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傳消息,那侯爺現在?”
樑婉並未過多注意其他,而是抓住自家夫君的安危,兩眼充滿希冀問道。
“都說是假傳的,你就放心吧,你家侯爺安全的很,我家王爺給的消息總不會出差錯。”南宮璃無奈笑道。
“是不是我嘴上長得這些東西也跟那個賤人有關?”
看着終於開竅了的樑婉,南宮璃如釋重負道,“你可算是明白過來了,難道你就沒奇怪怎麼好端端的長了這些東西?”
“那該怎麼辦?”樑婉更是擔心腹中胎兒,感覺這孩子真是命苦,尚未落地就遇到這麼多劫難。
要不是有精通醫理的南宮璃在,只怕她和孩子早就被這賤人給害死。
“無妨,另外我在多給你加點藥,注意別貪吃,現在你看不到,我可是能看到你肚皮周邊的妊娠紋都要比旁的孕婦還要厲害。”南宮璃轉身意味深長看了眼桌上的東西,淡淡道。
順手拿起筷子將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鱸魚給搗得稀巴爛,也沒看出裡面有何不妥。
難道是用帶有硃砂的水每日養着,重金屬早就化作養分積攢在鱸魚身體裡,這樣再把魚吃進去,就等同於間接進食重金屬。
微量倒還好,但也不能直接服用,入藥的時候纔會用到硃砂這種東西。
但像眼前手法害人的南宮璃可是第一次見。
見南宮璃又翻了翻其他菜,片刻後才放下筷子,“好在只有海鮮有問題,不過你進食的也不算太多,看來你是把我之前的話聽進去了。”
“是啊,聽到你當時說的,嚇得我後背都直冒冷汗,後來停了啓大夫的藥,逐漸食慾也恢復正常。”樑婉點了點頭,視線卻一直落在桌上一片狼藉的飯菜。
不禁的膽寒,這樣的心機城府可不是一般尋常女子能具備的。
聽到恢復正常的話,南宮璃才鬆了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樑婉這個人。
說善良吧,善良的卻有些過頭,居然還異想天開的以爲人家林曼娘能及時收手,改邪歸正。
說聰明吧,卻又每每中招還不知道,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樂呵呵幫人數錢的主兒。
“你知道她之所以下硃砂給你,意欲何爲嗎?”南宮璃落座正色。
雖然知道這賤人最終目的,卻也不解每日送來補品來,爲的就是產子的時候難產,一屍兩命,只是時間問題。
而如今又換了一招,着實猜不出來,難道是爲了她死的快些?
隨即樑婉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的說了處理。
南宮璃聽完搖搖頭,笑着說,“這東西一旦在人體內累積含量達到某種程度,就會迫害人的大腦神經,雖然硃砂在醫理中有安神鎮驚,清心解毒的功效,但其中含有的汞含量極高,若是人長期服用會造成肝和腎功能受損,除此之外就是中毒。”
迫害大腦神經無疑就是想讓樑婉變得瘋魔,不正常,加上知道寧遠侯不好的消息,夜不能寐,整日裡神經緊繃,擔心過度。
到時候林曼娘就有正當理由對外稱樑婉得了失心瘋,爲了不傷及無辜,這纔不得已將她隔離在府內嚴加看管。
當然林曼娘目的可不是這麼簡單。
嚴加看管後,沒了丫鬟婆子的精心照料,又與世隔絕,腹中的孩子就成了樑婉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當得知飲食不當,身子羸弱,胎死腹中,那樑婉又會如何?
退一步來講,即便是熬到了分娩,走到鬼門關的樑婉也會毫無意外的被留在閻王殿,跟她的孩子在地下相聚。
這時候的祁夫人和南宮璃早就因爲失心瘋了的樑婉神志不清,而逐漸疏離,本來樑婉在京中就沒幾個知心人,更加孤獨又無助。
南宮璃猜得不錯,聰明的林曼娘在察覺樑婉身邊突然出現了兩個身份不一般的好友,就在密謀策劃這場局。
但她算漏了一點就是南宮璃並不是蠢得無藥可救的腦殘。
“如此說來,這後面的日子我該如何自處?”樑婉想起廚房這些繁雜之事也都是經過林曼孃的手,總不能在這府裡不吃不喝吧?
就算她能受得住,肚裡的孩子肯定受不了。
南宮璃想來也是,光是荔枝在這防着都差點出了事,誰知道那女人還會鬧出什麼事。
大腦飛速轉着,主要的任務就是先把每日飯菜來路定下,最起碼得健康無害。
於是迅速想到一法子,湊近樑婉耳旁低聲說,“這樣你今晚的時候,就這麼說......”
“能行嗎?”
“能行,只要中途別被人找到機會插手,就沒事,再說了你們侯府也不見得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南宮璃猥瑣笑道。
......
後院廚房內正有一嬌俏身影鬼鬼祟祟地東瞅瞅西看看,沒多久又出來往主院方向飛奔而去。
但行蹤變幻莫測,守在侯府內的侍衛們並未察覺有何異常。
正在房內說笑的兩人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南宮璃扭頭緩緩道,她知道是誰,因爲這人是她在發現樑婉體內新情況時,就在不經意間吩咐出去的。
“王妃,廚房內並沒發現養海鮮的蹤跡,難道是從外面專門買來的?”進門來的人就是荔枝,如實將方纔的情況稟告道。
“有可能,但沒人敢這麼大膽子跟一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同流合污,謀害侯府主母,說不定那些東西都在林曼孃的屋內。”
南宮璃並未覺得詫異,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在廚房確定一圈再說。
但從結果來看,這事完全就是林曼娘搞的鬼,其中並沒什麼人插手,看來林曼娘也是在擔心有人會反水,到時候東窗事發,事情敗露,被人反咬一口。
於是荔枝趁着林曼娘被榴蓮拉了出去,眼下還沒回來,再次潛入林曼孃的院落。
果不其然,在院落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發現被竹葉雜草掩蓋的四五個大水缸,裡面都是些活蹦亂跳的活魚海鮮一類。
更令人震驚的是,水缸內的清水錶面還漂浮着些許紅色顆粒。
下手沾了些的荔枝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也沒聞出個結果來。
遂過濾了些浸溼了的捏在手裡往主院方向走去。
見了荔枝手中殘留的東西,不用猜就知道定是硃砂無疑。
最起碼硃砂不溶於水,被魚類吞食進去消化後成爲一部分,就會達到目的。
而林曼娘不知道的是,這東西魚類本就不喜歡吃,要想餵食還得伴着魚類最喜歡吃的東西,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沒吃完剩下,被荔枝發現挪了過來。
“這就是硃砂?”
“別看了,沒什麼味道的,能聞出什麼來......”