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來適應傾瀉進窗戶的強烈的陽光,卻詫異地發現自己的窗前竟然已經站着一個人影。反光再加上那人又背對着她,讓她眯起眼睛,好不容易纔根據那人背影的輪廓,認出他就是葉孤城來。
“這大清早的,就現在我的房門口,可是有何事?”
快速地梳洗了一番,謝穆妍就和葉孤城一起在玉笙閣中的石椅上坐下。她歪着頭,打量了葉孤城兩眼,在看出來他應該已經從與葉秀錦之間的情傷中走出來之後,才放心地別過眼去。
有了這樣的事情,葉孤城看上去比以往成熟穩重了許多。他看着謝穆妍,大方地讓她打量自己,隨後纔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大小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了,還大清早。”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後才繼續說道,“我是來向你彙報一個好消息的。聽說今日早朝,六部尚書等幾位大臣聯名上書,請求穆嘉賜發佈詔令,讓官府加快對慕樨堂的審查速度。這就說明,還是有大部分人都站在你這裡的。”
葉孤城的臉上帶上了一些喜色。這些日子來,他爲了能夠快些走出情傷,又過了幾天醉生夢死的日子。原本身上殷實的他,由於突然失去了慕樨堂和慕塵軒收入,再加上在青樓和賭場之中花錢委實太快了一些,他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囊中羞澀了。
“那也沒用。”謝穆妍伸了個懶腰,毫不在意地說着。她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就好像是一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潑在了葉孤城的身上。
“穆嘉賜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從這個局裡面走出來的。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時間在謝穆妍無所事事的遊蕩之中,快速地滑過。事情果然不她的所料,官府雖然表面上應承,但還是根據穆嘉賜的旨意,一直壓着謝穆妍。
眼見着聯名上書一事已經過去了有半個月的時間,氣候從初夏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炎熱的夏天,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昏黃的傍晚,大風吹的起勁,幾乎將玉笙閣中花枝上的花朵都吹落。天邊隱隱響起了雷聲。謝穆妍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着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微微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微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院落中吹起的沙塵讓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在院落門口,有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在慢慢地走來,不小的風將他的衣袂吹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飄飄欲仙。
“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動手嗎?”
穆嘉羽那帶着磁性的低沉的聲音,傳入了謝穆妍的耳中。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她的跟前,習慣性地站在她的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着玉笙閣中的風景。
雷聲越來越近,天色也愈發地昏暗起來。
謝穆妍聽到穆嘉羽的話,轉頭看向穆嘉羽,心想他果然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是時候了,也該讓他們付出些代價了。”謝穆妍的聲音低沉,伴隨着雷聲,聽上去有些慎人,只見她目光在些深遠的望着遠處的閃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穆嘉羽見到她這個樣子,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神色,目光中有些許期待,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好戲上演,讓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穆嘉羽,那麼久沒動過身子骨了,想不想活動下筋骨?”
謝穆妍的話問得得突然,穆嘉羽聽到後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邀請自己一起行動呢,怎麼能讓她失望。欣喜之下“好”字脫口而出,神臉上期待的意味更濃厚了些。
謝穆妍聽到他的話,展顏一笑。轉身主動牽上他的手。與他一起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王府。
等他們來到慕塵軒的時候,葉孤城帶着幾個暗影樓的兄弟,在那等候了,見到他們過來,就迎了上來。
“你們怎麼纔來呀,我們都到好久了。”葉孤城埋怨的聲音,傳入穆嘉羽的耳裡,穆嘉羽才知道謝穆妍早有安排了。他在心裡嘆口氣,看來自己被拉過來,是謝穆妍預謀好的,虧得他還在沾沾自喜。
不過,他垂眸看着緊緊握在一塊的兩隻手,他的心裡還是高興的,不管怎麼樣,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你很閒?讓你做的事做好了沒有。?”
謝穆妍清淡的聲音打斷了穆嘉羽的胡思亂想,穆嘉羽擡頭,見到謝穆妍帶着淡淡的質問的神色,看着葉孤城。
“放心,溪風酒樓的護院都被他我們弄暈,丟到城外去了,就這麼幾個不入流的人還出動我暗樓這麼的高手,真是個虧本買賣。”
葉孤城說完搖着頭帶着人一起離開,他知道有了穆嘉羽在,她會很安全。
目送葉孤城消失在屋外雷雨中,他們趁着夜色悄然無聲的進入了溪風酒樓。
沒用多久的時間,又消然回到了王府,雨下了半夜,終於停下了,烏雲散去又恢復了繁星閃爍的模樣,除了那溼潤的空氣和雨後的清爽,這場雨卻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經歷了半夜的風雨,次日的陽光明媚的很。謝穆妍同穆嘉羽在花園的亭子是悠閒的品着香茶。
“王妃,出大事了。”馨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臉上的欣喜若狂的神色,大聲的嚷嚷着。
穆嘉羽見到馨然,眸色深了深,散發出逼人的冷氣,不悅的看着她。
謝穆妍見到穆嘉羽的樣子,址了扯嘴脣,強行壓下心裡的笑意,她自然知道馨然爲什麼這樣。
“怎麼了?這看你激動成這個樣子。”謝穆妍平靜的聲音卻不同往日,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馨然擡起頭來看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很可惜讓她失望了,她的臉上一如往日的平靜,沒有任何的異樣,悠閒的品着茶。
反到是一旁的穆嘉羽,冷着一張臉看着她,活向她欠他錢不還似的。
當然,馨然見慣了他的這種表情,她還記得
青黎還同她說過,這是他們王爺慾求不滿的表現,所以也不怕他,反而笑嘻嘻的向他請安。
“王爺也在呀?今天外面發生大怪事了。”馨然有些大驚小怪的說。
今日發生的事讓她小小的開心了一把,自溪風酒樓開張後,她們幾乎沒過舒心的日子了,經過了今的事可算揚眉吐氣了一把。這樣的好事自然要同王妃分享了。
“什麼樣的怪事?讓你這樣大驚小怪。”穆嘉羽冰冷的聲音裡透着些許好奇。昨天晚上,只看到謝穆妍下藥,卻是不知道有什麼效果。
不過看到馨然這樣子,應果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溪風酒樣的廚子瘋了,他一大早就從溪風酒樓跑出來。……”
在馨然繪聲繪色的講述下,謝穆妍他們終於知道了今天早晨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今天 一大早,百姓們正趕早市,大街上人來人往,突然有一人從還沒有開門的溪風酒樓出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扯衣服,一邊大聲的叫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百姓們爲他這種驚世駭俗的形爲嚇到,一時間都圍了過來看熱鬧。那人不知道路是怎麼回事,完全感覺不到周圍的情況,只在那裡與自己的衣服戰爭。彷彿那不是他的衣服,而是與他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他的眼裡盡是驚恐萬狀,似乎在他的眼裡,周圍的百姓跟本就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所以他很害怕。
他大聲的重複着,“我不是故意的。”這一句話,誰都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就有人問出聲,“你做什麼了?什麼不是故意的?”
“我~~”他猶豫了一下接着說,“我與慕塵軒掌櫃的的親信是至交,自幼時感情特別好。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成爲掌櫃的親信,大把工錢拿回去給家裡,我心裡狠嫉妒,尤其是家裡人老拿我同他做比較時,我便很恨他,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害死他的。”
那人的情緒很不定,他兩手着自己衣裳的前襟,使命的扯着,好像只要他一鬆手,那衣服就會要他的命一樣。慕塵軒有人死了嗎?百姓心裡都很疑惑。他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麼一件事呀,這人是怎麼回事呀!那人還有回憶中。
“可是,我卻沒有他有能耐,我託他的關係也進入了慕塵軒,可是別人都看不起我,卻去巴結他,所能我更恨他了,我一直想出人投地,然後狠狠的把他踩在腳下。可是慕塵軒沒有機會了,因爲掌櫃的只看中他,所以我就連帶掌櫃的一起恨了,我總有一天會把慕塵軒所有的人都踩在腳下的。”
那人眼裡泛着恨意,襟帶被他扯斷了,他惡狠狠的扔了斷了的襟帶,繼續扯領口的布料。
“我以慕塵軒不適合我爲由離開了那,還利用與他的關係偷走了慕塵軒的菜譜投入了溪風酒樓。”
這個時候纔有人認出他來,他就是溪風酒樓的大廚師,溪風酒樓能做出同慕塵軒一樣的菜,是因爲他們的大廚師偷了人家的菜譜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