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葵水來了。”五個字讓秦非凡欲哭無淚,他一臉憋屈的看着諾貝貝起身下牀,心中哀怨一片,最可憐的還是他的小兄弟,聽到葵水二字的時候,它差點就萎謝了。
諾貝貝一副好心情的將褲子換掉,今夜總算是出了口氣。即便秦非凡是爲了她好,她卻無法諒解他的所作所爲。
走出屏風,看見秦非凡正一臉怨氣的看着自己,諾貝貝隱忍着心中的快意,裝出一臉可惜的模樣,“秦非凡,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你的懲罰,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任意的隱瞞我。”
秦非凡起身,歉意的走到諾貝貝身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滿臉的溫柔,“傻瓜,我只是不希望你遇到麻煩事罷了。”
“那也是我的事情,你這麼做,卻沒有想過我是否需要你的幫助,實在可氣。”諾貝貝小嘴,雙眼泛紅。
“好貝兒,別生氣了。今後不論我做什麼事情,都會提前與你商量,可好?”秦非凡誘哄着她,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是怎麼樣都不會出手對方諾傾城的。
即便他們處於被動,他也不會去做,因爲只要他們是一條心,就不怕被人從中作梗。
“說到做到!”諾貝貝伸出小拇指,要與秦非凡手拉手。
秦非凡將諾貝貝放鋪,看着諾貝貝怪異的舉動,滿頭霧水的看着他,“貝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拉勾,拉了這個勾之後,你可就要負責任哦。”諾貝貝眨着一雙杏眼,天真無邪的說。
“可是我不會呀。”犯難了,讓他舞刀弄劍可以,但是做這種看似小孩子玩的玩意,他可就沒辦法自行領會了。
“沒事,我教你,很簡單的。”諾貝貝伸手將秦非凡的手拽起來,“跟我學,將小拇指彎曲,然後勾上我的小拇指,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哦。”秦非凡笨拙的學着諾貝貝的動作。
看着他蠢笨的模樣,諾貝貝忍不住輕笑出聲,“不錯嘛,有樣學樣,可惜就是這個動作嘛,不太到位。”
“我也只能這樣了。”秦非凡有些無語的說,心中卻在吐槽:這也太幼稚了吧。
“好啦,我要開始唸咒語了哦。”諾貝貝神秘一笑,的脣瓣一張一合,就像是一隻粉蓮在說話一般。
秦非凡點頭,示意他已經準備好了,小手指緊緊地勾住諾貝貝的手。
“呀,痛死我了,你能不能輕點。”諾貝貝氣急,男人真是的,看着個高,卻十足蠢笨。只不過拉個勾而已,他怎麼就像是要將她的小拇指給生生拽下來一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非凡滿臉通紅的道歉,他真是不會這玩意,可是爲了不掃諾貝貝的興,他纔會努力配合。
“輕點,就像我這樣,只要兩個手指頭交叉勾住就行了,不需要用力氣的啦。”諾貝貝耐心的交代着。
“咳咳,開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便誰是一坨糞便!”改掉幾個字,可以讓秦非凡能聽懂。
糞便?秦非凡無力吐槽,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只是看着諾貝貝一臉興致,他便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臉色卻忍不住露出一絲嫌棄。
最後二人相擁躺在聊天,聊着聊着,諾貝貝就睡着了。
看着諾貝貝熟睡的容顏,秦非凡覺得幸福不已。只不過才幾天沒有與諾貝貝睡在一起,他怎麼就感覺有好幾年的時光了。
次日清晨,張樂兒來到蘭芳閣。
白白和綠綠早已起牀,也去看了諾貝貝的情況,見她沒有不適便出來打掃院中的雜草。
張樂兒牽着諾貝貝,一臉的慈愛,“貝兒,今天覺得如何?”
“孃親,女兒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昨夜誤會全部,心中沒有煩惱,便不再徹夜難眠。她一直枕着秦非凡的胳膊睡到了天亮,只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睡在她身邊的秦非凡早已經離去。
“哦?那宋轍大夫的藥也太有效了吧!”張樂兒頗爲震驚,一般發高燒之後都會覺得全身痠軟無力,瞧她女兒的這般精神氣,應該是宋轍大夫的藥起了效果。
“嘿嘿,應該是吧。”諾貝貝心情好,並沒有注意到張樂兒話中的‘宋轍’。
“夫人,今日那宋大夫不知會不會再來。”白白羞紅着臉問。
“白白,你問大夫來不來,爲什麼會紅了一張臉?”綠綠低聲在她耳邊問。
“應該會來,宋大夫說了,這發燒不似尋常的病,它會反覆發作。”張樂兒的注意力都在諾貝貝的身上,自然沒有看到白白滿臉的紅光。
白白不去理會綠綠的問話,在聽完張樂兒的回答之後,便繼續低着頭除着荒草。
綠綠狐疑的看着白白,心中計較着。
不一會,涼薄引着宋轍到蘭芳閣。
“宋轍,是你?”諾貝貝不可思議的看着宋轍。
“是我。”宋轍露出一個的笑臉。
“你不是朝廷官員的兒子嗎?怎麼會從醫?”諾貝貝有些疑惑。
看着諾貝貝與宋轍之間的動作,張樂兒屏退侍女們,其中包括白白,她一臉悲傷的看了眼宋轍,這纔不捨得跟着綠綠她們走出去。
剛走出大門,綠綠便一把拽住白白,將她拖到角落處,教訓着說:“白白,你這是幹什麼。”
聽出了綠綠話中的生氣,白白委屈着臉,“綠綠,你有喜歡的人嗎?”
“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那個宋轍。”綠綠不希望白白真的喜歡上宋轍,從剛纔二小姐的話中,她聽出來了,宋轍絕對不是普通的大夫。
白白點點頭,一張小臉滿是痛苦。
“你真是作死,他可不是平常的大夫,你趁早打消這個念想。”綠綠苦口婆心的勸說,只是她不知道,這人吶,一旦動心便不會輕易忘記。
“我只能儘量不去想他。”白白吸了吸鼻子,她並不傻,聽到二小姐說他是朝廷官員的兒子的時候,她的心便涼了半截。
看他與二小姐的關係,應該十分好,她又怎麼敢肖想自己與他能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白白與綠綠嘀嘀咕咕的說着宋轍的時候,張樂兒也從院中退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高興。
雖然宋轍的爹爹的官職不高,但是爲官清廉,人品不錯,若是貝兒嫁過去,也是不錯的選擇。而且,最主要的是,宋轍的孃親早已去世,她家貝兒嫁過去便不用擔心會有婆媳之爭。
“白白綠綠,你們倆在外面候着,不要進去打擾宋大夫和二小姐。涼薄,我們走吧。”話落,張樂兒帶着涼薄離開了蘭芳閣。
“恭送夫人!”綠綠和白白福了福身子。
“白白,我們去花園轉轉吧,院中,一時半會,我們恐怕都不能回去。”明眼人都知道,張樂兒這是在給諾貝貝和宋轍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好。”白白的聲音有氣無力,臉上也是無精打采。
院中,諾貝貝呆愣的看着門口,一拍腦袋,“宋轍,我孃親這不是將你我們看成一對了吧?”
想着張樂兒臨走前說的那句‘好好相處’,她便覺得心中一陣惡寒。
“昨夜,我抱了你,當時你孃親阻止我,我因爲擔心你的情況,便直言娶你。”宋轍說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異樣。
諾貝貝瞧着宋轍的模樣,便知曉,他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好吧,但是我可不需要你爲我負責哦。”
“嘿嘿,我也正有此意。”宋轍習慣逍遙自在,一想到他爹整天就因爲幾房小妾而鬧的心煩意亂,他便覺得娶妻納妾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而且,他有比娶妻納妾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學習醫術,當年,他的孃親就是因爲久治不愈,最後丟了一條性命。
他希望,自己可以醫術精湛,多救一些被病痛折磨的可憐人。
“那就好,那就好。”
“我來爲小姐診脈,看看小姐體內可有餘毒未清。”宋轍手一伸,做了個請字狀。
諾貝貝率先走進房間,坐在凳子上,將手平放在桌子上。中醫診脈,就是要人將手放成水平狀。
宋轍用一塊長包包形狀的小枕頭放在諾貝貝的手頸下方,隨後附上手,只見他的手來回換了好幾個位置。
“怎麼樣?”諾貝貝表示有些着急,這古代就是醫療太過落後,診脈恐怕都要花上十幾分鐘的時間,她都快要急死了。
“沒事,只是你這脈象有些奇怪,好似有些起伏不定,但是看你這面相,又不像是個生了病的人。”宋轍一臉的疑惑。
“哦?發燒感冒都需要一個過程,若是我就好,恐怕就是神仙了。”諾貝貝噗嗤一笑。
“噓!別說話。”宋轍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事件一般,滿臉嚴肅。
諾貝貝也十分聽話的閉上了嘴,不再說一個字。她眨巴着一雙大眼看着宋轍,又看看他附在自己手頸上的大手。
片刻,宋轍終於收回了手,眉頭卻沒有舒展,“諾貝貝,你這是中毒了,而且這毒隱藏的特別深。”
“什麼?”諾貝貝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轍,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中毒了呢?
“而且,這毒不是一次下的,所以纔會一直沒有發病,而你昨天的高燒與這次看似感冒的症狀,也都是這毒在作祟。幸好,暫時毒還不深,還有的救。”宋轍從他的挎包中掏出一個布包。
“會是誰嚇得毒?”諾貝貝忍不住猜測,而她最懷疑的人便是諾傾城。
“這你稍後再想吧,我先給你放血解毒。”宋轍打開布包,從中抽出一個較爲長的銀針,用酒精來回擦拭幾次。
痛,這銀針這麼長,會痛死她的,諾貝貝站起身子,緊張的說:“宋轍,你能讓我緩緩氣嗎?”
嗚嗚,諾貝貝的心在哭泣,她這到底造了什麼孽呀,居然莫名其妙的就中了毒,現在又要被這麼長的針戳,太可怕了。
“你放心吧,這針紮下去不會太疼,只是有些脹而已。”宋轍耐心的勸着,儼然是一個好大夫的形象。
諾貝貝想到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手拿手術刀的人,怎麼會到古代就變成一個畏懼銀針的人呢?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後,強迫自己坐下。
只是當銀針靠近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爲自己開脫。
這具身子不是原本的那個,大腦組織和神經細胞也都不同,那麼怕疼,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此,她猛然睜開眼睛,再次站起身子,“宋轍,這毒能夠吃藥解毒嗎?這針,實在讓我覺得承。”
“哈哈,沒想到你看上去膽大的不得了,卻如此的懼怕銀針。只是這毒,還真的無法靠藥物來救治。”宋轍笑彎了眼,臉上也都是浮誇的笑。
諾貝貝的最後一絲希望被宋轍狠狠地掐斷,一瞬間她只覺得古代太黑暗,她要回家找媽媽。
宋轍手拿銀針,一臉‘不軌’的靠近諾貝貝,“這針戳下去真的不疼,我沒騙你。來,聽話,把手伸過來。”
“我不!”諾貝貝將雙手抵在身後,滿臉的恐懼。
“聽話,只要一針就可以了,不聽話,你就等着吃第二針吧!”宋轍無奈的看着諾貝貝,看她一臉的防備,弄得他都覺得自己是個要對她意圖不軌的人一般。
“不要啊,宋轍,宋大夫,宋神醫,我求求你了,想想別的法子吧。”儘管宋轍長的十分的乾淨,此時在諾貝貝的眼中卻是大變身。
“來吧,別怕。”宋轍露出一個自認爲十分溫柔的笑。
他就像是童話世界中出現的男巫,好吧,她胡亂扯的,不是男巫,是女巫。他就想誘騙別人吃他製作的最難吃的毒果,還一臉奸笑的說什麼,這果實很美味,雖然長的有點嚇人。
見諾貝貝在發呆,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卻沒想到,諾貝貝居然一個利索躲到了牆角邊,卻將她自己逼近了死角。
宋轍拿着針緊追其後,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看你往哪跑。”
“不,不要啊!”諾貝貝將雙手背靠牆,緊閉雙眼,不敢去看宋轍,嘴裡可憐兮兮的說着求饒的話,“宋轍,求求你了,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放過我。”
“諾貝貝,我就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所以纔會如此認真負責的對你,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宋轍伸手抓住諾貝貝的胳膊,使勁拉着。
啪,窗口傳來一陣巨響,一聲冷酷的聲音讓諾貝貝全身一抖,“你們在幹什麼?”
諾貝貝呆愣的眸子瞬間亮了,救星呀,秦非凡真是她的救星。
秦非凡沒想到,他不過是出去買點東西,回來便看到諾貝貝與陌生的男人躲在牆角親熱,一時怒火攻心,他一掌便毀掉了諾貝貝的窗戶。
“凡,快救我!”趁着宋轍呆愣的時候,諾貝貝猛蹲在身子,從他的腋下逃走。
“怎麼了?”畫風轉變太快,秦非凡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不是在親熱?
“八王爺!”宋轍從角落走出來,朝着秦非凡行了個禮。
“這是在做什麼?”秦非凡陰沉着臉,看着懷中一臉驚慌的諾貝貝,心生懷疑。
“回八王爺的話,在下是爲諾二小姐清毒,誰知她懼怕銀針,一直不願意配合扎針。”宋轍如實相告,他看出來秦非凡和諾貝貝之間的親密關係,自然不想趟渾水。
而且瞧着八王爺滿身的怒氣,和那無辜犧牲的窗戶,他相信,這八王爺恐怕愛慘了諾貝貝。
“嗚嗚,凡,我不要扎針。”諾貝貝縮在秦非凡的懷中,身子不斷顫抖。
“這毒可有別的解法?”秦非凡輕拍諾貝貝的後背,沉聲問出。
宋轍雙手一拱,“八王爺,此毒必須想要放掉食指上的血,並且用力,之後才能用藥物清除餘毒。”
聽完宋轍的話,秦非凡的心中便有了計較,他柔聲安慰懷中的美人兒,“貝兒,你別怕,”
“嗚嗚”諾貝貝緊緊握住秦非凡的領口,身子不斷顫抖。
看着諾貝貝的模樣,房內的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