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後,楚鳶提出要在附近轉一轉,畢竟在這裡已經待了幾天了,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
“那你頭還疼嗎?”石逸琛並沒有立即同意。
楚鳶知道,石逸琛想說的是自己染上了風寒的事情。她起身在石逸琛面前轉了一個圈,然後又坐下開口道,“昨天喝了你送上來的藥之後,再加上晚上蓋緊被子出了汗,現在已經好多了!渾身輕鬆,覺得很是舒服。”
“你就是現在覺得很舒服,出去了之後回來又要難受了,哪裡有人的風寒是一天就好了的?”
對於石逸琛故意的反問,楚鳶表示並不想理會,“就這樣了,你不用跟我一起,我晚一點自己回來,也不會走太遠的。”
說完之後,就起身往外走去。
身後的石逸琛並沒有多加詢問什麼了,只是任由楚鳶走了出去。暫時離開客棧也好,倒是也不必多加顧忌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石逸琛心思一動,丟下了一些碎銀子放在桌上,然後就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沿着有些冗長的走廊,石逸琛緩緩地又來到了那天晚上自己來到的屋子。輕輕地推門,這一次門倒是很輕易的就打開了。
關上了門之後,石逸琛坐在上次的位置上面,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紅葉山莊莊主,這一次來的倒是主動。”不知道從何處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那人身材消瘦,雙手也是青筋暴起的模樣。
石逸琛看了看他臉上的面具,猜測着面具後面恐怕也是一張讓人心生恐懼的面孔。
“公子要見我,卻又不讓我見你的真面目,這又是何意?”石逸琛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開口說出的話也染上了幾分不高興。
戴着面具的男子輕笑了兩聲,“紅葉山莊莊主,我說了,下次相見的時候,我自然是會叫你。眼下,是你主動來了,也不算是我主動相邀相見的。”
如此的一番話,叫石逸琛皺起了眉頭,“難道,你覺得,我來見你,還需要你來安排嗎?你不要忘記了,想要見面的人,是你。”
“莊主果然是有伶俐的好口舌,只是我與你相見,也是需要你同意纔可的。”帶着面具的男子不甘示弱,緩緩地坐在了另一旁,露出來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石逸琛。
石逸琛嘴角揚起一副笑容,“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明日我大可以離開。你與我而言,本就不是非見不可的人!你刻意做出來的神秘樣子,我些許已經猜到一些。但是,我並不感興趣。”
聽到石逸琛這麼說,戴面具的男子愣了愣,隨即認真的看向了石逸琛。後者也沒有絲毫躲藏的意思,直直的看向了他。
那模樣,倒是更加的說明自己所言的真實性了。
“莊主,不知道你爲何突然作出這樣的決定?”最終,戴面具的男子似乎還是有些顧忌着石逸琛真的離開,所以語氣也是緩和了不少,遠沒有剛開始的孤傲。
這一次,石逸琛卻是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你記着,你要做什麼事情,有什麼目的,我不會過多的去阻攔。因爲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於我的利益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
說到這裡,石逸琛的眼眸化爲利刃,看的讓人心裡面有些慌亂。“你要是動了什麼不該動的人,我必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下去。”
“莊主,你這話說的,就是讓在下有些疑惑了。在下,並不明白這該動的東西是什麼,不該動的東西,又是什麼?”
漫不經心的語調,卻是一下子掀起了石逸琛眼眸之中的風起雲涌。
“我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要不然你家主人想做的事情,我一樣也不會讓他做成!”許久之後,石逸琛撂下了這樣一番話,然後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戴面具的男子眼中,終是被驚訝佔滿。
半空之中悠得閃過了一道黑影,然後再一看,是一個背對着自己的男子。戴面具的人慌慌忙忙的站了起來,“大人,你來了。”
“嗯。”來人淡淡的點了點頭。
“紅葉山莊的莊主……”似乎是發現我了。
後面的話,戴面具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剛剛來到的這個男子擡手製止了,“我來了許久,自然是什麼都聽到了。”
“那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戴面具的人微微低下了頭,開口詢問道。
“準備離開吧,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了。不僅是石逸琛,楚鳶也很快就會找來了。”
聽到自家大人會這麼說,戴面具的人的臉上一下子出現了震驚的神色,嘴裡面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可是,大人,我自認爲,沒有漏出任何的破綻。”
“不是你的原因。”男子淡淡的開口道,“是因爲你面對的這兩個人,都是心思縝密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都是一副不懂得樣子,但是心裡面卻是比誰都要清楚。尤其,是那個女子。”
話說到這裡,男子便沒有繼續下去,他看向了自己的手下,“執行命令吧,後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人。現在,也該讓他們離開客棧了。”
“是,大人。”戴面具的人雖然心裡面還是疑惑重重,但是依然規規矩矩的應了一聲。再擡起頭時,面前已經沒有了男子的影子。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當天下午,客棧老闆對來住房的客人,不再是宣稱沒有房了,“客官你好,我們這裡的房,分上中下等,你看看,你需要哪一種?”
路過的楚鳶剛好是聽到這話,就走了過去,詢問道,“老闆,前幾日你不是還說客滿了嗎?”
“對啊,姑娘,今日那要了我二十多間房的公子已經退了房,所以自然是有空閒的了。”客棧老闆回答了一聲,隨即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對楚鳶開口道,“我記得,姑娘和同來的那位公子本來是要兩間房的。現在有了,不知道姑娘是否還想要?”
“不必了。”楚鳶擺了擺手,就朝着樓上走去。
到了屋子裡面,關上了門之後,楚鳶便對石逸琛道,“那個奇怪的男子走了。”
但是,楚鳶想象之中石逸琛的吃驚卻是沒有出現分毫在臉上,他依然很是淡定,“算算日子,我們也應該要離開這裡了。”
楚鳶撇撇嘴,還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到了最後,也只好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