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穆妍將藥喂入謝穆欣的口中之後,謝穆欣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就連體溫,也慢慢地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但是……
謝穆妍低頭看着呼吸平穩,安然睡着的謝穆欣,複雜的神色,遍佈了她的整張面龐。
這個藥雖好,但也會留下後遺症,那便是嗜睡。
她在將這個要研製出來後,曾施用了一點點在一隻誤食了毒草的貓身上,誰知不出兩個時辰,那貓便漸漸地好了起來,但是後來卻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就當她以爲那隻貓會睡死過去的時候,那貓竟然又自己醒了過來,搖頭晃腦地外出覓食,到了夜晚便又陷入了沉睡,此番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太陽高照的時候,纔算睜開了那雙長滿了眼屎的眼睛。
所以說,這枚藥丸她現在只能當做是應急之策,她以後還得找到辦法,爲謝穆欣治好那嗜睡的毛病……
不出謝穆妍所料,第二天整整一天,謝穆欣都未曾醒過來,若非爲她把了脈知道她身體並無異樣,謝穆妍都要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了。
而就在謝穆妍陪着謝穆欣的這段時間裡,謝昂在聽鄒氏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辭之後,不由得怒火高漲,一氣之下甚至砸了自己手上最喜愛的茶杯。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謝穆妍,如今做出的事越發的過分。
俗話說,家醜不外揚,但是現今,謝穆妍做出的那些個對嫡母嫡姐不敬的醜事,竟然在京城裡面被傳了個遍,聲名狼藉。就連三歲的小兒,都能說出她的些個光榮事蹟。
他謝昂的臉,都被那個毛丫頭給丟光了!
“王德,去將府裡的那些侍衛,全給我召喚過來!”
謝昂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怒氣衝衝地吩咐着,面容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須讓手下的人趕緊把她手中的關於自己的把柄拿到手,然後將她除去!
“姐姐,我說那謝穆妍啊,也真是過分,就算再怎麼的,您也是她的嫡母啊,她怎麼能這樣對你不敬呢?要我說啊,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您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她纔會想要爬到你的頭上去。”
在鄒氏和謝穆妍的幾次交鋒之中,張氏一直聰明地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如今看到鄒氏連番幾次地吃癟,在心裡暗爽的同時,又怕鄒氏泄了氣,不再對謝穆妍出手,只怕謝穆妍又要找她的晦氣,這纔來開始煽動鄒氏了。 ωwш¸ тTk án¸ ¢O
“哼!那個小賤人,遲早有一天,老孃要讓她死在老孃的手裡……阿嚏!”
鄒氏在張氏的奉承下,陰寒狠戾地笑了笑,狠話正說到興頭上,卻被自己忍不住打出來的噴嚏打斷,這讓她又禁不住想起了那個讓她蒙羞的下午,眼中兇光更甚。
“姐姐不用急,我們遲早會找到機會的……”
張氏細聲安慰着不斷擦拭着鼻涕的鄒氏,心中醞釀着教訓謝穆妍的法子……
相比較於左相府的衆人都想除去謝穆妍,皇帝穆嘉賜,則始終皺着眉頭坐在御
書房內,幾乎每當他一閉眼,都能看到百姓們擁護穆嘉羽的模樣,讓他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陛下,近日裡臣妾看您總是眉頭緊鎖的,就親手爲您熬了一碗芙蓉蓮子湯。還請陛下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爲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傷了自己的身子。”
令人瞌睡的午後,穆嘉賜扶着額頭坐在案前批閱着奏摺,但沒等他看幾本,便又會忍不住因爲穆嘉羽的事情而分心,只得滿臉煩躁地將所有的奏摺都推到了桌子的一角,眼不見爲淨!
皇后端着膳品,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在見到穆嘉賜心煩氣躁的模樣之後,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勸說着。
“陛下,臣妾也知道,後宮不得干預政事,但是臣妾也知道,您這是爲了五王爺而感到憂心。臣妾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穆嘉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神朝着皇后掃了兩眼,便將她手中的芙蓉蓮子湯接了過來,動作優雅地嚐了一口。
甜而不膩,味道剛好。
“不知陛下可曾記得,當年先帝曾給五王爺指了婚,對象便是左相府家嫡女?”
皇后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在看到穆嘉賜點了點頭之後,才大着膽子繼續說下去。
“當年的嫡女,就是如今滿城皆知的左相府二小姐謝穆妍。”
皇后點到即止,接下來的話語,她聰明地選擇了閉口不談。如她所料,穆嘉賜頓時就順着她的思路,想了下去。
“這謝穆妍,可就是你壽宴上大出了風頭的那個孩子?倒是古靈精怪。”
一口將芙蓉蓮子湯全部飲盡,穆嘉賜從皇后手裡接過毛巾在嘴臉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腦海裡卻是努力地在將謝穆妍的名字和長相對應起來。
在得到皇后可能的答覆之後,穆嘉賜這才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繼續說了下去:“聽聞這孩子不受謝昂的寵愛,嫁給了穆嘉羽,倒也不怕謝昂會因爲這層關係臨陣倒戈,站在穆嘉羽一邊……”
“謝穆妍一個小女子,也掀不起什麼大波瀾來。進入左相府這才一個月,就將左相府折騰得雞飛狗跳,把她許配給穆嘉羽,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宮中的效率是驚人的,穆嘉賜一旦做出了決定,命令變很快地傳了下去,由太監傳到了謝昂的耳中。
在剛知道皇帝又是召自己進宮面談的時候,謝昂整個人都是一陣顫抖,還以爲自己或者同自己有關的人又犯了什麼事,那種感覺,一直到聽到穆嘉賜開口,這才消弭得無影無蹤。
“謝愛卿,快請起,朕此番叫你前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喜事的。”
當謝昂進入御書房對着穆嘉賜下跪行禮時,謝昂難得地讓屁股離開了那寶貴的椅子,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親手將謝昂從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來。
“謝愛卿,如果朕不曾記錯的話,先帝走之前,似乎是給五王爺和貴府結了一門親事?”
即便是知道這已經是事實,但穆嘉賜還是做
出了一副自己不確定的樣子,一邊問着,一邊觀察着謝昂的反應。
“回皇上,正有此事。”
謝昂被穆嘉賜問得心中打鼓,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選擇了乖乖說實話。果然,下一瞬間他就看到穆嘉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就連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比剛纔還要再熱烈幾分。
“那應履行婚約的女子,可是府上的二小姐?不如,朕現在就下旨,結成親家可好?”
明明是疑問的口吻,卻是肯定的口氣。
穆嘉賜不等謝昂回答,便迫不及待地決定了履行婚約。
謝昂多年混跡官場,雖然李氏的父親曾住助他一臂之力,但也有幾分真本事,哪裡不明白穆嘉賜的意思,放下就再一次朝着穆嘉賜跪了下來。
“謝皇上!”
他本來就恨謝穆妍恨的牙癢癢,此番能讓她出了謝家的門,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當年五王爺可是……他還不太捨得,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謝婉容嫁給他呢!
婚事一拍即合,僅僅是第二天的早晨,皇宮內便已經擬好了聖旨,分別由太監送到了謝府和左相府的門口。
“聖旨到!”太監獨有的尖銳響亮的聲音,在左相府的上空響起,幾乎傳遍了左相府中的每一個角落。
謝穆妍擔憂地望着一眼醒了沒多久卻又再一次沉睡過去的謝幕欣,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在聽到太監地聲音後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頭,本不想去理會,繼續呆在屋子裡陪謝幕欣,卻拗不過李氏的催促,終於不情不願地走到了大門口。
當她走到門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除了她,李氏和謝幕欣,都已經到齊了。
她心中煩悶,無精打采地又到人羣的最後面,虛跪下來,等着太監讀完那冗長的聖旨便再回去研究謝幕欣的情況。
由於她心不在焉的緣故,因此她並沒有意識到,太監是在看到了她之後,纔開始讀起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茲有謝家二小姐謝穆妍天生麗質,知書達理……特賜婚五王爺穆嘉羽爲妃,一年後完婚,欽此。”
“二小姐,恭喜啊。”
一直到太監笑眯眯地將聖旨呈到了自己眼前,謝穆妍這才反應過來,聖旨中被苦逼地逼婚的人,就是她自己!
一股子無名業火,突然就從謝穆妍的胸腔中冒了出來,讓她恨不得撕爛了面前太監醜陋的笑臉,將聖旨搗個稀巴爛。
狗屁的賜婚!她纔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大事被一人主導,如果那個人是個殘廢,或者是個智障,她可不希望跟那樣的人共度一生!
“憑什麼?我不服!爲什麼她一個庶女,卻可以嫁給五王爺爲妃?!”
謝婉容受到刺激,突然間就好像瘋了一般,不顧鄒氏的阻攔,一下子就跳到了謝穆妍的身前,指着她的鼻子,滿臉的不屑與不可思議。
五王爺?原來是把她賜給五王爺了。
謝穆妍薇薇挑了挑眉,她剛纔心思不在這裡,倒也沒注意她的對象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