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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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心和夜宇軒現在在去往寒冥的路上,唐可心沒有想到,慧圓大師居然願意親自來一趟,現在慧圓大師已經年逾古稀,身子骨雖然硬朗,但是這麼大的年紀,隨着他們趕幾天的路,還是感覺很是抱歉。

唐可心原想着,可以讓慧圓大師告訴他們辦法,如果他們可以自己做的話,就不勞慧圓大師親自來,更不用慧圓大師趕這麼幾天路了,但是慧圓大師執意去,且什麼都要沒說。

唐可心無奈,只得和慧圓大師一起回寒冥去。

一路上唐可心憂心忡忡,一方面擔憂安顏,一方面擔心慧圓大師身體出什麼事。前一方面顧不了,但是後一方面,什麼都沒有發生,慧圓大師很是平靜,且一點都不着急,還繞了許多地方。即便唐可心和夜宇軒心急,也只得慢慢趕路,後來淡然了,想着慧圓大師一定別有深意,就完全隨着慧圓大師的節奏趕路。

到寒冥用了不少的時間,萬幸的事,陳靖遠沒事,只是依舊昏迷着。

陳琦領着慧圓大師一路進去,安顏和北承瑤已經在等着了。

“大師!”安顏迫不及待的走進,希冀的看着他,所有的希望似乎都要壓在慧圓大師身上了。

“公主不必擔心你,老衲就是來救他的。”慧圓大師淡淡的說。

“大師,這真的是詛咒嗎?”北承瑤淡然的問。

慧圓大師嘆息一聲,才緩緩開口,“這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寒冥一直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勢力,但是很早之前,卻是最讓人恐怖的勢力,專爲殺人而生,只要付錢,他們接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屠城還是弒君。”

唐可心暗暗心驚,上天有好生之德,屠城雖然可能是不得已的辦法,但是卻過於殘忍,至於弒君,君主可以隨意被殺的話,那麼國家之間,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寒冥最後招致官怨民憤,一個國家的君主忍無可忍,讓人施下這個詛咒,寒冥主人的後代,都不可活過而立之年,這個詛咒一直跟隨着寒冥歷代的主人,從無例外,而寒冥後來,也就慢慢隱藏起來,幾乎再不出世。”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開嗎?”唐可心連忙問。

“只要有那塊古玉,便有可能解開。”

“不是一定嗎?”北承瑤淡漠問,聲音偏冷。

“是的,老衲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解開。”慧圓大師定定說。

周圍幾個人心都是一沉,原來到現在,還是沒有絕對的辦法,那麼安顏的希望,便要再次破碎了嗎?

北承瑤看着安顏,如果是她,一定會選擇嘗試,安顏,應該也一樣,但是失去的痛,安顏能不能真的承受的了,她不知道,太多的事情,無法預估。

安顏有些心驚,或者說,有一瞬間的絕望,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只能孤注一擲,她不要等死。

“公主想好了嗎?”慧圓大師看着安顏,似乎慈悲的問到。

安顏目光閃爍幾下,如果什麼都不做,她陪着陳靖遠,也只有一年的時間,但是如果去嘗試,可能明天,便會失去陳靖遠,孰輕孰重,哪個更痛,她真的無法去想象。

安顏心緒起伏很大,似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逼着她選擇。她太貪心,想要和陳靖遠共度一生,她不想這樣守着陳靖遠一年,然後默默看着他死去。

“南宮公主。”陳琦輕輕開口。

安顏看了陳琦一眼,輕輕一笑,“嗯,想好了,有勞大師了。”

“阿彌陀佛。”

“但是大師能等幾天嗎?我想再多陪他幾天。”安顏漠然道。

北承瑤上前,拍了拍安顏的肩膀,安顏回頭蒼白一笑。

慧圓大師嘆息一聲,出了房間,唐可心和陳琦送慧圓去之前準備好的房間,夜宇軒看了安顏一眼,出了房間,有姨母在,大概沒問題吧?

“孃親。”現在裡面只有北承瑤和安顏兩個人,安顏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堅強,如同一隻惶恐不安的小獸,看着母親在尋求安慰,眼神驚慌不定,沒有一點安全感。

北承瑤心刺痛一下,之後是漠漠的疼痛,壓不下去,這是她的女兒,她很是清楚,這麼無措的時候,幾乎沒有,現在安顏這般站在她面前,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要碎了。

“顏顏。”

“孃親,你會支持我的,對嗎?靖遠不會出事的,對嗎?”安顏愣愣問到,像是要一顆定心丸一般。

“顏顏,相信你姨母,也相信慧圓大師,好嗎?”

“孃親,我怕。”

北承瑤上前,將安顏抱在懷裡,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抱過安顏了,當年那個軟軟的孩子,已經和自己一樣了。

“如果慧圓大師什麼都不做,可能是一年,可能陳靖遠能堅持十年,但是情況怎樣,我們都不知道,你能這樣守着一個活死人一樣,看着他等死嗎?慧圓大師會來,就有一定的把握,你想想,什麼纔是你要的。”北承瑤耐心說到,聲音輕柔的像是水一樣。

“孃親,我知道,但是,我怕我做不到。”

北承瑤抱着安顏,沒有繼續說話,安顏即便靠在她懷裡,聲音帶着啜泣的感覺。

安顏靠了一會,慢慢鬆開北承瑤,“孃親去休息吧,我想再陪靖遠一會,再等兩天好嗎,我想再陪他兩天。”

北承瑤點頭,安顏這樣近乎卑微的請求,她做不到拒絕。北承瑤突然慶幸,南宮羿不在,他那麼疼安顏,看着安顏這般摸樣,不知道會有多心疼,現在自己這樣看着,即便之後說給南宮,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感同身受。

這一整夜,安顏一直陪着陳靖遠,坐在他的牀頭,看着這熟悉到近乎刻在腦骨子裡的臉龐,心中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沒有憧憬,沒有失望,只想着這樣陪着他,一睜眼就是永遠,便是天長地久。

北承瑤在外面看着安顏映在窗戶上的身影,心似乎碎了一地,安顏的身影竟然如此憔悴,落寞,但是這樣的感情,是她作爲母親無法替她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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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時間,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安顏平靜的讓人心驚,臉上沒有流露出一點的傷心,只是感覺落寞不少,似乎無論什麼,都不能讓她開心起來。

唐可心和北承瑤都無計可施,夜宇軒也只能在一邊看着,太多的感情,他們不能代替體會,更不能代替承受,慧圓大師一直呆在房間裡沒有出來,不知道是在等着什麼,還是在準備着什麼,他們現在像是一個閒人一樣,心不在焉的做着自己的事,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着這備受煎熬的兩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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