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正覺得心中有愧,蘇妙菱卻冷不丁的開口了:“怎麼?現在不急着救你們的寧曼公主了?我好心提醒一句,若是再過一個時辰,她身上起霜的症狀還沒有消解,恐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剛覺得愧疚想要補償女兒的烈焰,心思又回到了寧曼的身上。
“蓮兒,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藥給公主服下!”上官凝最爲信任烈如風,聽他都這樣說,心中也對今天的事情產生了一些懷疑。只是現在確實不是調查事實的時候,如蘇妙菱剛纔所言,最關鍵的還是趕快救寧曼的性命。
“你確定要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到時候人死了,可別推到我身上。”蘇妙菱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
衆人這纔想起,在烈如風與烈如星進來之前,蘇妙菱說這藥寧曼吃下去之後必定會死。剛纔他們自然是嗤之以鼻,現在卻帶了些猶疑,上官凝臉色有些羞愧,不敢看蘇妙菱的臉,低聲問道:“如,如蔓,母后對不起你,剛纔是母后誤會了你……”
她說的也是烈焰想說的話。
蘇妙菱可有可無的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你們沒有什麼對不起我,也無需愧疚。另外,我的名字叫做蘇妙菱。”
“如蔓……”上官凝以爲她還在說氣話,聲音放得更軟了一些。想起之前她毫不留情的那記耳光,淚水又盈在了眼眶:“母后不是故意打你的,只是一時情急,畢竟那是一條命啊……”
並不再拿寧曼和她作比較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蘇妙菱是真的並不在意,眼前的人並沒有被她放在心上,所以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於她而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倒是聽是烈如風聽到上官凝的話,剛剛好看了些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母后,你打瞭如蔓?”烈如風記得自己這個母后從來都是柔弱的樣子,自己長這麼大也沒捱過她一指頭,今天她居然打了蘇妙菱!
說起那記耳光,就連上官凝自己也不知道那會怎麼會那麼衝動。她這輩子動手打人的次數寥寥無幾,自己的孩子養
這麼大也從未動過手,可先前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不知怎麼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我說了,我叫蘇妙菱。”與他們關注的重點完全不同,蘇妙菱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既然沒有留在烈國的計劃,他也並沒有承認烈如蔓這個名字的打算。
“如蔓……”烈如風剛一說話就被蘇妙菱擡手製止了,後者目光落在了牀上的寧曼身上:“別再叫我如蔓,我可以救她。”
最終幾人還是改了口,原因是蘇妙菱證實了那枚藥丸並不能救寧曼的命。
起初丫鬟蓮兒還義正言辭地罵蘇妙菱是不想自家寧曼公主活下來,蘇妙菱面不改色的讓烈如風派人尋來了一隻兔子,然後用刀劃破寧曼的手腕取了血。在兔子被強行喂下寧曼的血之後,立刻如同寧曼一般,渾身冰冷且不斷地長出白霜。蘇妙菱讓人就蓮兒的那顆據說可解百毒的解毒丹弄碎了一小塊,餵給了兔子。
起初症狀的確有所緩解,可是蓮兒還沒來得及得意起來,那兔子就迅速地僵硬了,再沒有呼吸。
唯一的一條路也被證明是死路,即使並不相信蘇妙菱真有一手好醫術,上官凝他們也不得不賭一把,畢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寧曼去死。
接手了醫治寧曼,蘇妙菱立刻吩咐人把屋裡的火爐全部撤下去。
“如……妙菱,寧曼她已經渾身冰冷,如果再把火爐撤下去……”首先提出質疑的人是上官凝。
蘇妙菱正神色嚴謹地爲手中的銀針消毒,聽聞此言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治不治由我,信不信由你。”說着,又將寧曼身上蓋着的層層棉被也掀開了來。
醫治之時,蘇妙菱將上官凝等人都請了出去,原因是她並不想一邊費心給寧曼之名,一邊還要應對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斷有一桶一桶的熱水被提進了屋裡,再提出來的時候已經冰冷刺骨。
一等就等到了次日清晨,上官凝的身體早就撐不住,被烈焰強行帶回了重毓宮。只剩下烈如風與烈如星二人等在門外,烈如星試圖和烈如風說話
,可惜對方卻根本不理會他。
次日清晨,蘇妙菱推門而出,看到烈如風與烈如星二人時並沒有打招呼,而是衝着一旁的待月說道:“等我這麼久,累了吧。走,跟我回映月宮吧。”
待月一個晚上內心都在不斷地掙扎,想到自己慘死的妹妹,就恨不得進去求蘇妙菱不要救那個劊子手。
可是她更清楚,這件事由不得她。
默默的點了點頭,待月跟上了蘇妙菱的腳步。
“喂,你先別走啊!”烈如星見她要走頓時急了,剛喊了一聲就被烈如風瞪了一眼,立刻改了稱呼:“姐,姐姐,寧曼怎麼樣了?”
蘇妙菱停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冰魄草已經解了,不過往後冬天她可能要吃點苦了。”
烈如星急忙追問:“受什麼苦?”
“也沒多大點事,就是受點凍罷了。畢竟因爲先前在屋裡升火爐,以至於她體內的冰魄毒已經入骨,能夠撿回來一條命已經算很容易了。”蘇妙菱說的輕飄飄的,烈如星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想着大不了冬天寧曼穿厚點也就是了。
可惜到冬天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剛一入冬,夜間寧曼便渾身冷如冰,和中冰魄草時候的症狀一樣。找太醫來看,太醫也只留下三個字:後遺症。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蘇妙菱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猛然回過頭來,衝着烈如星笑的格外燦爛:“如果等到寧曼醒了之後嚷着說頭疼,你千萬別驚訝,也別放在心上,更別來找我。”
“也是因爲冰魄草的緣故嗎?難道就沒有什麼藥能夠緩解嗎?”烈如星到底不忍心讓寧曼受罪,即使他承認先前是自己錯怪了蘇妙菱,卻也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想到寧曼自導自演的上面去。
搖了搖頭,蘇妙菱笑靨如花,聲音聽起來格外愉悅:“我都說了冰魄草的毒已經解了,自然和那個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我剛纔手一抖,不小心在寧曼的藥碗裡多加了一味藥。你放心,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最多就是有點難受罷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