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打破沉默的人還是楚鳶,楚鳶輕輕皺了一下眉毛,然後纔開口說話,“紅葉山莊的情報不可能有問題。”她說的很直接,信心滿滿的,坐在楚鳶身邊的石逸琛手中捏着杯子輕輕笑了一下。
楚鳶也隨意掃了他一眼,然後纔開口繼續說話,“假設這種瘟疫真的存在,那麼之前九穀子所看見的那些鮮血淋漓的屍體都是哪裡來的,這些都是疑點……所以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親自去一次碎石山。”說完之後就擡頭,眼神中閃爍着堅毅的顏色。
石逸琛看着這樣子的楚鳶就輕輕笑了一下,楚鳶還是楚鳶,認定了什麼就一門心思的鑽進去,這點認識讓石逸琛覺得還挺開心,動了動自己耳朵然後把杯子裡面的水一口吞了下去,把杯子放在桌上就直接開口說話,“碎石山的地方我也有個大致的瞭解,到時候就是需要勞煩九前輩來帶個路了。”說完之後就淡淡掃了一眼九穀子。
九穀子當即就點頭,“石莊主客氣了,我義不容辭。”說完之後就朝着石逸琛深深看了一眼,石逸琛還是慢悠悠的把玩着杯子,然後將視線放在了殘機子身上,殘機子這人的醫術出神入化,但是戰鬥力方面確實是個戰五渣,石逸琛在猶豫要不要帶上這個戰五渣。
戰五渣殘機子顯然沒有這個自覺,他聽見了師父要跟着去,自然急吼吼的也要一起,石逸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碎石山的事情危險,任何一個人參與進來都有危險。
顯然這邊的幾個人都不怎麼清楚啊,然後石逸琛就看向了楚鳶,等着楚鳶最後會說什麼。
楚鳶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她也明白石逸琛的意思,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很足,相視一眼然後楚鳶看開口來,“我覺得……這次只有我和逸琛去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剩下的兩個人都同時瞪大了眼睛,石逸琛也有點驚訝,本來還準備帶一個可以帶路的人來着,這下估計是沒戲了,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石逸琛才擡頭,“鳶兒?”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聽的楚鳶下意識的動了一下耳朵。
“就咱們兩個人,你確定?”石逸琛輕輕皺眉,雖然不是說不可以,但是石逸琛還是想聽一聽楚鳶的意思。
楚鳶也知道這一點,沉吟片刻纔開口,“逸琛,這件事情太危險,咱們兩個去就足夠了……其他人去,武功不夠高,說的直白一些,可能就是累贅。”
說完之後就看了一眼殘機子和九穀子,忽然覺得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些不妥當,皺了皺鼻子就想解釋一下,然後就看着九穀子笑着開口,“公主殿下不用客氣,”九穀子倒是看的開,“其實石莊主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和殘機子說白了就是沒有太厲害的武功,去了也是拖後腿。”
九穀子倒是看的開,其實他說的也沒有問題,碎石山確實是危險,他和殘機子去了,真的只能是拖後腿,畢竟有什麼危險還是得楚鳶還是石逸琛來護着他倆。
這樣子的想着,楚鳶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雖然說自己和石逸琛二人一起去,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石逸琛——畢竟剛剛經歷了洗髓,石逸琛的身體還是虛弱,如果有個精通醫理的人在路上或許真的會有很多保障,但是她不能拿着正事來謀私。
兩個人出發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清晨,石逸琛嬉皮笑臉的樣子很輕鬆,一點都看不出來他身上有什麼異常,殘機子卻老神在在的拖着楚鳶坐在一邊,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你這樣子看我,我都快認爲你就是喜歡我了。”楚鳶被他看的各種不舒服,挑着眉毛看殘機子殘機子呸了一聲說了句自作多情,然後就咕咕噥噥的唸叨,“和石逸琛搶人,我纔沒那麼大的膽子……”
這話自然而然的被兩個人給聽進去了,楚鳶看着石逸琛然後沒忍住就笑了出來,自從兩個人確定了關係以後就一直親密的厲害,楚鳶也沒有了之前那些矜持的樣子,反正在石逸琛的面前,怎麼舒服怎麼皮就怎麼來,石逸琛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反正看着楚鳶在自己面前樂呵呵的他就開心。
出發以前,九穀子耗費了不少的心思,把碎石山遺址的路線圖按照記憶給畫了出來,交在楚鳶手上的時候就皺着一臉愁容,“這路線圖是我按照記憶畫出來的,有些地方或許今天有所不同,但是很多還是相似的,上面因爲時間草率,所以細節粗略的很,還望公主不要嫌棄。”
楚鳶伸手就接了對方手中的圖紙過來然後遞給了石逸琛,對着九穀子輕輕一笑然後才認真的開口說話,“前輩請放心,既然這件事情我和逸琛參與了,我們就肯定可以做到最好。”說完之後就認真點頭,九穀子看着兩個年強人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此去地遠路遙,路上的危險也多的數不勝數,同時九穀子也忍不住在心中對着楚鳶生出來了一些佩服的感情——不同於那些養在深宮中的公主,楚鳶是個耀眼的女子,她有皇家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場,同時也有江湖兒女的豪氣與仗義。
石逸琛牽了兩匹馬,一黑一白,帥氣的很,楚鳶走到白馬身邊拍了拍馬的脖子,然後才笑着開口說話,“逸琛的馬果然是好馬。”
石逸琛也淡淡的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樣子的馬。
時候也不早了,楚鳶抿着嘴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九穀子還有殘機子,許久之後纔開口說話,“放心吧,我和逸琛最後一定凱旋。”說完之後就翻身上馬,動作豪邁又帥氣,石逸琛坐在另外一匹黑馬上無奈輕笑,同時也沒有忘記輕聲溫柔叮囑楚鳶小心一些,然後一男一女在和兩個人作揖道別之後就騎着白馬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