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安安聽到鳳鈺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躲進旁邊的樹叢裡,只是她太清楚她那樣做的話無異於掩耳盜鈴,且以她那爛得跟渣一樣的身手和鳳鈺那近乎變態的身放在一起的話,她只怕走不到三步就得被抓。
最重要的是鳳鈺是個瞎子,不可能認得出她來,她要淡定,要冷靜!
於是她決定做出她這個身份最應該做出來的反應,她哆嗦着問道:“誰是魚安安?”
她說完這句話緩緩扭頭,便見鳳鈺披着一件雪色的披風站在距她不到三尺的地方,今夜月光淺淡,星子寮寮,他只那麼隨意一站,便成一副美男夜行圖,她心裡又怕又無奈。
而且她的心裡還生出一種極爲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明明和他分開只有幾天的時間,卻似過了一生一般。
鳳鈺聽到了那記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聲音,他眉頭微微一皺,腳微擡,轉眼就到了魚安安的身邊,他沒有聞到他熟悉的味道,反而聞到了一股極爲難聞的味道,那種味道像極了動物的便便。
“你是誰?”鳳鈺又問了一句。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種過目不忘不僅限於眼睛,同樣適用於其他的感官。
比如說嗅覺,比如說聽覺,比如說觸覺。
他之所以喊出魚安安的名字,不過是因爲他聽到了她走路的聲音,每個人走路的聲音都會有細微的差別,他對魚安安走路的聲音非常熟悉,所以剛纔一聽到腳步聲他便聽了出來。
只是魚安安出聲之後,他走近聞到的又是陌生的氣息,一向篤定的他又有些不太確定了。
魚安安忙答道:“我是花房裡新來的小廝,我叫王小順。”
鳳鈺的眸光微凝,伸手欲去摸她的臉,她心裡一驚,別人不知道他有多變態,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他之前摸過她的臉,若是此時讓他摸到她的臉的話,她的身份百分百穿幫。
她腦子轉得飛快想要如何才能躲過去,只是在鳳鈺巨大的氣場下,她的身體竟動不了分毫,她心裡想哭。
正在此時,蓋老頭聽到動靜後走過來道:“王爺,她是老奴的遠房侄子,今日剛進王府,不懂王府的規矩,若有衝撞處,還請王爺責罰!”
鳳鈺對蓋老頭是知根底的,當下皺了一下眉後將手收了回來,然後緩緩地道:“遠房侄子?”
“是的。”蓋老頭答道:“花房裡現在只有老奴一人實在是伺弄不過來,又怕從外面找的人不靠譜,會再出現上次的事情,所以就寫信讓老奴遠房的侄子過來幫忙,此事已經稟報給周管事了。”
鳳鈺微微點頭,府裡下人的事情他平時是交由管事處理,他自己是不過問的。
既然是蓋老頭的侄子,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再加上此時魚安安身上的氣息和聲音完全不對,他覺得他可能是太想魚安安了,所以腳步聲也就聽錯了。
而他本身是有潔僻的,魚安安身上的那股味道他聞着也極爲噁心,此時他再也沒有衝動去摸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