幺蛾子了?”楚蕭寒輕笑一聲,語氣不明喜怒。
白妙芙卻是打了個冷戰,有些不敢直視楚蕭寒的眼睛,她哪裡敢惹上這座瘟神啊。
“大姐急什麼,妹妹只是反駁二皇子的話罷了,並非直言你們之間有什麼,大姐這樣心急着解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