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舟說完後自嘲一笑道:“你如今回到鳳鈺的身邊,又豈會再掛念我?不過無妨,只要你心裡還有我這個人那便夠了,哪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此時情緒波動太大,忍不住又重重咳嗽了起來,這一咳竟一時間沒忍住,咳的極爲厲害,值守的太監忙餵了他一枚止咳的藥丸,御膳房那邊也將煮好的藥端了過來。
任梓舟將藥喝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早有太監將蜜餞端了過來,他吃了一顆壓了壓味,然後才覺得舒服了些。
門外傳來太監扯着嗓子的尖細聲音:“太后娘娘駕到!”
任梓舟還沒說話,明姝便已經走了進來,她見他今日面色極度不好,微微皺眉:“怎麼呢?又不舒服呢?”
她說完喝斥身邊的太監:“你們就是這樣侍伺皇上的嗎?”
太監宮女們跪了一地,明姝皺起了眉毛,任梓舟輕聲道:“母后,不關他們的事情。”
明姝看到他的樣子很是心疼,便又問了太監宮女他今日的情況,知太醫有準時來把脈,他也有準時喝藥,她心裡這才鬆了一分,揮手讓那些太監宮女退了下去。
明姝看到他面前的那封信,拿起來看了一眼,便知道他今日病情不好的原因,說到底是想魚安安和離生了,她的心裡也不禁有了幾分惱意。
之前魚安安在東明的時候,明姝待魚安安是極好的,對小離生也掏心掏肺,可是此時看到任梓舟因爲思念兩人而病成這副樣子,明姝卻是連他們倆也一併怨上了。
她輕聲道:“她和鳳鈺相守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一載,可是卻和你一起生活了五年,五年的時間就算是枚石頭也捂化了,可是她的心卻是暖不熱的,對你竟如此狠心。”
“不怪安安。”任梓舟笑着道:“母后也知道,當初我帶她來東明時原本就存了私心,她心裡既有了鳳鈺自然也就容不下我了,若她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女子,母后又豈能看得上她?”
“那倒也是。”明姝嘆了口氣道:“但是你現在這副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我只需要將養一段時間就能大好。”任梓舟含笑道:“母后不用太過擔心。”
明姝知他素來是個死心眼的,當下眼裡有了淚光道:“我早前就知道你在天棄廟裡有將有一個大劫,原本以爲你闖過去了便好,如今看來,那劫卻是還沒有過去,早知道如此,我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讓你去天棄廟,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母后不必自責。”任梓舟幽幽地道:“安安心裡一直就只有鈺王一人,就算沒有天棄廟的事情,她也一樣會走,可能頂多晚上兩三個月罷了。”
明姝有些感傷道:“我真不知道鳳鈺那個冷冰冰的人有什麼好的,竟讓她那般念念不忘。”
任梓舟笑了笑道:“想來他有他的優勢吧!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能否認,他對安安是真的很好,比我還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