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不要這樣,你說句話也好,不要這麼陌生好不好?”南宮羿低低的說,眼神真誠,試圖讓北承瑤有一些反應。
“我叫北承瑤,不是瑤。”北承瑤冷漠的說,形同陌路,那樣親密的稱呼,不適合現在的南宮羿。rhqg
南宮羿心中刺痛,這麼絕情嗎?北承瑤一臉淡漠,眼神根本沒有看向他,很是空洞。但是這不才是他認識的北承瑤嗎,她在乎的,她好好保護着,她不在乎的,對她而言便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不管曾經多麼親密,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嗎?
“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南宮羿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悲傷,像是化不開的憂鬱。
“你想我怎樣?”北承瑤反問南宮羿,看着他,癡癡的問。
南宮羿啞然,在北承瑤問他之前說到會不會一直陪着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北承瑤的問題,而是自己無法說服自己,北承源,是隔在他們之間最深的溝壑。
北承瑤疲憊的甩開了南宮羿的手,轉身原路返回。南宮羿使勁握了握拳,跟在她的後面越兩步開外的位置。
兩個人一路沒有說任何話,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着,蛇在遇到北承瑤的時候會自動讓開,也同樣沒有擋到南宮羿的路。
兩個人出去的時候,正是正午,陽光灼熱的很,北承瑤出來的時候,竟然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呼,好冷。
北承瑤用力閉了閉眼,像是在適應這樣灼人的陽光,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清冷淡漠,直接回了她的房間,似乎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南宮羿一直注意着北承瑤,她再細微的動作南宮羿搜沒有錯過,在北承瑤不自覺哆嗦的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刺了一下,疼的猝不及防,但是他沒有跟着北承瑤,只是回了北承瑤給他安排的房間。
北承瑤心中不甘,但是她知道,她和南宮羿,就這樣了,她不會再說任何示弱的話,南宮羿的那句話,真的,太狠了,狠到現在她還沒有走出來,渾身都還是冷的。
她剛聽到南宮羿那句話的時候,真的書完全愣了,然後就是毫不猶豫的甩了他一巴掌,不,當時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整個人都是混沌的,耳邊唯一回蕩的就是南宮羿的那句話,震耳欲聾,讓她完全找不到方向。誰都可以,誰都可以那樣以爲,說那樣的話,唯獨他南宮羿不可以,爲什麼,爲什麼他可以一直那樣以爲,卻還要來招惹自己,難道她之前的話不夠清楚嗎?她沒有把他當做哥哥,她只希望和他一直走下去,爲什麼他聽到的,理解的,卻是她把他當做哥哥的替身呢?爲什麼總要揪着一個人的過去不放呢?
南宮羿一回到房間就把自己放空了,他開始回想他和北承瑤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只有他和北承瑤,沒有其他任何人。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再堅固的感情,也會因爲細小而隱秘的傷口崩潰。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他不會知道,他如此在意北承源,他也不會知道,原來他和北承瑤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北承瑤對北承源的感情,而是他對北承瑤的不信任,他知道,自己只有理清自己的感情,才能和北承瑤一直走下去,所以,纔沒有立刻去找北承瑤。
……
一轉眼便是天黑了,南宮羿從沒有這麼喜歡過黑夜,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可以被隱藏起來,更從來沒有覺得,在黑暗裡,如此適合思考東西。
北承瑤一直坐在窗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突然冷冷的開口,“不要進來嗎?”
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站到北承瑤的背後,但是北承瑤沒有轉身看他,依舊看着外面。
“你叫什麼?”北承瑤隨意問到。
“孟庭謹。”
北承瑤蹙眉,“你是日使者的弟子?”
孟庭謹默認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北承瑤眼睛眨了一眨,帶着一些單純。
“不是你在找我嗎?”孟庭謹反問。
“你是孟家的人吧?怎麼會到這裡來,還成了日使者的弟子?”北承瑤雖是詢問,但是語氣冷漠的像是一塊寒冰,聲線沒有任何起落。
她這才轉身看着孟庭謹,他穿的是典型的監視時的黑衣,不易被發現,但是長得着實對不起這身衣服,太年輕了,或者說稚嫩更合適,不是瘦削的人,也不是棱角分明的臉,有一些孩子氣,像個半大的孩子,看着很是開朗,但是表現出來的很冷淡,整張臉都繃着,像是在說生人勿近,但是在北承瑤眼裡,更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北承瑤暗暗的想,孟庭謹如果在孟家長大,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至少不會如此防備人。
“偶然遇見,被日使者強行帶來的。”孟庭謹一語帶過。
北承瑤也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問,“你想回去?”
“是。”孟庭謹沒有隱瞞,憑藉他的實力是沒辦法離開的,只能藉助其他人的力量。
“我憑什麼幫你。”北承瑤妖媚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更顯冷漠。
“我也會幫你的,我能幫你的地方很多。”孟庭謹胸有成竹的回答,不卑不亢,倒是不像個孩子了,那樣的自信可以說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的確。”北承瑤的聲音有些恍惚,原本打算親自去找他的,不過現在,沒必要了。
“那你要怎麼做?”孟庭謹問到,眼神微冽。
北承瑤起身,靠近孟庭謹,耳語幾句,然後推開,笑看着孟庭謹,眼神狡黠狠厲。
孟庭謹半眯眼看着北承瑤,“你確定嗎?”
“你不敢?”北承瑤挑釁。
“只要你能做到,後面的事,我就幫你做了。”孟庭謹生硬的回答。
“那就好。”北承瑤又坐到了窗邊,但是還是看着他。
“你的目的究竟是不是教主之位?”孟庭謹抿了抿脣,忍不住問到。
北承瑤不解的看着他,這應該與他無關吧?四個家族的人一般不會管這樣的事,除非……
“你認識無憂,還是阮清月?”北承瑤挑眉問他,帶着些促狹。
孟庭謹臉色沒變,只是耳尖有些發紅,但是沒有開口,還是很鎮定的站着,如果不注意他的耳朵,是看不出什麼異常的。
北承瑤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不過是無憂還是阮清月並不知道。
“有些事情你阻止不了,你只要記得自己的目的就好。”北承瑤意味不明的說。
孟庭謹蹙眉,她的意思是很模糊不清,但是,是承認了吧?孟庭謹的眼神一時變得陰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