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鈺緩緩地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大拓應天地運勢而生,國祚綿長,蒙先祖庇佑,幸福安康。鈺半世坎坷流離不敢有怨,只願天佑我大拓。然世間之事,雖應天命而生,卻終因人而終,未來如何,且看天意。”
他說完將手裡的香插到了一旁的香爐之中。
他的這段話,說實話魚安安沒有聽明白,他說的那些東西很大卻也很遠,她只聽出了他心裡壓抑的怒意,她忍不住瞟了他一眼,他的表情非常嚴肅,眉宇間卻蕩着幾分豪氣。
鳳鈺又道:“父皇在世時常教導兒臣,男子漢大丈夫當坦蕩的活於天地之間,不拘泥於小節,也不需記掛兒女情長,然鈺資質愚鈍,實難做到父皇教誨的那般,私覺得天地萬物於心中,卻也需要情感的寄託,否則這一生也太苦了些。”
魚安安聞言微愣,他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想告訴他他父皇他已經對一個女子動了情,她再一想鳳鈺的身邊好像除了她再無其他女子,他該不會說的人是她吧?
她一想到這裡心跳不由得快了些,若是的話,她覺得他的感情也太可怕了些,這世上哪有喜歡一個人是像鳳鈺這樣喜歡的?
雖然之前鳳鈺數次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來他對她和一般人不一樣,但是兩人的觀念相差甚多,再加上兩人身份的差別,其實她並沒有想太多關於兩人之間的事情,在大婚前夕知道他對婚姻的看法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逃婚。
她潛進鈺王府和他相處的比平時要多一些,對他的瞭解也更全面,她一直覺得他之所以會大張旗鼓的找她,說到底不過是因爲她逃婚讓他失了面子,他心裡惡氣難舒,找到她其實只爲修理她。
可是此時她突然就覺得這件事情她很可能是想岔了,她心裡生出一分奢望,盼着鳳鈺找她是因爲喜歡她,不想放她離開他的生活。
她再次偷瞄了鳳鈺一眼,他的眸光較之平時添了三分溫柔。
然後聽得他道:“兒臣如今娶妻,今將她的名字刻於玉碟之上,還願父皇保佑兒臣能如願以償。”
他說完對着牌位磕了四個頭。
魚安安忙將手裡的香插進香爐,然後再規規矩矩的跟着鳳鈺磕了四個頭。
鳳鈺等她磕完頭之後緩緩站了起來,魚安安忙跟了過去,他緩緩地走到最裡面的皇族的族譜那裡,然後對魚安安道:“翻到第一百二十三頁。”
魚安安忙依言將那本無比寶貴的族譜翻開,鳳鈺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拿起一旁案上的筆墨準備寫字,她忍不住道:“王爺,你若是在族譜裡寫上王妃的名字的話,她日後不管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就都是你的王妃了,這樣對你不公平。”
“然後呢?”鳳鈺問道。
“然後?”魚安安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好半晌才道:“我覺得她的名聲不好,配不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